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窩在家裡不出來,以為躲過了霉運,實際上不是那麼回事。小桃紅還沒有給他來送飯,老炮台的老婆余秀娥就找到家裡來。揚言要跟李二談判。
李二一頭霧水,問道:「談什麼判?咱倆有什麼可談的?」
余秀娥問李二:「你今天怎麼不出去?窩在家裡孵小雞麼?」她不等李二回答,自己先捂著嘴笑了起來。
李二也叫余秀娥逗樂了,從沙發上站起來,就要出門。
余秀娥說道:「我今天有空,在集上割了羊肉,買了胡蘿蔔,準備包羊肉水餃,還買了花生米,再拔幾個蘑菇,炒幾個素菜,蘑菇洞裡涼快,你過去吧。那裡清閒,沒人去打擾,你順便去看看蘑菇養的咋樣,達不達的到你的要求。對我們兩口子的工作,是不是滿意。」
「你現在的心情挺好。比過去我初次見你的時候,強多了。」;; .+.李二忘了夜裡被龐大打破頭的夢,跟在余秀娥後頭,坐上她的電動車,來礦洞視察他自己持有股份的蘑菇廠。
蘑菇廠里一片靜悄悄。除了雞鴨的叫聲,還有遠處小鳥的鳴叫以外,沒有一點雜音。李二沒有看見老炮台,就隨口問道:「你家那老炮台呢?在洞裡擺弄蘑菇嗎?」。
余秀娥應道:「沒在蘑菇洞裡幹活。他今天去賣蘑菇了,和龐大一塊去的,進了城裡,說去聯繫幾家大飯店,儘量不去趕集。」
「為什麼不去趕集?集上不是賣的快麼?」
余秀娥看一眼李二,說道:「趕集是賣的快不假。可價錢低啊。同樣是一斤蘑菇,在集上賣一塊錢,送到城裡就是三塊錢,你說,那裡划算?」
李二笑道:「當然還是去城裡賣划算。真的沒想到,老炮台跟龐大兩個傢伙。也會算經濟賬,不簡單,不簡單!」他歪著頭看看余秀娥,有些不懷好意的問道:「這些鬼主意,都是你教的老炮台,是不是?」
余秀娥有些得意的回答:「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市場經濟嘛,誰會算計誰就是好漢。這才是,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李二看看余秀娥那豐滿的胸膛,點頭道:「是這個道理,是這個道理!」
余秀娥悄悄捅一下李二那要緊處,低聲說道:「就你壞!當年要不是你使壞,我余秀娥說不定早已不在人世了呢。」她說到這裡,眼睛有些發紅,開始流淚。有些酸楚的心裡,對李二充滿了感激。但余秀娥是個要強的女人,寧肯流血。也不肯流淚。她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守著李二,竟把持不住,熱淚盈眶。看著李二那有些壞壞的笑,想撲進他的懷裡,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把多年積攢在心裡的苦悶情緒發泄出來,一個詞叫一吐為快。她這是一哭為快。
李二拍拍余秀娥的肩膀,勸道:「你也是快當奶奶的人了,感情還這麼脆弱。我記著你不是這樣的人啊。在我的印象里,余秀娥是個威猛高大的形象,不是那種哭哭啼啼的小娘們呃,今天怎麼突然改變了性格,是不是在我這情人面前撒嬌啊?」
「情人?恐怕是冤家罷。」余秀娥破涕為笑,給李二沏好茶葉,把茶杯放在李二面前,把扇子遞給李二,示意李二先喝茶,她自己則開始切羊肉,剁胡蘿蔔,準備包水餃,好好招待李二這既是領導,也是情人的老夥伴,不對,應該是老冤家。…
李二更不把自己當外人,他自己把老炮台平時裝散酒的塑料壺拿出來,自己給自己滿滿倒了一大杯,又把余秀娥買的花生米,從塑膠袋裡倒進盤子裡,接著,又把老炮台兩口子平時吃的鹹菜找出來,自己動手,用菜刀切了一盤子,把一根蔥切成細絲,用醬油和醋,加上薑絲,統統收進一個碗裡,來來回回拌的勻了,自足自樂的喝開了小酒。余秀娥也時不時的湊過來,喝上一兩杯茶,解解口渴。
