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快散時,小燕在龐大帶領下,給每個客人敬酒,以表謝意。在敬到黃大闊面前時,小燕提出土地賠償款的事,黃大闊擰著眉毛,遲疑半天,最後說:「土地賠償款該給,可眼下村里一下拿不出來呀。這事以後再說吧。」
皮驢瞧黃大闊那不咸不淡的態度,心裡頗有些氣憤:公家的錢,又不是從你身上往下割肉,憑什麼不給?這可是每個村民應得的報酬,別人都分到手兩年多了,不給小桃紅,這不是明顯的欺人家孤兒寡母麼?若是換了別人,姓黃的,你敢說半個不字嗎?他想打抱不平,還沒站起身來,早叫李二拉住後頭腰帶使勁一墜,他只好重新坐下。
五鳳坐皮驢身邊,兩人的動靜,當然瞞不過她的眼睛,她的眉頭一鄒,心裡說:「壞了,黃大闊呀黃大闊,你個豬腦子,這下得罪了李二、皮驢這兩個活祖宗,接下來村主任當不成不說,家裡還不定出什麼么娥子哩。天底下,美國總統罵了沒事,李二這小人可得罪不得呀。誰人不知他苦戀小桃紅一輩子,為了這份情,他的命都能豁上不要,還能怕你小小的黃大闊麼?當初咱倆發家是,詐錢那壞主意可是他出的呀。喝點酒便忘乎所以!愛華坐他身邊也不提醒一下,你是幹什麼吃的呀?相夫教子,你是怎麼相的?枉費了那大學生身份!。」
五鳳起身,要過去說黃大闊一頓。被皮驢粗野的狠瞪一眼,把她給嚇了回來。五鳳仔細一想,覺著在這種場合過去,確實不合自已的身份地位,不管怎麼說,眼下自個是皮驢的老婆呀。去不成,她便在心裡罵黃大闊:「往死里作罷。自作自受,老娘懶的管你那些破事!」
皮驢天天跟李二在一塊下棋喝茶,對李二心思摸的一清二楚。今晚上這酒席說白了,其它人全是配襯,就沖黃大闊一人來的,目標很明顯,就是代替小桃紅向村里要那土地賠償款。
皮驢想為李二出頭,李二不讓,有他更深的考慮。過不多久村委會重新選舉,黃大闊這村長沒當夠。還想干,想干也行,可要求人支持,也不能用卡土地賠償款這個法呀。靠手裡那點小權利要挾別人,別人不買帳,你也是枉然。個人目的非但達不到,反而惹人煩。
李二是驢脾氣,明著吃虧行,暗地裡他受過誰的要挾?天王老子他也敢和他下手。何況是個土財主黃大闊?
李二在心裡冷笑道:「小子,在關公面前耍大刀,這才吃了幾天飽飯,便撐的糊塗起來。忘了自己性什名誰,忘了自己扒拉了幾碗乾飯,更忘了自個身上有幾兩幾錢肉。得瑟,好!老子叫你好生得瑟得瑟。叫你得瑟個夠,得瑟不死你也叫你退層皮!」
老話曾說,勸睹不勸嫖。可見不管什麼事,只要沾上一個「情」字,便什麼事情都會發生。世上有情之人,上吊跳訶的有,喝藥臥軌的有,**自殘的有,甚至為情去殺人放火的也不少,千奇百怪,舉不勝數。
當晚,五鳳在被窩裡問皮驢:「剛才席散出來,你和李二閃一旁去撒尿,都說了些什麼?」
皮驢說:「沒說什麼呀,他提出來比賽看誰尿的高,冒的遠,我這東西不抬頭,尿不遠,所以沒理他。」
&對,還說了點什麼。老實交待出來,算你坦白受獎,現在執迷不悟,被老娘日後查出來,可是知情不報,到時候別怪老娘不講情面,動大刑!」五鳳揪著皮驢,使勁掐一下,立即鬆開。
皮驢把五鳳的手拿開,正色道:「往後少在老子面前裝救世主,我警告你,你心裡必須明白,你是我皮驢的老婆,說話辦事要站在我的立場上發聲,要維護我皮驢的利益,而不是維護他黃大闊的利益,屁股要坐正才行。」
五鳳道:「坐不正你能怎麼著?」
皮驢騰一下坐起來罵道:「坐不正老子削你,使家法。」
