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之禍 077 來意

    {現實世界}

    「那你帶這些個弟子來我們學園，是想幹什麼呢？」

    「我、我……」里見弘野一時語塞。

    在林玨身後跪坐著的吉岡自榮看到這一幕，不禁有點詫異，他沒想到林玨對里見弘野竟然有這麼大的威懾力。

    也對，能把佐竹家久打成壁掛畫，實在是有些恐怖。可有輕微潔癖的吉岡自榮更在意卻是林玨腳底的那雙鞋，哪怕是底板比較乾淨的休閒運動鞋，但沒有脫鞋就進道場，這就是褻瀆！

    「我雖然極願意請林大人您擔當總顧問，可我這些弟子卻不知天高地厚，總想見識見識您的劍法，所以我、我就……」

    「見識我的劍法？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吧？」林玨哂笑不已。

    「沒有，絕對沒有不相信您實力的意思……」里見弘野連忙擺手。

    「呵呵，你們信我的實力也好，不信也罷，我倒是可以給你們演示演示，不過得在幫我見證了儀式以後。」林玨淡淡道。

    「儀式？什麼儀式？」里見弘野一臉茫然。

    林玨卻沒解釋，只是大喇喇走到正對門牆下的正中間跪坐下來：「細川，今天見證的人不少，你可以過來拜師了。」

    微微低著螓首的細川幽雪聞言猛然抬頭，接著大大鞠躬道：「嗨！」

    中島繪音一怔，隨即在細川幽雪耳畔小聲道：「我去找水！」從杉樹林過來的路上，她和細川交流了一番，知她不僅備好了拜師禮，甚至連敬師茶的茶杯和茶葉都準備好了，全擱在禮品袋裡。

    細川當即脫鞋踏進道場，小步邁進到林玨面前，先是叩首禮拜，然後從袋子裡拿出茶杯茶葉擱在身側，再奉上整個禮品袋給林玨。

    這時，中島繪音拎著一把壺嘴正冒白煙的暖水壺回來，幫細川幽雪沏妥了茶。

    細川幽雪端著茶杯跪行到距離林玨更近的地方，奉茶道：「師父，您請！」待林玨接過茶杯呡了一口茶水後，她再度叩拜，此番拜師便算大功告成了。

    馬場真理和已經從側牆下慢慢爬回來的佐竹家久等人俱都死死盯著細川幽雪，心裡羨慕嫉妒得不要不要的。

    「好了，中島繪音是我大弟子，細川幽雪是我二弟子，大家都算是見證人！」林玨把茶杯擱回細川幽雪手裡，站起身宣布，「接下來，應里見館主請託，我將演示一些劍道招法，還望諸位不吝賜教！」

    吉岡自榮終忍不住道：「你還是先把鞋脫了吧！」

    林玨對吉岡的怨懟不以為意：「這個自然……我還想換一下裝，請問哪裡有多餘的劍道服？」

    「後面有更衣室……」吉岡自榮表情有點僵硬，抬手往側後方揚了揚。看他動作敷衍，顯然並沒有親自給林玨帶路的打算。

    此時，高坂直美站了出來：「林玨，讓我帶你去更衣室吧！」

    林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

    大半個鐘頭後，林玨穿著一襲黑得很純粹的劍道服回到了場內，看得一眾在場女子雙眼放光。

    「哇哦，這也太帥了吧？」

    「要不要帥得這麼舉世無匹啊？」

    「真是的，恐怕我今晚要睡不著了！」

    甚至就連經常跟林玨見面的馬場真綾、中島繪音、細川幽雪幾女也都呆愣愣地看著他。

    腫著個臉的佐竹家久更是暗忖，明明能靠臉吃飯的，演什麼劍術啊！不過想歸想，他根本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這時候，林玨已站到場中，娓娓道：「有誰知道和之國諸多劍道流派的劍術招式為什麼大都講求氣勢和一招制敵嗎？」

    突然聽到這個問題，在場眾人大多有點懵圈，一時竟想不出答案。

    「其實很簡單，和之國劍道脫胎於戰場搏殺，在混亂的戰場上，很多時候你只有出一刀的機會。」林玨隨口給出了答案，「關於這個問題，我可以演示一下，誰願意上來暫作我的對手啊？」

    里見弘野這邊沒人吭聲，而塾德學園劍道社一方，社長吉岡自榮和副社長高山忠平互望了一眼。最終，高山忠平站起身道：「我來！」

    在他對面坐著的正是馬場真綾的大哥馬場真理，他抬了下眼皮，見高山忠平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禁想笑，好歹忍住，眼觀鼻鼻觀心，默哀道：「還真有不怕死的，可找死也不是這個找法啊！」

    可惜高山忠平聽不到馬場真理的心聲，已然站到林玨對面。

    自有人奉上試合用的竹刀（跟平時練習用的木刀木劍差不多）。

    林玨單手握刀，隨意揮劈了幾下。一直在留意林玨每個舉動的里見弘野以及隨他而來的大弟子宮本才藏頓時都變了臉色。

    因為就在揮劈的幾下之間，林玨對手上陌生竹刀的使用由滯澀到圓融，整個過程和時間短到不可思議。

    眼裡較差的劍道社眾人自然沒發現這一點，只是馬場真綾以前與宮本才藏有過數面之緣，很清楚知道這位她大哥的大師兄其劍道天賦有多麼恐怖，注意到宮本才藏的臉色變化，她知道副社長高山忠平十有**要倒霉了。

    可高山忠平本人卻沒有這個覺悟，見林玨單手握刀，卻又不是二刀流，心下不屑之餘，嘴上客氣道：「你需要護具嗎？」

    「不用。」林玨淡淡地拒絕了，「倒是你可以戴上護具……」

    「我也用不著！」高山忠平狠狠地反拒絕，同時雙手壓下竹刀，將刀尖斜指向地面，然後微微上揚，方向正對著林玨。

    見對方還不忘劍道禮，林玨嘴角輕撇，還算滿意，心說等一會就不讓你見血了。這麼想著，他也還了個劍道禮，跟著比出個上段式，與高山忠平對峙起來。

    兩人採用的是標準的「三位法」站位，即從側面看，一方側身加上比出刀尖的寬度算「一位」，另一方算另「一位」，中間間距乃「二位」的平均距離，這就是所謂的「三位」！

    在這個距離上，進攻、退守對雙方而言都能夠比較從容，算是一種常見的切磋站位，而實戰的話，幾乎沒有站位一說，無論敵人遠近，都得發招，分出勝負死活。

    「喝！」

    針落可聞的道場中，高山忠平突然大吼一聲，踏步前驅，同時執刀的雙手高高舉起，照著林玨兜頭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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