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煉成錄 第五十二章 深淵

    裁決之力。。。。。。

    將你所經歷的一切重現，讓你直面自己所犯下的一切罪惡。

    同時，你將會感受曾經被你殺死所有人的一生，他們的痛苦，絕望，而這些將會讓你崩潰。。。

    噗嗤！！！！！！

    漆黑的戰刀透體而過。。。

    看著從自己胸口冒出的刀刃，袁林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迅速變冷，失去了知覺。

    恐懼，絕望，死亡席捲了袁林的內心。

    戰刀一甩，袁林的身體被甩到了地上。

    猶如一個破爛的人偶一般，只能無力地躺在地上，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逐漸模糊的視線中。。。是那漆黑的，猶如惡魔般的身影。

    漆黑的惡魔提著刀走到了袁林的面前，戰刀一揮。

    袁林只感覺自己的視線一陣變換，最終變成了一片黑暗。

    。。。。。。

    猛然睜開眼睛，視線再一次變得清晰。

    「還是。。。這樣嗎。。。」

    看著那衝著自己露出暴虐的笑容的惡魔，袁林心中冒出了一陣恐懼。

    這並不是自己的情緒。。。但它卻猶如本能一般衝擊著自己的理智。

    惡魔的腳邊有一具沒有頭的怪物屍體。

    袁林知道，那就是之前的自己。

    同樣的屍體還有很多，橫七豎八的躺在周圍。

    這些屍體，包括現在的這具身體都不是真正的自己。

    但是自己卻不得不去感受它們所經歷的一切。

    感受它們的恐懼與絕望。。。以及最後的死亡。

    因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曾經施加到它們身上的。。。

    看著一步步向後退去的袁林，惡魔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戲謔的笑容。

    「怎麼了？感到恐懼嗎？」

    「畏懼死亡嗎？」

    「。。。。。。」袁林沖惡魔發出了一聲低吼。

    當然，這也不是出自袁林的本意。

    身體猛地一壓，向暗袁林沖了過去。

    「哼~~~」暗袁林不屑地笑了一聲，手中戰刀一閃，將袁林劈成了兩半。

    「啊啊啊。。。」視線再一次變得清晰，但是之前的疼痛卻還沒有消失，袁林不禁發出了呻、吟。

    「袁林，你已經死了幾次了？」暗袁林那嘲笑的聲音再一次在袁林耳邊響起。

    「我倒是沒有數哦。」

    「畢竟你當初在阿比斯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殺了多少個怪物不是嗎？」

    「不過現在我們應該是在阿比斯的第三年了吧？」

    「得抓緊時間了呢。。。」

    「畢竟，我還沒玩夠啊~~~」

    暗袁林那邪惡的聲音摧殘著袁林的心理。

    躲在一塊巨石的後面，袁林盡力壓低自己那因為恐懼而變得急促的呼吸聲，為了不被那個惡魔發現。

    「已經。。。第三年了嗎？」

    看著那黑暗的天空，袁林那已經猶如一灘死水的內心泛起了一絲漣漪。

    終於。。。已經能夠。。。

    「只要再稍稍堅持一下。。。就能。。。」

    「你以為能夠得到救贖嗎？」

    刀光一閃，袁林感覺一陣失重，視線猛然變換。

    入眼的，是一具剛剛失去了頭顱，脖頸處一邊噴血，一邊緩緩倒地的屍體。

    轟！！！！！！！

    屍體背靠的巨石變得四分五裂，散落一地，暗袁林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了袁林的視線中。