五鳳也坐起來,毫不示弱:「你敢,皮驢二話不說,照著五鳳便是一個大耳光搧過去。五鳳要還手,早被皮驢一腳從床上踹到地上,她要去拿拖把打皮驢,皮驢從床上竄過來,還沒等五鳳把拖把拿在手中,他上前摟住五鳳的脖子往後一拽,五鳳被拖倒在地,皮驢藉機騎在她身上,拿起床前鞋底,照五鳳背上屁股上一頓猛打,嘴上還在罵:「我叫你賤!我叫你身在曹營心在漢。處處替黃大闊著想,給他當狗腿子。」
五鳳不罵也不反抗,只是緊閉雙眼,任憑皮驢打罵,兩串大大的淚珠從她的眼眶裡溢出,滴落在地上。皮驢打罵夠了,自然住了手,開了房門,把五鳳拖出門外,一腳踹出去老遠,返身把她的衣裳鞋子扔出門外,呼隆一聲插好門,仰面躺在床上生悶氣。
三胖子抱著黃四眼睡的正香,朦朧之中聽著好象有人敲她家房門,別看她平時兇狠,半夜聽見動靜,還是嚇的她不輕,她推醒孰睡中的黃四眼,催促道:「醒醒,快起來。「
黃四眼睡眼惺松的嘟噥道:「剛睡著,明天還要上班呢。」
三胖子急道:「有人敲門,老往歪處想,咱家裡進來人了。」
一聽家裡半夜進來了生人,嚇的黃四眼一骨碌爬起來,戴上眼鏡問:「哪兒,人在哪兒呀?拿出菜刀來,我去收拾他。」
三胖子拉開客廳電燈,穿著睡衣來到門口,輕聲問:「誰在外頭叫門呀?」
&姐,開門,我是五鳳啊。」
&了半天是你呀。」三胖子打開房門,放五鳳進來,復又把門插好。看著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五鳳,驚奇的問:「半夜三更不在家睡覺,弄這模樣,這是唱的哪一出?」
&姐,皮驢打我,我不想和他過下去了。」
三胖子拉五鳳坐在沙發上,從茶几中層的一個漂亮鐵盒裡,拿出一根平時自己綁頭髮的皮套給五鳳攏攏頭髮,綁紮起來,扳住她肩膀細聲問道:「為什麼打我妹妹!走,找他算賬。這虧不能白吃。」
黃四眼從臥室出來勸道:「打架解決不了問題,先別忙著去打架,弄清楚為了什麼事兩口子打架,再根據實際情況採取措施不晚。」
&行,先打他一頓,把挨打的這賬找回來再說,管他什麼理呢,敢情不是你妹妹被人打是不是?」
黃四眼把姊妹二人按坐在沙發上,他自己則搬個馬扎坐在二人對面,好言問道:「凡事要講個是非曲直才行,打人固然不對,可他總該有個理由啊。天底下哪有不問青紅皂白一抬手就打人的。」
&黃四眼我問你是哪頭的?我怎麼覺著你在替皮驢那賊羔子說話,一味的替他開脫罪責,他給了你多少好處?」
&真沒得他什麼好處哇。平常他一不請我喝酒,二不請我抽菸,連根雞毛也撈不著,更別說吃雞了,天地良心,我冤枉啊。」
&你也不敢背著我吃裡扒外。」三胖子把舉起來打黃四眼的手抽回來,輕輕拍打幾下五鳳的肩膀,低聲問道:「你倆這幾年過的挺好,從沒見你們吵過架,從前家裡鬧矛盾,多是為了油鹽醬醋和錢,眼下這社會吃穿不愁,什麼也不缺,說說為啥勺子碰在了鍋沿上?現在外頭那些打仗鬧離婚的大多是男女之事,有第三者插足什麼的。皮驢他挺老實個人,平時沒聽說他在外頭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啊,真有也不要緊,姐姐出頭去給你出氣,非把那小妖精打死不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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