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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朱壽假借幫襯陳禾,逃也似地出了烏雀城。
司卿卿每日忙忙碌碌,半數時間沉浸在將軍府的花園裡,終於將其中的古樹整理成冊,甚至在其中一處空地開了塊田地漚肥。
裴明紹雖不常見她,可每日行蹤皆有人定時匯報。
這一日,軍營外,司卿卿領著寶善被擋在營外。
「夫人,咱們將軍有令,女子無特別通行令,不得擅闖軍營,否則要按軍法處置。」
年輕的侍衛雖然認出她是如今的將軍夫人,可軍令在先,將軍夫人在後,他雖然不敢放行,倒是願意代為通傳。
一旁約莫十五六歲的孩童,漲紅著臉道:「夫人有所不知,從前經常有人來給咱們將軍送帕子的,還有送汗巾的,將軍也是沒有辦法,才下令女子不得入內,並非歧視女子。」
「哦?」
怕她不信似的,滿臉稚氣的少年滿眼誠懇地道:「夫人莫要不信,我們大人不近女色,可不是沒有人惦記。」
說完又怕自己多說多錯,將兩人請在避陰處,自己撒丫子跑去送信。
司卿卿見狀便問守衛,那孩子姓名。
「回夫人,三寶。」
司卿卿記在心上,半盞茶功夫,便聽見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大人,夫人在這呢。」
三寶跑得滿頭汗,指著司卿卿藏身位置。
裴明紹向前大步輕跳,拉起她的手,有些憂心問道:「怎麼了?」
「裴大人的意思是我沒事不能來看看你?」
「走,帶你轉轉。」
待兩人走遠,寶善招手將三寶喚至跟前,要賞他顆金瓜子,三寶不肯要,直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將軍養我這個閒人已是感激涕零,實在不敢叫夫人頗費。」
說著便又跑遠。
寶善瞧著他的背影露出些許笑容,急急去追司卿卿。
裴明紹領她進了正廳,行軍布陣圖刻在地磚上,鋪滿整個廳堂。司卿卿站在烏雀城,反眺整個大梁江山,半壁江城之中,烏雀城如同掐住大梁的咽喉,阻撓住西北刮往梁京城的風沙。
就整個地勢而言,烏雀城並非天時地利。
缺水。
缺糧。
猶如孤島,不通往來。
甚至可以說,烏雀城仿佛徘徊在大陸之外。
離烏雀城最近的沙河鎮,正慢慢被西下的黃沙吞噬,可途經沙河鎮的商隊,如何也無法取道烏雀城。
隔著遼闊的紗帶。
裴明紹順著她的目光來回徘徊,許是明白她知曉些什麼,指著烏雀城的南邊低矮的灌木叢道:「這處,差一點就是今日我們腳下的位置。」
司卿卿一愣,很快明白他話里更深層次的意思。
難道這座城池,是從前沒有的?
是在他手中建立的?
梁帝知道此事?梁帝竟然能容忍,甚至縱容?
她沒有追問,只是望著地圖上標註沙河鎮的位置道:「裴大人,沙河鎮真是您的屬地?」
「嗯。」
「陳禾去取水?」
「嗯。」
「能送去沙河鎮?」
「我們回來時,發現兩處水源,另一處應該可以。不過,你想去沙河鎮?」
司卿卿搖搖頭,指向東側的一塊草地道:「這塊地能給我不?」
「好。明日再給你指派些人手。」
裴明紹甚至沒有多問一句,便應下了此事。
次日一早,三寶領著十來個士兵候在將軍府門口,司卿卿一身輕便的裝束,寶善提著布袋,駕著馬車出城去往烏雀城東側的草地,荒草極深,三寶站在裡面,幾乎看不見頭頂。
先將荒草砍倒,再用白線勾勒出位置標線,一畝為一塊稻田,修築田埂後,預留水渠位置。
雖然這十餘人中有南邊逃荒來的,知道她要做什麼,只是不明白堂堂司相府千金如今將軍府的夫人,怎麼會這些,連通傳口令的寶扇也一臉詫異,姑娘雖然愛讀些稀奇古怪的書,愛鑽研些學問,可這耕種之術,到底是何時如此駕輕就熟的。
確定位置後,再進行翻土。
因是荒草地,怕春風吹又生,司卿卿命人仔細抖落草根上的黃土,將草根和之前砍倒的荒草鋪在田地上暴曬三五日後,一把火燒得乾淨。
點火那日,不僅烏雀城的百姓看見,身在軍營的裴明紹亦是登樓遠眺。
大火足足燒了一日。
原因是三寶以為荒草有用,又帶了幾撥人,將周邊荒草悉數伐盡,鋪蓋在田地上,甚至砍了幾棵歪脖子樹當柴火點在田地里,等大火燒盡,再行二次翻土,將園子裡漚好的肥料分批次添加進土中。
一忙活便是半月。
泡在水中的半袋稻穀遲遲沒有發芽。
倒是之前育苗的玉米抽條似的瘋漲。
陳禾遲遲未歸,司卿卿便不再等他,命人將玉米苗種入土中,撐起兩人高的稻草人護田。
可次日再去,玉米苗被啃得七零八落,不剩一株好苗。
加緊補種後,三寶請命護田,兩個幾個人在旁邊紮起營帳,據三寶形容當天晚上,周邊天上飛的地里爬的,一窩蜂朝地里涌去,他們連夜有割了幾里地荒草,才算守著幾畝玉米秧苗。
「夫人,您是不知道,烏雀城好幾年沒見著野狼了?您猜昨夜來了多少,少說也三五十頭吧,我們點了一夜篝火,才算保住小命。」
三寶眨巴著眼睛,仿佛說著無關緊要的小事。
當日,長林軍工兵部開拔出城。
這一日,穀雨,閏四月。
烏雀城的百姓,在若干年後回憶起這一日,總覺得一切皆有苗頭。
在亂世之中,烏雀城中夜不閉戶仿若世外桃源。
家家戶戶皆有餘糧,城牆高築,城池乃大,烏雀城以一城之力堪比一邦,好似就是從此刻開始。
烏雀城不再只有內城,延綿數十里的外城內,瓜果遍地,玉米高粱稻穀迎風低垂著腦袋,炫耀似的招展著碩果。而外城之外,是更加固若金湯的營防,終有一日,連北陽城亦在此營防之內。
可眼下,工兵部里年輕的將士,正挽著長袖,正在滿頭大汗地摔泥巴,好給守苗的諸位歇腳避險之地。
司卿卿坐在馬車上,瞧著滿地的泥巴腿,道:「不應該是開採山石,這泥巴牆又慢又費時費力。」
裴明紹搖搖頭,遠眺直達視線盡頭。
「但是將來拆,請便得多。卿兒,要多少田地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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