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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還未到晉王府,黑羽衛鎖拿兩名黑衣人丟在裴明紹的跟前。
其中一人張口說話,蘭月便像是被被踩著尾巴似的叫了起來。
「夫人,是他!是他!花園裡面的那個黑衣人,就是他!」
青禾亦點點頭。
陳禾上前一把扯下他臉上的面罩,隨即愣住,看向裴明紹的眼中有著些許慌張。
「大人,您看!」
裴明紹翻身下馬,又將司卿卿扶下馬後,緩步走至黑衣人跟前,片刻之後,他長吁一氣,問向來人:「為何?」
黑衣人梗著脖子,早已漲紅雙頰。
陳禾連忙伸手當眾卸去他的下巴,一粒黑色的藥丸混著唾液從他口中滑落。
「這……」
「你這一路皆可服毒自盡,可命你自盡之人偏要讓你當裴某的面,你沒告訴她,我若不讓你死,就是到了閻王那,我也能給你揪回來?帶回去嚴加審問!」
裴明紹已經動了火氣。
利用人竟然用到長林軍退役的將士!
這一點,長林軍中人人皆知,是他的逆鱗。但凡從長林軍退下的將士,傷者贍養全戶,死者養三代,生者安家業。就是為了讓將士在沙場廝殺時,沒有後顧之憂。
可這些人,竟然被召用做了死士。
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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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門扉緊閉,陳禾敲了半晌,才有管事吹鬍子瞪眼來開門,正欲發作時瞧見煞神似杵在門口的裴明紹,急忙躬身道:「將軍大人深夜造訪是有何事?」
「去請晉王殿下來四和堂!」
管事一聽「四和堂」三個字,剩下那點瞌睡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吶吶不敢言側身讓一行人進入府內。
裴明紹回手牽起司卿卿的手,兩人一前一後沿著昏暗的長廊往前廳走去。司卿卿心裡疑惑,為何裴明紹對晉王府如此熟悉,為何一聽四和堂三個字,管事得連大氣也不敢喘。
「當今陛下講究權衡之術,西北軍本就對豐都有所轄制。四和堂便是設在晉王府的西北軍官邸。」
裴明紹替她解惑。
「可是,晉王不是對陛下有救駕之功?」
司卿卿問完,很快瞭然於心。只怕當年的永安之亂背後牽扯甚廣,以至於梁帝至今心有芥蒂,連參與者也受此轄制。
如此說來,司空道也算是老一輩的。
「岳父大人算是新貴,理應不同。」
「那將軍大人呢?」
司卿卿連聲問,問話之後又有些心虛,若是他的答案不如人意,她如今逃跑恐怕過於傷人。若是知道,理應多些謀劃,將來總要留有活路。
「為夫恐怕也……」
「不要緊不要緊,我有錢,有金子,你若是辭官,我種地養你。」
司卿卿雖然說得急,言辭真切,毫不作假。
裴明紹心頭一暖,將剩下那句老子是梁帝親衛這句話生生被咽了回去。
「好。裴某往後便仰仗夫人。裴某很好養活。」
司卿卿點點頭,她心裡知道,裴明紹這人雖然脾氣臭了些,可從不講究吃穿,也算能吃苦,力氣也大,將來種地下田多犁兩畝地絕對沒問題。
此時的司卿卿渾然忘記自己司相府嫡女的身份。
也難怪,她對司府眾人,除了慧眼識婿的司老爹外,幾乎沒有多少認知。
兩人你儂我儂,司乾承忍不住咳嗽,低聲道:「烏雀城外那些田地,裴兄莫不是也這麼誆來的。」
「你別說話!」
司卿卿回頭瞪了司乾承一眼,直叫對方後退三步。
司乾承心裡直搖頭,早知道自家小妹如此勇猛強悍,當初尚在府中時,就應該掏空心扉地待她好。
如今雖是遲了些。不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假以時日總是會有機會的。
思及至此,司乾承萬分虔誠地道:「小妹莫怕,若真有那一天,阿兄養你。」
換來的還是某女惡狠狠的一個白眼。
一旁打著燈籠的陳禾輕輕搖頭,心道,真是沒眼看沒眼看,將軍在夫人跟前扮豬吃老虎,狡猾得像一隻狐狸,夫人居然傻乎乎地信了。
真是應了街頭小兒那句話,賣了還幫忙吆喝價格的。
陳禾搖頭晃腦,忽覺一陣刺疼的目光落在自己耳朵上,嚇得一縮脖子討告似的將燈籠塞給司乾承,拔腿便跑,生怕跑晚了又是十個軍棍,他屁股上嫩得很,打壞了可娶不到媳婦。
越往裡的長廊處已盡燃燭火,細長的燈籠高懸屋樑之上,隨風搖曳留下細長細長的影子。
夜深了。
司卿卿裹著斗篷仍是覺得遍體冰涼。
騎馬時出了一身汗,如今被風這麼一吹,猶如泡進冰涼的井水之中。
全身唯一那點星火般珍惜的熱源,便來自裴明紹緊緊牽住的掌心。許是察覺出什麼,裴明紹將人拉近自己一些,張開斗篷,將司卿卿從頭到腳攬入懷中。
一股熟悉的蒼蘭香味鋪面而來。
「先忍耐些,現下這個情況,不能叫你離開視線之外。」
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
哪怕一丁點兒的風險,也不是他想要承受的。
「沒關係。」
司卿卿雖然冷得難受,可如今一門心思惦記著吃瓜,又想著給賀氏母女報仇,腳步邁得飛快,不一會兒便將提著燈籠的司乾承甩出一大截。
四和堂外燈火通明,梁帝御筆親題的牌匾高懸於頭頂。
如墨似的黑漆漆的屋舍,在一眾流光溢彩的晉王府尤為醒目。
長林軍沿階而上,矗立的門庭兩側。
陳禾恭敬地請出鑰匙,隨著一聲「叮噹」,沒鎖被打開,經年的石臼發出艱澀的鳴叫聲,在黑暗的深夜之中尤為滲人。
隨著高高燃起的火堆直衝雲霄。
四和堂的內院漸漸顯露出來,兩排高大的建築,沒有絲毫裝飾,矗立在院子中央。
晉王府眾人魚貫而入。
晉王殿下髮髻散亂灰白著張臉,站在門口處。其餘眾人皆是衣衫不整,明顯是被人從睡夢中撈起來,有的連外袍也未穿。晉王小兒更是只著貼身中衣,如今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董萋萋被人抬在軟塌上,勉強用層褥子遮擋著,可肉眼可見滲著些血跡。
黑羽衛立在廊下,像是道屏風,將除晉王外若干人等悉數隔絕開。
晉王瞧見裴明紹等人,迎上來劈頭蓋臉吼道:「裴明紹!你這是為何!好端端的,為何今夜要動四和堂!難不成就因家宴稍有怠慢!」
裴明紹越過他,拉著司卿卿的手,直接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
「諸位!」
他的聲音,比這秋夜裡的風,還要冷上百倍,連站在前面的老王妃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諸位,想必並未忘記,四和堂為何矗立在森嚴的王府內。懲奸佞殺小人。裴某不才,偏偏有陛下御筆親書的手令在此。今夜,乘著清白月色,我們就理一理晉王府的家事,也震一震豐都城的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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