李二問了余秀娥家裡的實際情況,問了她兒子三炮台近來的生意,還有他的婚姻狀況,末了,還問了一下三炮台他丈母娘的身體可好。余秀娥一一作了詳細回答。
李二吃著水餃,喝著小酒,這才問余秀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有什麼事求我?」
余秀娥給李二端起酒杯,送到他手裡,自己也把酒杯斷起來,主動跟李二碰一下,兩人把杯中酒幹了,余秀娥又把一個水餃用筷子夾著,送進李二嘴裡,自己也吃了一個,等把水餃咽下去,這才慢聲細氣的說道:「李二,按說,咱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今天不說也罷。還是往前頭看,我有個想法,今天就實打實的說出來,供你參考。怎麼樣?」
李二聽余秀娥講話實實在在,不是平常那惡狠狠的樣子,和顏悅色,真誠的對話交流,就收起笑容,認真的聽余秀娥說下去。
「我打算用我們兩口子的勞動力入股,你看行不行?」余秀娥瞪著眼睛,用期盼的眼神,緊緊盯著李二的臉,看他的臉色怎麼變化,來判斷他的心思。
李二望著余秀娥那期盼的眼神,笑了,說道:「好哇,你能有這樣的想法,說明你腦袋開竅了呀。我敢斷定,這主意不是你家老炮台出的。要不的話,你也不會趁他不在家,跟我提出來,你是怕守著老炮台說這事,萬一我不同意,你在老炮台面前的面子不好看,對不對?」
李二明確表態同意,余秀娥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輕鬆的說道:「我的麵皮薄,不是死不要臉的人。在你面前,我無所謂,這是因為在我心裡,你早已不是外人。別看我平日裡對你兇巴巴的,那是外強中乾,心裡對你熱著哩。」這是她的知心話。好幾年了,今天終於說了出來。
李二連連點頭稱是。兩人又是碰杯,開始喝第二杯酒。
李二說:「余秀娥,你們兩口子用勞動力入股,我舉雙手贊成。可是,光我一個人還作不了大家的主,你還是做做龐大皮驢二人的工作,大家都同意才行。」
「我知道,龐大皮驢聽你的,只要你同意了,他倆不是問題。我自有辦法對付他們。」余秀娥顯然早有心理準備,遂顯的信心滿滿。
李二怕余秀娥套路不對,剛要把頭湊過去跟她面授機宜,不料斜刺里殺出程咬金來,老炮台一聲大喊,衝進屋裡,兩手掀著桌子的邊沿,使勁往上一抬,怒吼一聲:「去你娘的,我叫你倆喝個夠!」
就聽「嘩啦」一聲,桌上的盤碗菜碟,呼啦一下飛到半空裡,接著噼里啪啦落在地上,濺的李二和余秀娥二人。渾身滿是菜湯子,水餃也掉在地上,好不狼狽!
李二抹一把臉上的菜水,把掛在頭髮上的小鹹菜擼下來,還有幾根蔥絲耷拉在耳朵上,他也顧不上往下拿,就直著嗓門問余秀娥:「你兩口子這是唱的哪一出?你入股的事兒,我不是已經答應了麼?為啥還裡應外合的坑我?太不像話了!」
余秀娥沒有回答李二的質問。而是跳起來,找了一根頂門棍,掄圓了,照著老炮台身上腿上就是一頓狠揍!只把老炮台打的哭爹叫娘!任憑李二怎麼講和,余秀娥就是不罷手,揚言說,非把老炮台打死,才能解了她的心頭之恨。你說,怎麼辦?(未完待續……)
第四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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