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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皮薄如紙。
瓜瓤入眼輝煌。
保留住原先品種白瓜的清爽,無籽,入口便是甘甜。
司卿卿將瓜切成薄片,分給圍觀的烏雀城百姓,可卻無一人敢將這金燦燦的果子送入口中,反倒是議論紛紛。
說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瓜果。
聞著雖是極香,怕不是添加了什麼香草精。
雖是躍躍欲試,可到底無人敢開口嘗試。
司卿卿拿起一瓣,淺嘗小口,只覺得酷暑之中,一汪清泉將自己牢牢包裹。
清涼。
如鮮露般醇潤。
她又接著遞給寶善和三寶,自是讚不絕口。
等裴明紹聽聞司卿卿被烏雀城百姓擋住去路匆匆趕至時,只見路邊靠兩側的茶肆上擺滿著金燦燦的金絲瓜。
這在大梁,可是貢品。
只有宮廷及每年歲貢封賞時才能見到一二。他曾有幸,夜召入宮,被賞賜過一塊。
入口甘甜,猶如瓊漿。
司卿卿舉著半片金絲瓜遞到裴明紹眼前:「裴大人你看!金絲瓜!」
她語調歡喜,渾然不知此舉可能招來橫禍。
裴明紹結果金絲瓜放在一旁的矮及之上,拉著她的手快步離開。
「裴大人,怎麼了?」
「這個是哪裡來的?」
裴明紹指著司卿卿手中還剩一半的金絲瓜。
「我種出來的。」
她臉上滿是歡喜,叫裴明紹移不開目光:「種子呢?」
「阿爹給的嫁妝里就是,不過不大好,明年出的秧苗才是最上等。」
裴明紹此時已經不想糾結,司相千金的嫁妝里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他只是希望,在言官諫言之前,將這批燙手山芋丟出去。
他原先是無懼的。
可如今他卻捨不得。
他望著司卿卿,深深嘆口氣道:「金絲瓜是貢品,你可知道?」
豈料,他話剛說完,司卿卿臉上的笑容愈甚:「原來裴大人擔心這個,大人放心,只怕昨日御前已經吃上了呢。千里加急,送回司相府,由阿爹呈在御前,全是一份臣子的孝心。」
孝心?
不是歲貢,更不曾邀功。
不過是遠嫁的女兒家思鄉的拳拳孝心。便在再有微詞,也阻擋不了兒女的孝道。
大梁以孝治國。
裴明紹仿佛可以瞧見,司空道在朝堂之上,面色赤紅,雙眼垂淚訴說遠在天邊孤女的思念之情。
只怕,此時,梁帝的封賞已經在路上。
「不僅如此,除了梁京城之外,幾處行宮,和太后頤養的別院,我都派人送了新鮮的果子。」
司卿卿眨眨眼睛,側身看向裴明紹道:「所以,大人可以嘗嘗了嗎?」
此處雖是烏雀城外,可如今的城郊,熱鬧繁華,沿石子路周邊全是小商小販,林立支起的茶肆和炊餅鋪子,鄉野閒趣十足。
可這些,不過是因司卿卿今日邀請眾人在此嘗些果子。
西北的風沙待她仁慈,絲毫未改她的容顏,加上整日勞頓,身子輕減,面部輪廓日益清晰。
裴明紹曾擔心的事一件沒有發生。
她和烏雀城,不知何時開始,漸漸融合,彼此成就。
裴明紹拉著她的手,就著她掌心的半片金絲瓜,淺嘗一口。
真甜。
他忽然伸手將人攬入懷中,下顎抵在她的頭頂,聲音有些悶道:「下次,可否與我商議,免得叫我牽腸掛肚。」
「嗯。」
果然如裴明紹所料,不過五日,從京中送來的賞賜,隨同司乾承一併來到烏雀城。
司乾承一步一心驚,等行至將軍府,長衫已經濕透。
司卿卿一身四品朝服,亦步亦趨跟在裴明紹身後。
不經意間,瞧見她扯著裴明紹的衣袖,時不時盯著他,偷偷地竊笑著什麼。
司乾承心裡一空。
說不出的難受,朝四肢蔓延開來。瞧著裴明紹的目光無端生出幾分怨恨。
裴明紹自是不知。
兩人行完大禮,接下賞賜,便與司乾承敘話。
他滿腹的疑問和擔憂,幾乎呼之欲出時,聽見司卿卿扯著裴明紹的衣袖道:「大人,我先去更衣,熱得難受。」
說完,連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被寶善那丫頭攙扶著,往門內走去。
連帶著寶善那個丫頭,也不曾瞧他一眼。
「司兄,這邊請!」
裴明紹半側著身子,給司乾承讓路。
「小妹,可好?」
「如司兄所見。」
兩人站在門前,誰也沒有讓步。
司乾承自從知道司卿卿痊癒之後,便一直想著來西北見上一面。他設想了很多再次見面的情節,卻獨獨沒有料到如今冷清局面。
「武陽被父親禁足在府中,受了五十棍家法,想必也能叫裴將軍消氣。」
「司兄說笑,都是自家人。武陽兄弟也是擔心卿兒,情理之中。」
「裴將軍並不氣惱?畢竟太子可是隨著武陽一併出現在沙河鎮!」
「司兄,此言差矣。這大梁江山,太子爺何處去不得。」
「哼!」
司乾承冷哼一聲,越過裴明紹,徑自往府內走去。
未及正廳,遠遠瞧見司卿卿領著一眾僕役手持長棍擋在路中央。
「大哥,此番前來,可是與裴大人為敵的?」
「卿兒!」
裴明紹大約猜到她要做什麼,急忙擋在司乾承身前,不料卻被他一手推開。
司乾承一張臉冷氣愈甚,他望著司卿卿道:「小妹這是不惜與我為敵?」
「是!」
得到的是斬釘截鐵的回答。
隔著十幾步的距離,司卿卿一身大紅朝服,立在似火驕陽下,神鬼勿近!
「司卿卿!」
司乾承怒極。
「你為了一個外人,如此這般待我,你忘記……」
「我沒忘!我全部都記起來了!你們口口聲聲說的外人,是我的夫君,將來是我的天!何況,當初不也是你們拱手講我送給這個外人了!既然送出去了,就斷了惦記的心思!」
司卿卿幾乎是吼出來的。
春日宴。就像是原身前十六年人生的分水嶺。
司乾承和司武陽說的一點沒錯。
他們視她如掌中寶、心尖寵,可那都是在春日宴之前,自從原身中毒,昏聵不醒人事,司家兩位公子可是明面上敬而遠之,暗地裡不聞不問,如今來說什麼手足情深,簡直就是破天荒地笑話。
何況,如今的「司卿卿」早已非原身。
除了感念司空道給自己選了這麼個英俊瀟灑的好夫婿,如今的她和司相府,便是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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