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靠近,看到他們膝蓋已經鮮血淋淋,可走出五步後還是不知疼痛的跪在碎石上。見到這一幕,我眉頭微皺,終於忍不住問:「老婆,他們都受傷了怎麼不停下來?」
「佛門對外稱歷練,其實是懲罰,到這裡的弟子都是佛心不誠的人。」媳婦姐姐拉著我,取笑道:「小美女,我們走了!」
她的外衣很大,拉攏後不用做別的化妝掩飾。我有些想不通,苦行僧的行為太怪了,變異的力量注入雙目,朝他們的靈台看去,發現靈體盤膝坐在裡面,可是光芒暗淡,金色小人頭頂懸著黑幕,有鐵鏈從黑幕伸出,穿過靈體的七竅,最後從心臟伸出。
我驚道:「老婆,他們不是自願的,而是被控制了靈體!」
「嗯!」她好像早就知道,拽著我不讓看,「是安珈羅的鎖魂鏈,這些人除非能在路上不吃不喝,忍受烈日炙烤三年才能脫離苦海,並且得到大的機緣,成為佛門蓮座佛陀。」
玄界的佛陀不用想都知道比地球的高級。往前走了十幾公里,黃沙里出現了一個小城,途中遇到的都是行屍走肉般的僧侶,對我們視若無睹。
到城門口我就嗅到一股不舒服的氣息,拉著媳婦姐姐說:「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就不進去了,還不如在荒漠裡休息。」
「有事!」媳婦姐姐捏了捏我的手,示意不要任性。
剛進城門,迎面走來一個慈目善面的小和尚,比起城內的很多人,他顯得白白胖胖,估計吃的不錯,不是來受罰的。
他過來雙手合十,唱了聲佛。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聲音就說不出的厭惡,可能是佛門的虛假和假慈悲看多了。
特別是想起空僧,心裡更是好感全無。奈何沁月說有事,那就肯定是有事。小和尚唱佛後接著說:「兩位施主,歡迎來到阿難城,如果是途徑此地,可以到僧殿內落腳,我們能提供些齋飯。」
如果我沒記錯,阿難在地球是佛祖坐下的菩薩,地位十分崇高,難道地球的佛門跟這裡有聯繫?
我只是想想,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玄界跟地球的聯繫很複雜。北原都可能是地球遠古文明,指不定佛教的創始人就是從玄界去的。
念書的時候就知道宇宙的浩瀚,歷經兩個世界,發現它不過是宇宙的冰山一角。或許人類永遠無法知道自己生存的空間,到底隱藏了多少東西。
媳婦姐姐微微躬身,微笑著說:「有勞小師傅了,我們姐妹正好路過,想在這裡休息休息。」
我聽了差點笑出來,但還是憋住了,不敢出聲,否則俏生生的小女生冒出男人的聲音,小和尚可能會被嚇壞。
途中見到的人不多,不過隨處都能看到小和尚這樣的僧侶,他們好像在巡視,又像是在專門等待進城的陌生人。
小和尚途中指著那些麻木枯瘦的僧侶說:「他們都是犯了錯的弟子,即便到了城裡也不能休息,需要歷經三栽的苦行磨練。」
我聽他的聲音溫文儒雅,而且主動介紹,不禁有些疑惑,難道他們真是犯錯的和尚?
畢竟佛門和南荒勾結算不上是大罪大惡,世界太大,每個人做不同的事都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會因為敵對就認為是惡人。
但媳婦姐姐傳音說:「別亂想,晚上你就能看到他們的真面目。」
我眉頭微挑,她又能窺視自己心裡的想法了?那可要命了。我看見漂亮女孩,即便不會勾搭,可難免會有些齷齪思想,被她聽到不就完蛋了?
