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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寶善留在烏雀城,一來照料城郊的莊稼地沒有人比寶善更合適,二來西側的城牆圖紙也只有寶善看得懂她的鬼畫符,三來,因為畫扇久尋不見,免得寶善回去被司府叫去問話,受一番折騰。
如此,她只帶了兩名婢女,一喚青禾,一喚蘭月,都是地道的烏雀城人,還會些手面功夫,是司卿卿入主將軍府後才採辦進來。
如今聽說要去梁京喜不自勝。
司卿卿伏在軟墊上,青禾在一旁給她捏肩,蘭月攏著薰香,細甜的梔子香在車廂內鋪展開來,似把羽毛扇撫過心頭,叫司卿卿忐忑的心稍稍安定。
車駕是改裝後的,加寬加大,別說三個人,就是裴明紹在裡面打套拳都不會影響發揮。里外都是按照司卿卿給的圖紙做的,內里的軟塌鋪著厚厚幾層的皮草,就是行駛中也絲毫不覺顛簸,兩側設香案和梳妝抽屜,外間還有個燒煮茶水的隔間,隔間旁是可供洗漱的盥室。
哪裡是馬車,簡直就是活脫脫現代版房車的雛形。
不過,司卿卿樂得舒適。
約莫疾行三個時辰,天色漸黑,司卿卿簡單用了些晚膳,便困得迷了眼。青禾跟蘭月見她稍稍入眠,便退出去,兩人翻身上馬,隨大隊疾行。
他們此番輕裝出行,大量輜重已隨司乾承的車隊一早出行,如今跟在身側的多半是裴明紹的親衛。
今夜勢必要追上前行人。
裴明紹是入夜後才上的馬車。
司卿卿昏睡不醒,還知道往裡側給他讓了些地方,他便和衣躺在身側。司卿卿渾身酸痛,只盼尋著個舒坦的位置躺下,見旁邊多了個翹腳家,自然攀附上去,又嫌他外袍上的刺繡扎手,呼哧呼哧伸手趕他下榻。
裴明紹也不惱,褪去外袍側躺在榻邊,被她上下其手時也不挪動分毫。
直到司卿卿忽然坐起,跪在在軟塌之上。
「夫…夫君。」
她身著月白裡衣,未施粉黛的臉上猶如白瓷般清亮,烏黑的長髮發四散開後滑落肩頭,整個人伏在榻子上。
瑟瑟發抖。
裴明紹那絲絲困意,瞬時消融一半。
將人拉起,捧著臉頰問道:「怎麼,又夢魘了?」
他眼中情真意切,絲毫不像作假。司卿卿搖搖頭,將肚子裡的話咽了回去,順著他的話道:「嗯,夢見自己被你殺了。」
裴明紹一怔,將人攬入懷中,不叫她瞧見臉上神情,低聲道:「放心,為夫捨不得。」
「那有一日,你若捨得呢。」
司卿卿掙脫開,仰著頭問道,並未瞧見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
「如何也捨不得。」
他又伸手去拉她。
司卿卿窩在他懷中,壓低聲音問道:「那,那,往後若是我與別人有私,你也捨不得?」
裴明紹擺正她的身子,輕啄微涼的唇畔道:「那定是我做得不夠,叫你瞧得見別人的好。」
乖乖。
男德典範。
司卿卿推著他的身子,掙扎著問道:「真若有那事,你當真也捨不得打殺我?」
某人再次欺上,嗓音低沉地道:「看來還是不夠累著,才叫你如此胡思亂想。」
當夜,順著馬車震動幅度,果然做到夠!
