陳長廷看上去氣色不錯,傷應該已經好了。Δ 毫無疑問,北丐放他出來,自然是讓他來給自己添堵,報上次劫走不二散人和逐一的仇。
所以他一定已經知道是自己派不二散人和逐一去殺他的。
陳長廷見了秦書淮,別有意味地笑了笑,說道,「秦護法,哦不,應該叫你聲秦幫主了!一別多日,甚是掛念呢!」
秦書淮並不懼這兩人,因為他知道東廠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下手。東廠就是要對付自己,也會先讓陳長廷去崇禎那告自己勾結魔教,得到崇禎的允許後才對對自己下手。不過,東廠上次殺自己未成,已經給崇禎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次他們再去和崇禎說自己勾結魔教,崇禎八成是不會相信的。
於是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說道,「陳副幫主,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沒見到秦幫主登上幫主之位後的英姿,我又怎麼捨得死呢?」
秦書淮走至陳長廷跟前,戲謔道,「也對。陳副幫主,那你現在見到本幫主了,是不是該跪下行禮了?」
陳長廷收斂了笑容,臉色漸沉,眼中閃過一絲陰鬱。
厲聲喝道,「秦書淮,你欺君罔上,勾結魔教,殘害同僚,該當何罪?」
秦書淮心道,堂堂副幫主、江河幫的創始人之一、東廠的精英陳長廷,竟然在這個時候跑到自己面前來興師問罪,當真是夠幼稚的。如今江河幫在自己手上,崇禎又信任自己,即便自己光明正大地承認又如何?這是在江河幫總舵,你們能殺了我?
剛想笑,忽然一想不對!
就算陳長廷一時激憤幼稚了一把,李大梁又怎麼會幼稚?他會無聊到陪陳長廷一塊來找自己打嘴仗?
這是要設圈套套自己話麼?屏風背後,怕是還藏著什麼人偷聽吧。
呵呵……崇禎啊崇禎,你還是不信我麼?
心中一聲嘆息。後世不少史學家說崇禎多重人格,現在秦書淮有點信了。不過,他仍然願意相信,在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和自己肩並肩坐在地上,意氣風、指點江山的少年,才是真正的崇禎。那個紅著雙眼,緊緊握住自己雙手的少年,才是真正的崇禎。
收了收思緒,他又一臉肅然地對陳長廷說道,「陳副幫主,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欺君罔上、勾結魔教可是死罪,你我同朝為官,何以非要置我於死地?」
陳長廷怒道,「秦書淮,你還敢狡辯!若不是當日丐幫執法長老恰巧路過,我早被魔教那兩名魔頭殺了!逍不塵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根本就是魔教的人!」
秦書淮哈哈大笑,不無譏諷地說道,「逍不塵?你說的可是北丐那個練天蠍魔功的逍不塵?此人心狠手辣、行事陰毒,江湖上誰人不知,想不到你竟與這種人為伍!而且我不妨告訴你,北丐自逍不塵往上,都已經投靠了賊夷。如今我江河幫喊出『保百姓、滅賊夷』的口號,北丐自然是想先除我而後快,你這個豬腦子!」
陳長廷沒想到秦書淮竟然不入圈套,更加氣急敗壞地道,「秦書淮,你休要狡辯!自你出現在江河幫以後,魔教在青烏鎮一帶的出現便越來越頻繁,這你作何解釋?」
秦書淮冷笑道,「魔教出現在青烏鎮也要我解釋嗎?那過幾天後金賊夷若是出現在關內,是不是又要我解釋了?你們東廠要殺我,何不現在就動手,又何須找諸多託詞?」
說罷,又驀地抬手,一掌劈碎了身旁的桌子,怒吼道,「好!你們要解釋是吧?我給你們解釋!老子就是勾結魔教、欺君罔上罪該萬死行了吧?不過老子最大的罪,卻是違背師門遺訓,受了一個少年的蠱惑,從此一入官門深似海,書生意氣化成殤!不過就是死,也還輪不到你們動手,過不了幾日賊夷就會入關,老子答應過某人要給他賣命,就一定會說到做到!這是老子最後一次給他賣命,等老子死在沙場上,你們再來收屍去找你們督公邀功吧!」
歇斯底里地怒吼了一番,秦書淮覺自己有些眼眶微濕。不由心道,自己不是演戲給崇禎看麼?什麼時候演得跟真的一樣了?
吼完之後,他立即出了屋子。這麼做的目的,自然是屏風後的人出去。
待秦書淮走遠之後,果然從屏風後出來一人,卻是一端莊秀麗、如花似玉的華貴少女!
李大梁慌忙上前,在這名少女的背後兩處大穴點了兩下,少女嬰寧一聲,這才能開口說話。原來,為了讓少女能隱藏氣息,不被秦書淮覺,李大梁點了少女的穴道。
「長公主……」
少女抬了抬纖纖玉手,說道,「不必說了,回宮吧。」
翌日,御書房。
崇禎眉頭緊皺,久久凝視桌上的香薰爐而不語。
過了半晌,才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嬋兒,他確實只說了這些麼?」
被崇禎稱作「嬋兒」的少女,全名朱徽嬋,是泰昌帝朱常洛與一名宮女所生,與崇禎只差了一歲,按道理是崇禎同父異母的妹妹,但是因為她母親地位低微,所以並未被冊封公主。不過朱徽嬋聰明伶俐,自幼便與崇禎關係極好,深得崇禎喜歡。所以崇禎登基以後,便將她冊封為「和樂公主」。
「和樂公主」朱徽嬋,年方二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天生麗質,故追慕者眾。崇禎也曾有意賜她一門婚事,不過卻屢遭婉拒。
這次派她前去「聽議」,也是基於崇禎對她十足的信任。崇禎雖然知道身邊的人,如王承恩、王德化等都對自己算是忠心,卻也知道這些人都各有各的算盤,一件事往往會按照他們的需要添油加醋一番,呈到自己面前時已經是另外一番模樣了。所以不得已之下,他只好破天荒地派出了朱徽嬋去「聽議」。
朱徽嬋莞爾一笑,說道,「皇上今天是怎麼了?你都問了三次了。是,嬋兒已經把聽到的,全部告訴皇上了,一個字都不落呢。」
崇禎自嘲地笑了笑,然後長嘆一聲,又陷入了沉寂。
過了會,喃喃自語。
「秦兄……心裡有怨氣啊!」
朱徽嬋點頭輕笑道,「我要是他啊,也有怨氣呢。」
崇禎寵溺地看了眼嬋兒,說道,「嬋兒,你看秦書淮此人如何?」
朱徽嬋又嫣然一笑,「他說要給你賣最後一次命,看他怎麼賣再說吧。」
崇禎沉默,若有所思。
……
崇禎二年十月二十六,夜半。
長城大安口要隘。
(呼~~該交代的都交代好了,己巳之變,終於要開場了。這場戰役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要花很大的精力。求推薦票,求打雞血~另外,朱徽嬋這個人物是虛構的,她出現完全是因為後續劇情的需要,大家無需過多糾結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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