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二在小桃紅開的東拐子飯店裡,擺開宴席,慶祝倒騰煤炭成功。∠頂∠點∠小∠說,他把一袋子錢故意放在飯桌上炫耀,用手拍著錢袋子說道:「看看吧,夥計們,錢到手了,今天去結賬相當順利。」他端起一杯酒,和蝦醬邢寶二人碰了一下,繼續說道:「你們二位,勞苦功高。喝了這杯酒,就每人分一萬塊錢,作為獎勵。」
邢二帶頭一飲而盡。隨後,就從桌上的錢袋子裡拿出兩萬塊錢,分別遞到小寶跟蝦醬手裡。
邢寶問:「我們的工資怎麼算?」
邢二笑道:「工資好辦,按咱們原來說的,一分不少的給你們,反正錢也是你們倆辛辛苦苦掙來的,驢吃飽了好拉磨。」
蝦醬拿了工資,還從換煤當中撈了不少好處。在魯州,有舞廳的相好女人,在運煤的路上,有那端盤子的姑娘伺候,是美人錢財雙豐收。所以,就覺著還是倒煤來錢快。
邢二舉杯,頻頻跟蝦醬碰杯喝酒。酒席快散時,邢二嘆氣道:「販煤的生意是干不下去了。此財就發到這裡罷。」
蝦醬正在興頭上,肚子裡正在盤算著下一步掙了錢怎麼花呢,突然聽邢二說不幹了,心裡一下子涼了半截。他急切的問:「邢叔,乾的好好的,你怎麼突然不幹了呢?」
邢二說道:「販煤是要投資的,沒有資金,什麼事兒也幹不成。我在外貿上,最近有一批貨要付款。所以,抽不出錢來干販煤這種小買賣。所以,就不幹了,還是外貿掙錢,我不能舍了肚皮顧脊樑啊。」
蝦醬著急的問道:「那電廠的關係,不就從此斷了麼?討騰這麼個關係,多麼不容易。」
邢二嘆道:「是啊。我也知道討騰個關係不容易。可我也沒有辦法呀。要是繼續販煤。我就得把房子押上去貸款。我老婆她不同意啊。你叫我怎麼辦?」
邢寶說:「販煤這麼賺錢,扔下實在可惜。還是想想辦法,維持住這樁生意為好。」
「你們自己想辦法干吧。關係是現成的,順著前頭的路往下走就是了。」邢二拾起桌上的錢袋子,到吧檯上說聲記賬,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望著邢二出門的背影,蝦醬有些迷茫。他撓著腦袋,想不出弄錢的什麼好辦法。
晚上,邢二左手摟著查甜甜,右手給煤礦老闆打電話。兩人嘀嘀咕咕了一陣子,然後,兩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舞廳里的姑娘們,個個見多識廣,蝦醬的那個相好,也不例外。她給蝦醬出主意道:「人家能把房子押上去做生意,你為什麼不能?還男子漢哩,連個娘們的膽子也不如!好好干,別叫我小看了你。另外。你賣了那麼些年電動車,就沒有一點關係?賒廠里的貨,賤賣出去,不就是錢麼?」
「那賤賣的損失怎麼辦?」
「販煤掙的錢去補哇。還有,借點錢也行啊,街上不是到處貼著放錢的小廣告麼?你去跟人家談談,借點錢。等販煤掙了錢,立即歸還人家,利息總是個小數目嘛。」跟蝦醬相好的這個女人挺胖。舞廳里的人都喊她胖姐。
蝦醬看看胖姐,有些為難。
胖姐鼓勵蝦醬道:「你如果不好出面,我去給你牽頭。做生意,要有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大無畏精神才行。娘娘們們的扭扭捏捏,終究幹不成大事。」
蝦醬問道:「萬一干生意失敗了,我就成了死無葬身之地呀。到時候,我往哪裡睡覺?」
「住我那裡。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你去和我作伴正好。你不是天天喊著愛我麼,到了那時候,就叫你好好的愛個夠!」胖姐把蝦醬拉到自己懷裡,和他啃起嘴來。
蝦醬在胖姐的指導下,從電動車廠里賒了一批貨,立刻賤賣出去,籌得一筆資金。把自己的房子押上,貸了一筆款,還是不夠,就去街上的放錢公司,借了一部分高利貸。後者占總款數的比例好在不多。最後才沒有要了蝦醬的命。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邢寶沒有房子抵押,賒電動車也沒有門路,借高利貸,人家不知道從什麼渠道知道了他的處境,打死也不肯借錢給他。逼的他沒有辦法,就去向邢二要。
邢二早去了國外,和查甜甜訂貨去了,不在家。邢寶去找他娘跟二瓶子,找了半天也找不見人,只好失望而歸。空著手去求蝦醬,問能不能讓他入個乾股?
胖姐坐在出租屋裡和蝦醬吃飯,聽了邢寶的懇求,不冷不熱的說道:「邢老闆,做生意和吃飯可不一樣。吃飯誰掏錢都行,可到了做生意上,貨款可是真金白銀,沒有錢,人家煤礦能給你發貨麼?不能啊,他們可是不見鬼子不掛弦,不見兔子不撒鷹。外頭那些入乾股的,都是些實權人物,雖然他們不掏錢,可他們手裡的權利,比現金還值錢。你一不是幹部,二手裡沒有錢,根本就不具備做生意的條件。不過,看在你過去對蝦醬不薄的份上,准你給我們押車,掙口飯吃。你看如何?」
蝦醬這時也一改過去對邢寶唯唯諾諾的常態,帶搭不理的問道:「邢寶,一句話,干不干?不干也不要緊,勞務市場上閒人有的是。」
過去蝦醬稱呼邢寶,一口一個邢老闆,現在也成了邢寶,直呼其名。看來,沒了錢,就沒了地位,錢本身就是地位啊。應了那句話,叫落時的鳳凰不如雞。
蝦醬也不敢一腳踢開邢寶,因為邢二電廠的關係,一古腦兒的托給了邢寶,結賬還是邢寶去比較順。胖姐的意思是踹了邢寶,蝦醬不讓,這才給了邢寶一個押車掙飯吃的機會。
胖姐也是鬼迷心竅,叫錢給盼的昏了頭腦。從舞廳里辭了職,跟著蝦醬,正兒八經的干開了買賣。親自押車,親自看著裝車卸車。陪著邢寶去結算。頭半年,很順利。
手裡有了錢,胖姐的思想,慢慢的發生了變化。原來,胖姐在老家還有一個女兒,寄養在她的娘家。這時候隨著胖姐有了錢,就成了子隨母貴,花銷開始大了起來。由於販煤的生意,處處都是胖姐打理,所以,蝦醬就成了擺設。出錢進錢他都說了不算,就連答覆關係,也不用他批准,胖姐就能獨自主張著去辦。實際上成了蝦醬出錢,胖姐干生意的尷尬局面。
邢寶看見苗頭不對,就對蝦醬說:「你小子注意著點,我看你借的那些錢,還有你的房子,要黃!」
蝦醬心裡也覺著不對勁,怕後來孩子比他娘還大,尾大不掉。就向胖姐要錢要權,胖姐嘴上答應的很好,可就是光聽樓梯響,不見人下來,軟頂著不辦。蝦醬也不好意思翻臉,事情就這麼擱了下來。
胖姐明白蝦醬想獨吞利益,就早早的作了手腳,開始把販煤的利潤,一點一點的往外挪,把錢偷偷寄給了她的母親,存在了她女兒的名下。
蝦醬能把錢收回來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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