    「看來只要足夠快的話，被斬下的頭顱真的還能保持一會意識呢。」

    暗袁林邪笑著向袁林走來。

    「可笑的傢伙，竟然還想得到救贖？」

    「那種東西不屬於你哦~~~袁林~~~」

    「你能夠得到的只有我賜予你的恐懼，絕望，死亡。」

    「我會一次又一次的殺了你。。。」

    「直到你在黑暗中徹底崩潰。。。」

    「哈哈哈哈！！！！！！！」

    視線猛然一花，袁林的意識重新回歸了黑暗。

    「啊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讓袁林禁不住大吼出聲。

    原本以為自己習慣了這一切了。。。

    習慣了恐懼，習慣了痛苦，習慣了死亡，。。。

    習慣了絕望。。。

    可是每一次的被殺，都在把自己逼向崩潰的邊緣。

    斬首，剝皮，腰斬，分屍，凌遲。。。

    暗袁林並不滿足於僅僅只是殺掉自己。

    更多的，是折磨自己的精神。

    碾殺，毒殺，窒息，放血。。。

    或者把自己的四肢砍掉，然後丟到怪物堆里看著自己被分食殆盡。

    自己卻無力反抗。。。

    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殺，被折磨，感受痛苦。

    絕望。。。。。。

    「已經。。。受夠了。。。」袁林低聲呢喃道。

    「為什麼我必須感受這些痛苦啊。。。」

    「你有解決這一切的辦法不是嗎？」淡漠的聲音在袁林的腦海中響起。

    「你本來就不應該被折磨。。。」

    黑暗散去，出現在袁林眼前的，是一個灰白的世界。

    一個失去了生機的世界。。。。。。

    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鴻溝橫在了袁林的面前。

    低頭看去，只有無盡的黑暗。。。

    深淵。。。。。。

    「你所受到的待遇是不公平的，袁林。。。」淡漠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你現在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只不過因為你還想要回去阻止赫爾墨斯罷了。」

    「你已經很努力的去保護幻想鄉了。。。」

    「但是你已經被殺掉了。。。變成碎片了。。。袁林。。。」

    「幻想鄉。。。」袁林呢喃道。

    「你努力過了。。。袁林。。。」

    「已經不用再掙扎了。。。」

    「你應該得到獎勵。。。」

    「一個安詳的。。。死亡。。。」

    漆黑的深淵中，仿佛有著一股魔力在吸引著袁林。

    袁林費力地從地上爬起，踉蹌地走到了深淵的邊上。

    「你知道如何結束這所有的痛苦的方法不是嗎？。。。」充滿了**力的聲音動搖著袁林的心智。

    「撒。。。結束這一切吧。。。」

    「結束？。。。」袁林念叨著環視了一下周圍。

    「啊。。。對啊。。。」眼中的光彩消失，變得一片灰暗。

    「我受夠了。。。。。。」

    「我累了。。。」

    「讓我。。。休息吧。。。」

    袁林閉上了雙眼，腳一蹬，躍入了深淵。

    黑暗，瞬間將袁林吞噬。

    。。。。。。。。。。。。。。。。。。。。。。。。。。。。。。。。。。。。。。。。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也許是一瞬間。。。

    也有可能是永恆。。。

    「我。。。」

    緩緩地睜開眼睛，袁林發現自己並沒有失去意識。

    茫然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感覺到一絲異樣，袁林抬頭看去。

    隨即瞪大了眼睛。。。。。。

    黑色的戰刀狠狠地插進了峭壁之中，漆黑的惡魔抓住戰刀固定在峭壁之上。

    而另一隻手。。。拉住了自己。。。

    看著那雙猩紅的眼眸，恐懼與絕望一瞬間湧上了袁林的心頭。

    「他還是不會那麼容易的放過我嗎？！」

    「果然，我永遠無法從那個地獄中解脫出來。」

    袁林的身體一陣掙扎，卻怎麼也無法掙開那隻好像固定死了的手。

    看著袁林驚恐的表情，暗袁林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之前那幅殘虐的表情，而是反而透著一股哀傷。

    「連「自己」都無法相信。。。」

    暗袁林看著袁林開口道：「我很討厭你，袁林。。。」

    「。。。」袁林心裡一緊。

    「你軟弱，偽善，優柔寡斷。。。」

    「你覺得我殘忍，嗜殺，自私，暴虐。。。」

    「但你卻從來沒有發現，我決不會選擇放棄。。。」

    「曾經的你。。。也不會。。。」

    「哎？！」一瞬間，袁林愣住了。

    包裹著惡魔身軀的死炎漸漸褪去，露出了暗袁林那張與袁林一模一樣的臉。

    「你已經越來越不像樣子了。。。袁林。。。」

    「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

    「打著守護的名號。。。施行著你虛偽的善良。。。」

    「在你自己滿足於自我犧牲的英雄主義中時，可曾想過，會有多少人感到悲傷？」

    「我。。。」袁林想要反駁，但腦海中卻閃過了許多熟悉的身影。

    妹紅、米婭、莉格露、艾琳娜、魔理沙、愛麗絲、蕾米莉亞、咲夜、美鈴。。。太多熟悉的身影。

    「大家。。。會悲傷。。。」

    「如果什麼都無法捨棄，便什麼都無法改變。。。」暗袁林緩緩道：「這是你當做準則的一句話。」

    「但是啊。。。你捨棄的。。。總是自己。。。」

    「不斷的捨棄你認為不好的，不需要的自身。」

    「但是到了最後。。。剩下的那個傢伙。。。」

    「真的還是你嗎？」

    「。。。。。。」暗袁林的話，讓袁林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袁林才開口道：「為什麼。。。要救我。。。」

