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幻花錄 第30章 三十畫：月

    執事打開大門，紅魔館還是往常那樣的萬籟俱寂，打掃到位。

    「看起來副女僕長很盡職呢。」

    「您在說我嗎？」

    杏往右邊一看，一位金髮碧眼的少女女僕剛剛打掃完大門。

    「您是？」

    「我沒有什麼名字，只是個普通的妖精女僕罷了。」

    金髮碧眼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少女出於禮貌，沒有耽誤女僕太多時間，就讓她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Lady，您該去餐廳了。」

    「謝謝提醒，麻煩你了。」

    杏點過頭，女僕也點過頭，各自往反方向走了。推開餐廳的大門，一家人已經更衣坐下了。

    「嗯，也許我也該應景地去換一身？」

    「沒那個必要，咲夜和你的服裝今天已經到了。」

    「很有貴族的氣息呢。」

    大小姐笑了一下。

    「別說那麼多，過來享用晚餐吧。」

    杏禮貌地坐下，全程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十分明顯，典型的英倫貴族晚餐：

    每個人的面前都有一個餐盤，刀叉都擺放在盤子的旁邊，擺放的規規矩矩。餐桌的中間有一個大的燭燈，最前面和最後擺放的略小，但足以照亮整個餐桌。許多羊肉和牛脊肉，擺在中央，讓人飢腸轆轆。更別說各種野禽以及一些蘸了芥末的鯡魚，同時，席間乳酪供應充足。

    十分豐盛。

    對下屬而言，應該是先為主人們端起羊肉盤，並彎下腰讓主人們親手夠下羊肉才是。而少女發覺自己這類下屬在和大小姐這類上層階級共享晚餐，總認為有所不妥。

    「看起來你發覺到了這點呢。原來的規矩是下屬和貴族分開享用三餐，但我覺得呢，像咲夜和你，我覺得不像是下屬，不妨說是自家人。」大小姐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

    看起來是大小姐的任性讓這一隔閡不復存在了。

    少女一言不發，只是像身旁的咲夜和二小姐一樣默默享用晚餐。有時候餐上說話是不禮貌的事情。

    「今天玩的開心嗎？」大小姐咀嚼完食物才說話。

    銀髮少女自然明白禮儀，所以也在咀嚼完後才發言：

    「小姐開心就足夠了。」

    「嗯，是嗎。」

    「還有咲夜開心也是。」

    女僕長只是笑笑。

    「你可別忘了放鬆自己啊，別整天任勞任怨的，不管自己了。」

    「想不到我一個英國人說這話。」

    在場的人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晚餐就在這種熱鬧的氣氛下結束了。每個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那個，杏，你過來一下。」大小姐拉住杏的手，一直從一樓走到自己的臥室。

    「大小姐，慢一點。」

    ————

    「咲夜今天向我說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很有意思？」

    「她說你問了一個和我問過的同一個問題。」

    杏馬上反應過來了。

    「你也在考慮讓咲夜永生嗎？」

    「難道您想看到咲夜從我們身邊離開嗎？我可不想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座墳墓。」

    杏嘆了口氣，大小姐沉默了一會。

    「我也不想，但我向咲夜發誓過不會讓她轉為同族的。」

    「我想您或許可以借自己『任性』的理由，無視誓言？」

    大小姐想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

    「或許那只會讓咲夜..」

    杏咳嗽了一聲，大家都明白。

    「今晚的月亮很圓呢，你看。」大小姐指向窗外，杏順著指著的方向看去。

    圓形的月亮，弧度到位，沒有邊邊角角，十分光滑。月光灑滿了半個房間，照亮了大小姐的紅色眼眸，顯得十分鮮艷，嫵媚。

    「難得一見的圓月，我以前都沒有見過..」杏目不轉睛地看著。

    「或許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大小姐托著臉，看著杏的紅色眼瞳。

    少女遲疑了一會，然後小小地張開嘴巴，點了點頭。

    「我打賭，要想得到那種東西，光開口是肯定不行的。」

    「我明白。」

    「所以，你要做好準備，我聽說，月人可不是很好對付的傢伙。」

    杏點了下頭。

    「嗯，沒想到我又說了這種話。」大小姐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哈哈，要受習慣那麼約束幹什麼呢？」

