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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乾成眼中精光乍現:「可否前去一觀?」
三寶直搖頭。
「司大人,這個小的可做不了主,你瞧見城外那片地沒有,那麼一大塊,全歸咱們夫人管。沒有夫人的首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
「你說的是烏雀城外,那連片的旱地?是司卿卿的手筆?」
司乾成當真是不信的。
畢竟,司卿卿自幼跟他伴在一處,便是春日宴之前,雖說天資聰穎些,可從未涉獵耕種生活,更別說,方才他入城所見,瓜果連片,旱地成渠,儼然一派豐收景象。
那些地,別說是京畿,便是水土肥沃的江南稻鄉,亦極少見此盛況。
司乾成當下斷定,此處手筆定是裴明紹的障眼法,假託給司卿卿的。他是篤定,就是再給司卿卿幾十年功夫,也做不出這般成效。
可三寶接下來的話,打碎他自圓其說的幻境。
「不止前城那片地界,蒼南山腳下的那片也是。我們夫人種了棉麻,那前面還新移栽了上千棵桑樹,開春養蠶餵葉子吃。夫人說了,明年過冬的衣裳,就不用朝朝廷伸手,咱們烏雀城亦能自給自足!」
「可那片是戈壁,飛沙走石,如何耕作!」
「司大人有所不知。您說的是從前,如今可是大變模樣呢。不過也是,若非親見,定是難以服眾。」
三寶說著,將人領至將軍府門前,指著不遠處的三叉路口道:「司大人沿著這條道,走到頭,便是將軍給您留得院子。」
說完,頭也不回地轉身關門。
司乾成身邊跟著的人一直等候在門外,已將大小物什卸下半數,只等一聲令下搬去將軍府,眼見著大爺獨自出來,忙迎上去:「大爺,幾時進府?眼瞅著要下雨。」
他揮揮手,不願多話,爬上車架,往軍營後後駛去。
街頭青石板路面咯吱作響。
連帶著司乾成的思緒也漸漸飄遠去。
尚且年幼時,父親領他們兄妹三人去莊子裡避暑。他和二弟前一日去瓜田裡摸西瓜丟進井水裡冰著,次日清早切了來吃,一股涼氣讓兄弟二人歡快一整個炎夏。彼時,司卿卿總是如常家中盛裝,坐在涼蓆上喝著溫茶,或是在角亭下臨帖,一坐便是半日,從不像他兄弟二人滿田野里亂竄。
父親總愛逗她,夏日傍晚,拉去田埂上閒逛。
她總是不肯,說草葉子扎人,蟲子咬人。
這樣的司卿卿,會沉迷田間野趣?
忽然,外面雷聲轟鳴不止。
雷聲剛停,豌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砸在車身上。
「大爺,要不要避避雨,這雨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會停。」
「先回院子。」
「是。」
好在車程不遠,可等眾人趕至那處院子時,還是十分狼狽不堪。
車夫掀著雨披,心裡奇怪,西北少雨不說,極少有如此滂沱大雨。
「真是怪了。」
「這雨來得真是及時。」
「是啊,外城那些田地可算是保住了。」
「快些走,將軍府出布告了,咱們出城去幫著蓄水去。」
「哎吆,對著。你先走,我回去拿個蓑衣。」
「不用不用。將軍夫人都安排妥當了,完事後還有冰鎮西瓜吃。」
「快去。快去。」
幾個烏雀城的百姓推搡著嬉笑著朝城外翁城走去。
司乾成打了眼色,差人上去將幾人攔下,問了大概,回稟了他。司乾成再坐不住,命人牽來馬匹,一人朝城外去。
雖是暴雨,城牆根下已經排成長隊。司乾成尚未靠近,便被人攔下馬來。
「官爺,現下暴雨,出不去城門。」
「我是來排隊幫忙的。」
司乾成擦乾臉上的水痕,他太想知道裴明紹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藥。
「官爺說笑。這些都是城內百姓討生活的。官爺可不缺那點銀子。再說,官爺您就是排到跟前,也過不去,何必白費功夫呢。」
司乾成再想往前沖,一旁的長林軍提棍上前。
只見城樓上跑下一人,撐著把油紙傘,不是寶善是誰。
「大爺,您這是如何?這雨水刺骨,莫要傷著身子。姑娘有言,您隨奴婢這邊走。」
方才攔著司乾成的卒子打眼瞧見寶善點頭哈腰十足討好。
司乾成隨著寶善上來城樓,換了身乾爽衣服,灌下半盞參湯,才被領至正廳,裴明紹高高在上的坐著,捧著盤葡萄剝得極快,時不時往司卿卿跟前遞上粒,奉至跟前餵入口中,十足寵溺。
而司卿卿挽起長袖,雙手叉腰,根據面前厚厚一疊造冊,逐一點名喚人,再按需分配差事,領去相應的牌子後去找各自管事。
廳里聚集十來號人,男女老少皆有知,但見她毫不慌亂,分撥任務有條不紊,不偏不倚地安排妥當。這時遠遠瞧見他這邊,將手中的簽子往桌上一拋,喚道:「寶善,你來,可累著我了。」
寶善急忙上前,捧著簽子有模有樣。
司卿卿坐回廳上,接過裴明紹剝好的葡萄,一粒粒塞入口中。這是當季的醉香妃,算不上新品種,不過改良一二,甜中透著酸,吃來十分解暑熱。
外面雷雨陣陣,四下窗戶大開,沙土和著雨水的味道直往人鼻子裡鑽。
她輕揉鼻頭,初見司乾承的壞情緒早已拋之腦後,這場雨若是存下來,只怕一個暑氣都能撐下來。
半盞茶功夫,各處人員安置妥當,才叫人撤下席案。
「阿兄?」
司卿卿故作驚訝,似是才看見司乾承。
那廂司乾承還未從震驚中甦醒,指著城牆下,極目遠眺不著邊際的旱地和果林,問道:「這些,皆是小妹所為?」
算算時間,司卿卿到西北也不過半年有餘,假以時日,只怕荒漠成綠洲,西北再不是苦寒之地。
長驅直下的長林軍。
富饒而補給充足的物資。
司乾承不敢往下想。
「阿兄說笑,單憑我一己之力如何為之,這要謝還是得謝裴大人和烏雀城的百姓,這開墾良田播種施肥,樁樁件件,哪一個都是我做不下來的。」
「可是,烏雀城從前是何光景,為兄如何不知。」
城中雖有耕種,卻難以自保,城外飛沙走石,仰仗沙河鎮商隊流通和北陽城的物資保證才得以生存。
便是如此,當今陛下,才放任裴明紹在此修築城牆,開疆拓土。若是知道眼下的烏雀城不僅糧食自保,物品自足,裴明紹手握長林軍擁兵自重。
只怕,一切都要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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