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夜,郊區別墅區,路邊的蘭博基尼在雨幕中放肆的晃動著。
「雲軒,你家那位肚子越來越大了,你還不打算跟她離嗎?」嬌媚的女聲輕盈婉轉。
「提她做什麼?多掃興!」熟悉的男聲幽幽響起,帶著一絲戲謔:「怎麼,吃她的醋了?」
女人嬌笑了一聲:「我吃她的醋做什麼?我呀,只是擔心你頭頂上快要長出一片綠草了。」
男人輕哼了一聲,語氣有些怒意:「她送我一頂綠,這不,我送了她成片的草原……」
接下來,渣男賤女互相調戲的聲音穿透雨幕,不時傳了出來。
車窗外面一米處,宋時月呆呆的站著,清麗脫俗的臉上,一片呆滯,眼睛睜得奇大,卻沒有一絲神采。
她原本以為今天不用上去電台上班,可以早點回家陪賀雲軒的,沒想到,居然遇到這麼一出,滿腔歡喜,瞬間被冷水全部澆滅。
「吧嗒!」盲杖從手裡滑落,敲打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雲……雲軒快……快停下,外面有人!」女人細長的眸子微微上挑,眼裡閃爍著得逞的笑意,聲音卻充滿驚慌和無辜。
賀雲軒從女人的身上抬起頭來,皺眉往車窗外看了一眼,就見宋時月臉色一片蒼白,正彎腰去地上尋找著盲杖。
外面正下著暴雨,地上流淌著污水,宋時月的白色裙角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顏色,黏在腿上,一片狼狽。
明明盲杖就在腳邊不遠處,可是她的手一直碰不到,模樣甚是可憐。
吐了口濁氣,賀雲軒俊美的臉不再平靜,整理好儀容,準備下車幫忙。
「雲軒……」女人柔軟的小手攀附著賀雲軒的身體:「雲軒不要離開我,我害怕……外面那個女人是誰呀?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一個瞎子而已,有什麼可怕的?乖,我不離開你,我就這樣抱著你。」賀雲軒的聲音格外溫暖,可惜,被溫暖的對象,是別的女人。
宋時月渾身一片冰涼,伸手撫上高高隆起的腹部,只覺得屈辱無比。
她懷著六個月的身孕,她的老公,卻當著她的面,跟其他女人在路邊糾纏,簡直噁心到家。
「你滾吧,我不想看見你。」視線在宋時月高聳的腹部停留了片刻,賀雲軒厭惡的皺起眉頭,語氣間有怒氣噴薄。
宋時月一邊膝蓋半跪在地上,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任由雨水沖刷著自己。
賀雲軒身邊的女人嬌俏一笑,勾著賀雲軒的脖頸,諷刺的笑道:「你這個人不但眼瞎,還是個聾子嗎?雲軒叫你滾你不滾,怎麼這麼賤呢?」
賤?
宋時月猛然抬起頭來,沒有焦距和神采的雙眼直勾勾的看向車內:「坐檯的?你們媽媽沒有教過你,做小姐要知道看人臉色行事?」
女人聞言,眼裡頓時噙滿淚水,仰頭看向賀雲軒:「雲軒,她居然罵我是小姐……」
「滾!」賀雲軒皺了皺眉,抬腳就踹開了車門。
突如其來的怒氣,女人驚慌了一下,朝宋時月投來譏笑的目光:「聽見了沒?讓你快滾呢!」
「我是讓你滾!」賀雲軒神色一冷,臉上戾氣漸顯。
「你……」那女人驚慌失措,臉上淚水漣漣,陰毒的瞪了宋時月一眼,哭著跑掉了。
宋時月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靜靜的等待著暴風雨的降臨。
賀雲軒探究的看著宋時月,臉上的鄙夷不斷擴大:「怎麼,看不慣我玩女人?」
當然看不慣。
宋時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雲軒,外面的女人不乾不淨的,不小心染上病怎麼辦?」
「外面的女人不乾淨?那你覺得你有多乾淨?」賀雲軒啐了一口,冷笑道:「新婚當夜出軌,懷著野男人的種,居然還好意思嘲笑別人不乾淨。」
宋時月的手關節握得「咔擦」作響,任由雨水沖洗著身體,倔強的「看著」賀雲軒:「我再申明一遍,我沒有跟野男人出軌,我肚子裡懷的是你的孩子!」
賀雲軒冷笑了一聲,伸手把宋時月拎起來塞進車裡。
酒店前台。
「開一間vip套房,三天!」扔出一張卡和身份證,賀雲軒煩躁的拽著宋時月。
「放開我!我還懷著孩子!」宋時月聽到「酒店」二字,渾身都不舒服,連毛孔都在牴觸。
「你不喜歡我碰其他女人,我只好碰你了,你不就期待著我上你嗎?接下來的三天,我一定會好好滿足你的。」賀雲軒抓著宋時月冰涼的小手,語氣夾雜著暴風雨。
顧不得她掙扎,他拎著她進了電梯,一路上樓。
電梯快速上升,宋時月護著隆起的腹部,絕望的靠在冰冷的電梯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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