    「能遇到像大小姐你這種罕見的主人，真是我的榮幸。」

    「過獎了，我不過是比較任性而已，還是個小女孩的。」

    「那可不，你可是個優秀的女孩噢。」

    大小姐笑的都不好意思了。

    「如果你還有什麼事要做的話，就去吧。我不耽誤時間的。」

    杏翻開自己的筆記本，無意間看到「永夜異變」。少女依稀記得，這場異變大小姐也有參與。

    「My lord，您可以告訴我關於『永夜異變』嗎？」

    「嗯，你是說咲夜和我共同處理的那場異變嗎？」

    「噢？」

    「嗯，我記得那一場異變是有點奇怪，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呢，要我和你說說經過嗎？」

    「洗耳恭聽。」

    「悠閒的人類和悠閒的妖怪組合，見到了兩個笨蛋，一位老師，還有巫女，嗯，好像還有一隻兔子？以及月人的『月之頭腦』，還有，月球的公主。」

    談到月球的公主，大小姐停頓了一下。

    「前面三個無關緊要，巫女在後面還來糾纏我們，浪費了不少時間；到『那個兔子』那邊的時候好像是聽到了封印門什麼的，她也是糾纏了不少時間。打敗她後本來是打算直接走大門的，但咲夜卻很靈敏地發現了還要一扇門沒有封印起來。」

    哪裡，大小姐記錯了，是她自己發現的。

    「那個兔子說要被師傅罵了，估計是說八意永琳。感覺之後的下場很慘呢。」

    「嗯...」杏奮筆疾書地記錄著。因不可抗拒之力記錄成大小姐發現那扇門。

    「聽說其他人是直接走入了長廊，然而那個長廊是無限長的，走不到頭，說白了就是個陷阱。還好我命令咲夜進入那扇沒有被封印的門，以及夜晚滿月對我來說是好事，因為我的力量達到頂峰了。」

    「一番苦戰之後，在差點天亮前擊敗了月球的公主。」

    說起來很容易，大小姐雙手叉腰，一臉驕傲的樣子。

    「就上述這樣嗎？」

    大小姐點了點頭。

    「十分感謝，My lord.」

    「沒什麼，你不知道的太多了，給你科普一下是理所應當的。」

    杏鞠了一躬，大小姐示意杏可以離開了。少女看了一眼手錶。

    「10點鐘了，和二小姐談談心吧。」

    二小姐從剛剛到現在都不在臥室里，杏焦急如焚，走遍了整個二樓和一樓，最終跑到地下圖書館。

    ————

    「大人，您有撿到二小姐嗎？」

    「芙蘭嗎？她好像去地下室了。」

    「她去地下室幹什麼？」

    杏帶著疑惑，馬上跑向地下室。開了門後，正好遇到二小姐走在走廊不久。

    「小姐，您來這裡幹什麼？」

    「原來是杏啊。」

    二小姐回過頭來，然後又光顧著走廊的畫。

    「我只是走走而已。」

    杏很不放心，於是跟在二小姐後面，一直到了二小姐原來的臥室。

    「有些懷念以前的臥室呢。」二小姐雙手放在後面，然後轉過身來看著杏的紅色左眼。

    「剛剛，姐姐和你說什麼了嗎？」

    「今天是圓月，二小姐不去看看嗎？」

    「滿月嗎？」

    二小姐有點困惑。

    「帶著我去吧。」

    「您若不介意，我抱著您去。」

    杏蹲在二小姐的側邊，抱住二小姐的膝蓋下面，另一隻手抱住二小姐的背。

    公主抱。

    ————

    銀髮少女想到了什麼。

    「小姐。」

    「嗯？」

    「我比較好奇，您在永夜異變的時候，在家幹什麼？」

    二小姐沉默了。

    「沒什麼，出去玩了而已。」

    出去玩？

    「真的嗎？」

    「嗯，趁著姐姐和咲夜出門，我就找美玲偷偷地玩了。」

    「原來如此。」

    ————

    「今天的滿月是難得一見呢。」

    「當初怎麼沒說永遠的滿月呢。」

    「永遠」兩個字去掉！

    咲夜那時的話讓大小姐輕微一笑。

    「大小姐，笑什麼呢？」

    咲夜端著紅茶，走了進來。

    「沒什麼，看到滿月，總想到以前的事情呢。」

    「是嗎。」

    咲夜擺下紅茶，大小姐接過細細品味。

    「是的喲。」

    杏剛剛走到臥室門，便聽到女僕長和大小姐的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