    明明這個傢伙一直都毫不掩飾地透露著對自己的厭惡之情，只要一有機會，就絕對不會放棄占據主動權的機會。

    明明之前不斷的在折磨著自己，不斷的殺掉自己，不斷的將自己逼向崩潰的邊緣。

    可到最後，拉住自己的。。。

    依然是這個傢伙。。。

    「。。。。。。」暗袁林看著袁林的眼睛一頓，緩緩開口道：「因為。。。我即是你。。。」

    「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自己。。。傷害你。。。」

    「你這傢伙現在還在說這些！！！」袁林怒道。

    「風見幽香那次！！！」暗袁林大吼一聲，打斷了袁林的話。

    「風見幽香那次。。。」

    「是為了保護你。。。」

    「？！」袁林一皺眉。

    暗袁林慢慢地閉上眼睛道：「即便你計劃的再周全，也不可能算到所有的狀況。」

    「我承認我的手段太過殘忍。。。我當時也是抱著殺掉風見幽香的心情去做的。。。毫不留情。。。」

    「但是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你以為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

    「一切都是為了幫助莉格露變強，順便解決掉我這個隱患的萬全的計劃。」

    「但是你卻從來沒有想過。。。引導著我重新接管身體，去戰鬥的理由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你不會因為那愚蠢的送死計劃而被風見幽香殺掉！！！」

    「。。。你這傢伙。。。在說什麼啊。。。」袁林不可思議地看著暗袁林。

    「還記得我是怎麼誕生的嗎？」暗袁林苦笑道。

    「為了適應阿比斯的地獄生活，為了在怪物中得到生存的權利。」

    「我誕生了。。。」

    「我誕生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護你在這場殺戮的遊戲中活下去。。。」

    「得到力量。。。」

    「回到幻想鄉。。。」

    「回到家人身邊。。。」

    「而這個理由，至今仍然有效。。。」

    手上漸漸用力，袁林感覺自己被慢慢地提了起來。

    「你這傢伙想幹什麼？」袁林驚道。

    「不用擔心。。。」暗袁林露出了一個笑容，但是在袁林的眼中，卻是那麼的苦澀。

    「也許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這個黑暗。。。」

    「也許你也從來沒有承認過我就是你的一部分。。。」

    「但是我和你有著同樣的心情。。。」

    「赫爾墨斯在傷害著我們的家人。。。」

    「在破壞著幻想鄉。。。」

    「我們犯下的錯誤。。。由我們自己去解決。。。」

    手猛地一用力，袁林被整個甩了上去。

    但是這一用力，用來固定的戰刀卻是猛地一松，掉了出來。

    暗袁林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個無奈地笑容。

    「袁林。。。你的願望實現了。。。」

    「再也不用擔心我會威脅到你了。。。」

    在袁林不可思議的眼神中，暗袁林掉入了深淵之中。

    「？！！！！！！」袁林一瞬間瞪大了眼睛。

    「餵。。。開什麼玩笑。。。」看著暗袁林的身影被深淵吞噬，袁林軟倒在地。

    「這種笑容和你那張惡趣味的臉不配啊。。。」

    看著自己的手，袁林愣道：「所以說我討厭你這傢伙啊。。。」

    「肆意妄為也給我有個限度啊。。。」

    下定了決心，袁林一咬牙，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這傢伙有一句話是對的。。。」

    「我們自己的錯誤。。。」

    「由我們自己解決。。。」

    「誰都不能逃避！！！！」

    「誰都不能少！！！」

    大吼一聲，袁林縱身躍入了深淵中。

    。。。。。。。。。。。。。。。。。。。。。。。。。。。。。。。。。。。。。。。。

    幻想鄉，博麗神社。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在做好了最後的準備之後，大家都在靜靜地等待著。

    米婭看著手中的翠玉書徹底變為光點消散殆盡，緩緩開口道：「到時間了。。。」

    「嗯。。。」

    妹紅幾人點了點頭，隨即站起了身向外走去。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愛麗絲開口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了呢。。。」魔理沙苦笑道。

    「天？我並不打算把今後漫長的人生交到那種東西手上啊。」妹紅轉過頭對幾人笑道。

    「絕對會贏！！！」

    「嗯。。。說得對！！！」

    空間，猛然一陣扭曲。

    巨大的空間裂縫出現在了幾人面前。

    威爾斯和卡洛兒從中走了出來。

    赫爾墨斯。。。

    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