而落雲軒中,仔細清理屋舍的寶善,從那捲成牛肉乾似的長毯中,翻出一方白帕子,上頭鮮紅欲滴。寶善紅著臉,將白帕仔細收好,放進匣子內。
因為裴明紹臨時「上車休息」而「拖慢了車速」,導致他們直至天明才追上準備拔營的司乾承一行。
司卿卿照例起不來,寧語兒過午後來見她,雖然開了窗戶透氣,可滿室的味道任誰一聞便知。寧語兒紅著臉,見司卿卿伏在榻上,裸露在外的手腕處青一塊紫一塊,沒來由的又驚又怕,急急忙忙放下食盒匆匆下車,再瞧見裴明紹時,幾乎不敢拿正眼看她。
便是這一日,寧語兒一病不起。
連著「纏綿病榻」的司卿卿,整日縮在馬車之上。
玉笙倒是活泛起來,見狀便領了差事,照料司寧二人,連帶著司乾承和裴明紹的飲食起居一併由她打點。
司寧二人默契配合,皆是極少露面,由著玉笙長袖善舞,自是有人將她一言一行告知兩人。
如裴將軍與司大人兩下議事,玉笙闖入帳中「不慎摔倒」後,被裴將軍閃身避過。
又如玉笙親手給裴將軍和司大人洗手做羹湯,結果不小心被陳禾打翻在地,餵了兩隻獵犬。
又又又比如裴將軍晨起操練,玉笙又是端茶又是擦汗,險些被將軍射穿鞋面。
諸如此類,裴明紹任由她使出渾身解數,也不直言拒絕,只是白日裡受了氣,夜裡總是想著法子找補。
司卿卿越發下不得榻,某人愈發神清氣爽。
入夜時,某人心情愉悅,打算騎馬領她遊歷一番,順道解鎖些新姿勢。
裴明紹如同食髓知味般,欺壓著她,饒是司卿卿有些體力,早已折騰不住。若換成尋常女子,只怕早已死在馬鞍上。
再往前走,便出了烏雀城的地界。沿路只有漫天的黃沙,一日接一日,再無半點綠意。
這日,尋了避風處安營。司卿卿施施然從馬車上下來,遠遠地瞧見玉笙正在跟司乾承耳語什麼,她嬌滴滴的笑得前仰後合,不時掩嘴亂瞟,瞧見司卿卿時,也毫不避諱,托著手中食盤正在往司乾承口中餵食什麼。
而司乾承那頭蠢驢甘之若飴一臉逍遙快活。
裴明紹走過來,將她打橫抱起,扶上馬背,小腿用力,朝荒漠深處奔去。
司卿卿實在沒有力氣,軟軟地靠在他懷中,沉聲問道:「夫君原不似這般,怎的如今這般如狼似虎。」
裴明紹在她粉頰上輕啄一口道:「今夜不動你,來,帶你去看樣東西。」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司卿卿再度從馬背上被抱下,裴明紹將外袍脫下,撲在地上,拉著司卿卿躺下。
這?
不動你!
裴明紹猛然抬手,只見漫天星斗赤目千里散發著璀璨耀眼的光芒,靜悄悄地籠罩著大地。
司卿卿從不曾看過如此乾淨的星空。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
閃爍的星石如同一顆顆聖潔的寶石鑲嵌在碧空之中,在暗夜的盡頭無聲的照耀著這片土地。
星石流轉,晨昏更迭,而星空下的人,渺小而不自知。
司卿卿沉思片刻,忽然起身,將裴明紹拉起,由漫天星石見證下,細聲地道:「大人,我有一事要與你說。」
「你說。」
裴明紹似乎看上去心情不錯,復又躺下,雙手枕頭。
「那天晚上,我們…那個…然後…我沒有找到,我以為你知道了,可你這幾日表現又不想知道。我…我…我覺得不該瞞你,你帶我看如此聖潔的星空,我自己是不在乎的,但是我不想你因我受累,大人聖潔猶如這碧空星斗,若是因此事遭人非議,不若一紙休書將我打將出去,只求大人不要將我逐出烏雀城,否則我定是無處可去。」
司卿卿一口氣說完,壓在心上的石頭終於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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