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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卿卿昂著頭,眼神有些迷離,亦是小聲回道:「大人,我知道是酒,喝多了人輕飄飄的,很愜意。」
「等回房再喝不遲。」
「且喝一盅便罷。」
司卿卿說完,從裴明紹的案前取了酒壺給自己斟上,仰頭灌下。
一番動作下來,裴明紹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
一口烈酒嗆在喉嚨,刺激得她臉頰通紅,眼淚橫飛。裴明紹舉著涼茶與她漱口,渾然不覺兩人的小動作皆落入司乾成的眼中。
直至宴席散場,司乾成再未發一言。
因吃了酒,又嗆了嗓子,司卿卿不肯休息,非拉著裴明紹去城郊摘新鮮的瓜果解渴。
旁人去也不可,非要眼巴巴現摘現吃的那種。
「最好是趴在地里吃個痛快。」
兩人騎著馬,迎著漫天星斗,踏過烏雀城的青石板路,顛簸著腳程緩緩往城外去。
不遠處茶樓之上的司乾成隨兩位文官在此醒酒,其中一人遠遠瞧見,打趣道:「裴將軍與夫人果真伉儷情深。實在叫人羨慕。」
另一人接話道:「當初陛下賜婚時,沒少暗地裡冷嘲熱諷的。可你如今看看烏雀城,假以時日,誰高攀尚且說不定呢。」
「說到此事,你可見今日裴夫人神態清明,渾不若早先坊間傳言。」
「對對對,你不說我還記不得。這麼一說,當初只怕也是假託之詞。你且看如今可瞧不出半點不同。」
「難不成,是早有預估?」
「未必。我可聽說司卿卿初到西北,裴明紹就遍尋名醫,就連世外高人孫伯仲也曾隨軍問診,想必世間還沒有藥王解不開的毒吧。」
「你若這麼說,那只能說裴明紹情根深種。只怕當日星夜入宮求娶司相府千金是確有其事。」
「哈哈哈,這坊間傳聞,真真假假。」
「陛下仁慈,成就一段佳話。」
司乾承聽著二人說笑,攥緊酒杯朗聲問道:「二位大人莫不是忘記陛下囑託。如今的烏雀城當可螳臂擋車,假以時日豈非一城安身。諸位大人,想想當年臨安王是如何屠盡西涼行宮吧!」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無不為之變色。
臨安王,當今陛下的胞弟親王,屬地富庶民風開化,又占盡地域優勢南通水路北側沃野,短短不足十餘年,屯兵千騎,趁陛下南巡之際,將西涼行宮足足圍困月余,外部守衛悉數虐殺,宮女婢娥當場凌辱,並直言粱宣宗一日送一女妃入軍帳可保一日無虞。
人神共憤,哀嚎遍野。
可憐梁王生母沅妃便在此一役身死敵陣。後宮稍有顏色的女婢無一倖免。
幸得司空道,借兵雍南,傾半城之力方得解圍。
當年司空道僅為雍南縣郡。
短短十年,權傾朝野。
臨安王伏誅,隨後大梁沉寂數年,內憂朝綱不振,外患異族侵擾,可謂是明珠蒙塵蘊悲涼,一覽無狀做西風。
直至兩年前,西北一役,長林軍大破蒼夷族,驅逐千里,將蒼南山重新收回大梁版圖之中,至此,大梁才稍稍重振雄風。
可即便過去十年,當年西涼行宮一劫仍舊是大梁皇室的噩夢。
司乾成將如今的裴明紹比作臨安王,是何等歹毒用心,昭然若揭。
在場的文官四五人,想起方才宴席之上長林軍將領聽聞陛下西巡的悸動之情,不免讓人生疑。
「司大人,此話說不得。裴將軍戍守邊塞,常年苦寒,從未有二心,雖然人是個冷性子的,可對大梁從未有過二心。司大人身為舅哥,此言甚重,我等聽聽罷了,當不得數。」
京中誰人不知,當初大婚次日,裴恩諾將司府卒子和粗傭一桿子麻繩捆著,丟在司相府門前,自此兩家雖是姻親,卻互不來往。
連這外嫁的姑娘三日不曾回門。
司乾成若因此將謀逆的罪名扣在裴明紹頭上,他們可不敢苟同。
「苦寒?!你們管這叫苦寒!」
司乾成怒極反笑。
今日將軍府的宴席,席間膳食可謂豐盛,諸多便是在梁京城也不從輕易見到。
假以時日,烏雀城只怕富貴遠超梁京城!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司卿卿?
幾乎是不可能的。
司乾成見眾人面色各異,甩袖離去。
自古文人相親,雖有司相長公子身份傍身,可遠離京畿,在這些酸腐文官眼中,司乾成不過是仗著佞相身份,毫無建樹的公子哥。
可以附和,絕不跟隨。
城外瓜棚下,司卿卿早已昏睡,側臥在涼蓆上,眉頭緊促。
酒醉人,只怕人心更醉。
裴明紹心想,等忙完眼下這陣子,是該陪他回京一趟。
一來交代一二,以免朝中疑心。
二來,總歸堵住悠悠眾口。
可惜,裴明紹若是知道這一決定,第二次改寫兩人命運,只怕他從一開始便會多加思量。
七日後,由裴明紹領軍,長林軍十八位將領隨行,護送司乾成沿西北邊境線西巡千里。
司卿卿前往城牆外送行。
某人眼巴巴等著她來個垂淚相送。
可佳人無意,撐著把遮陽傘,招招手道:「將軍回來時,只怕美人尖要熟了。」
美人尖是她新琢磨出來葡萄的品種,狀如美人指,鮮紅如血,嬌艷欲滴。司卿卿每日去果園數次,枝頭零星掛著的幾串從酸青到玫紅,被她嘗了個遍。若是果子熟透,只怕有月余。
是她心心念念惦記的吃食。
裴明紹獨坐高頭大馬,一身黑金鎧甲稱得俊朗非凡。面色冷峻,只是眼神緊緊釘在司卿卿的身上。似是有滿肚子話未說盡般,眼神沉迷。司卿卿垂著頭,目光釘在裴明紹的長靴上,忽然想起昨個兒連夜趕製的兩雙棉襪不知可放進他的行囊之中。
再抬頭時,人已經走遠。
「姑娘,咱們回吧。別熱傷了身子。」
因是酷暑,瓮城內處處設下涼亭,以便路人歇腳和解了暑氣。
司卿卿走了幾步,便出了一身熱汗,尋了處涼亭坐下,寶善又要了兩壺涼茶,主僕二人先行遣了家僕,自己個兒在外頭逍遙。
因是瓮城,往來的胡商和南北過路的人尚有一二。
司卿卿喝著茶,打量著周邊不同神色的遊民。
忽然,人群中一陣喧鬧,一女子哭聲劃破片刻寧靜。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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