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詩,整篇被吟誦下來,在神樹林中相起,但卻找不到聲源所在。
詩中意境可怕,吟誦之人的聲音也氣勢恢宏,再配上吟此詩的目的——聲音幻術,裡面就有一副畫面浮現。
一個男子如跨越時空而來,栩栩如生,提著削鐵如泥的三尺青鋒,仗劍天涯。
他殺人如麻,冷血無情。
他暴戾兇殘,錙銖必較,有仇必報。
他無視罵名,心中無殺卻手中劍不停,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他所過之處屍橫遍野,枯骨成堆。
他所到之地,腥風血雨,鬼哭神嚎。
男子的長相幾乎和曹尼瑪一模一樣,只不過紅髮赤眉,血瞳丹衣,朱劍斬八方,神木不能阻,被一棵棵斬斷,直奔木薌所在地而去。
林間聲音在繼續,隨著男子走向木薌而越發嘹亮。
「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
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
手提黃金刀,身佩白玉珏,飢啖美酋頭,渴飲羅剎血。
兒女情,且拋卻,瀚海志,只今決。
男兒仗劍行千里,千里一路斬胡羯。
愛琴海畔飛戰歌,歌歌為我華夏賀。
東京城內舞鋼刀,刀刀盡染倭奴血。
立班超志,守蘇武節,歌武穆詞,做易水別。
落葉蕭蕭,壯士血熱,寒風如刀,悲歌聲切。
且縱快馬過天山,又挽長弓掃庫頁。
鐵艦直下雪梨灣,一槍驚破北海夜。
西夷運已絕,大漢如中天。
拼將十萬英雄膽,誓畫環球同為華夏色,到其時,共酌洛陽酒,醉明月。
男兒行,當暴戾。
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
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
又有雄與霸,殺人亂如麻,馳騁走天下,只將刀槍夸。
今欲覓此類,徒然撈月影。
君不見,豎儒蜂起壯士死,神州從此夸仁義。
一朝虜夷亂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
名聲同糞土,不屑仁者譏。
身佩削鐵劍,一怒即殺人。
割股相下酒,談笑鬼神驚。
千里殺仇人,願費十周星。
專諸田光儔,與結冥冥情。
朝出西門去,暮提人頭回。
神倦唯思睡,戰號驀然吹。
西門別母去,母悲兒不悲。
身許汗青事,男兒長不歸。
殺斗天地間,慘烈驚陰庭。
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萬里浪,屍枕千尋山。
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
夢中猶殺人,笑靨映素輝。
女兒莫相問,男兒凶何甚?
古來仁德專害人,道義從來無一真。
君不見,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世間從來強食弱,縱使有理也枉然。
君休問,男兒自有男兒行。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事在殺斗場,膽似熊羆目如狼。
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
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
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男兒莫戰慄,有歌與君聽:
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
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
寧教萬人切齒恨,但教無有罵我名。
放眼世界五千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我輩熱血好男兒,卻能今人輸古人?
百年復幾許?慷慨一何多!
子當為我擊築,我為子高歌。
招手海邊鷗鳥,看我胸中雲夢,蒂芥近如何?
楚越等閒耳,肝膽有風波。
生平事,天付與,且婆娑。
幾人塵外相視,一笑醉顏酡。
看到浮雲過了,又恐堂堂歲月,一擲去如梭。
勸子且秉燭,為駐好春過。」
當這首另類的殺人詩《男兒行》也念完,神樹森林已夷為平地,都是被一劍劍隔空劈斷的,像砍甘蔗一般,不費吹灰之力。
這一幕不僅讓木薌驚恐萬狀,場外的大佬們也被嚇了一跳,太可怕了。
木家的最強絕學,屠王之法,竟會如此不堪一擊?
木薌那裡看看了觀戰區眾人的反應,頓時更加恐慌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她的絕招確實被輕鬆破掉了。
貴賓席木家家主木蘭,以及她的夫君木家大族老木非林都是一臉疑惑。
「我族的鎮族絕學怎會如此脆弱?」兩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但是他們到底不是常人,很快便發現了端倪,只是木薌那裡一時之間識不破,完全信以為真了。
是的,一切都是假象,乃訛獸一族的聲音幻術,將整片樹林幻化成了眼睛的樣子,實際上完好無損。
曹尼瑪拷貝而來的幻術,結果不訛獸那裡還要精通,將此術發揚光大了,不僅能矇騙台上對手的眼睛,連場外之人也影響了,但凡聽到曹尼瑪吟詩的人,無一列為。
當然,這種幻術對超越施術者境界的大佬來說是微不足道的,可以免疫,也可以隨時破除,只是他們都在當觀眾,沒有刻意運功防備。
台下,本體為訛獸的女子美目盼兮,在笑,不僅不因為自己的法被別人用的出神入化而怒,反而有種喜悅。
「好傢夥,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她巧笑倩兮,美的不可方物。
神樹森林中,木薌從樹尖摔落地面,呆呆的望著眼前一幕,臉上全是苦澀。
「不可能,此術我明明已經練成,不可能虛有其表……」她挺有意思的,竟然懷疑起自己的神通是否半吊子。
戰場上失神是致命的,導致她的神樹森林等於成了擺設,而曹尼瑪則抓住機會進攻,一把白色大傘突然出現,將木薌鎮壓其下。
曹尼瑪頌詩不全是施展幻術,還有楞嚴咒包含其中,屬於複合神通,一明一暗。
儘管他念的不是佛經,卻一點不影響此咒的威力。
慈悲為懷,普度眾生的佛家功法,硬生生被念成了血腥無比的殺人之歌。
這一幕又是出人意料的事件,白色的大傘鎮壓一切,佛光普照,符文漫天,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趴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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