想到這些我有些緊張,也忘記了剛才的事,心驚肉跳的跟在她後面,被小和尚帶到一個院落,裡面有幾四個客房,其餘的都是空的。
他讓我選了個房間,然後唱佛說:「過後會有人送齋飯來,天黑後兩位女施主就不要出門了,最近沙塵很嚴重。」
我點了點頭,不過有了媳婦姐姐的警告,不敢放鬆戒備。客房裡有佛香,聞著讓人心曠神怡,但媳婦姐姐見小和尚離開,瞬間封鎖房間裡的氣息,揮手就滅了佛香,輕聲說:「阿難城有個佛陀,是好酒肉女色的和尚,他今晚肯定會對你下手,到時候要悄無聲息的出手制服他。」
好色的酒肉和尚?我還沒入戲,翻著白眼說:「好色的話肯定找你,怎麼會找我?」
「因為老和尚喜歡你這種嫩生生的小姑娘!」她「咯咯」的笑了起來,我眉頭微皺,感覺自己又被她給算計了。她自己變成成熟穩住的白沁雪,偏偏把我變成小姑娘的模樣。
媳婦姐姐見我耷拉著臉,笑得更開心了,小心的叮囑說:「見到老和尚不能急著動手,用巫魔鬼臉問出七彩舍利的下落,然後洗掉記憶,不能讓任何人起疑。」
我問:「七彩舍利不是在血河嗎?怎麼這裡還有?」
媳婦姐姐說:「那是地球的七彩舍利,這裡也有,我們想進伽羅域,必須要有它才,但暴露的話,佛門就會察覺。」
我有些沒把握,心虛的問:「那好色的老和尚是什麼境界?」
話音落外面就傳來敲門聲,沁月揮手撤掉陣法,指了指佛香,熄滅的香火再次燃燒起來,傳音說:「比你低。」
如此我算是放心了,但她不經意表現出來的一些小細節,看似不起眼,其實處處都表露出她的獨特。因為要隔空點燃香火,不是實力強大就能做到。
門被打開,來的是兩個小和尚,手裡端著齋菜,眼神里古井無波,放下後禮貌的行禮後才退出。
食物看著很好吃的樣子,雖然沒肉,還是饞得我流口水。只是現在只敢看,不敢吃。
媳婦姐姐關上門,翻手就拿出雙頭蛇,捏開它們的嘴巴湊到菜餚上面,隨著熱氣立刻飄出一股灰色霧氣,全被它們吸了進去。
「果然下毒了,這群老禿驢!」我心裡惡狠狠的罵了句,往後跟佛門打交道,絕不能看外表。
「吃吧,小饞鬼!」沁月收了雙頭蛇,坐在我對面。我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準備吃的時候發現她沒動筷子,開口說:「老婆,你也吃。」
「我不吃,你正在長身體,多吃點!」她趴在桌子上溫柔的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蘇家村照顧我的「假爺爺」,他身懷術法,可是為了保護我,老實巴交的做了多年農民,貧窮的生活讓他從來都捨不得吃好的。
家裡有肉,他從來不吃,都讓給我吃,說著媳婦姐姐剛才說的那句話,用長滿老繭的手夾在我碗裡。
我筷子拿著,久久沒有落下。眼圈發熱,眼淚就滾了下來,趕緊低頭抹了把,不想讓媳婦姐姐看見。
只是她就在對面怎麼會看不見,急忙拉住我的手問:「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我抹著眼淚,跟她說:「我想爺爺,那時候家裡窮,他都捨不得吃肉,說我長身體,全讓給我吃!而我不懂事,不知道讓他吃點。」
媳婦姐姐聽了沒有在說話,我其實沒那麼脆弱,心裡無時無刻都在懷念他們,可從來不會落淚。
現在是離開地球太久了,心生思念,加上聽到曾經熟悉的話,情緒無法控制。
沁月輕輕捏了捏我的手,沒有任何安慰,只是拿起筷子說:「我著你吃!」
很多時候,溺愛下不懂的分享,失去的時候才會後悔。而媳婦姐姐現在陪著我一起吃,比任何安慰的話都有用。
只是小時候的那個年代,貧窮的生活已經沒有多餘的來分享,註定會留下遺憾,一生都無法釋懷。
但那也是一種愛,刻骨銘心。
我見媳婦姐姐開始吃,揉了揉眼睛,跟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其實她只是象徵的吃點,多數還是被我吃了。
看著我吃飽後她才說:「你親爺爺因為開啟小世界的封印,已經魂飛魄散,但照顧你的那個爺爺,魂魄或許會在陰間,說不定能輪迴,回去的時候我陪你去看看。」
我剛放下筷子,聽到後激動的問:「真的?」
「我也不確定,但很有可能,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媳婦姐姐拿出手絹,輕輕幫我擦了擦嘴。
她不是給我潑冷水,而是萬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如果話說滿了,到時候爺爺不能輪迴,對我的傷害會更大。
因為有些事會隨著時間逐漸淡忘,而期待,往往會隨著時間變得深刻。
齋飯吃完,我簡單的收拾了下,不多時外面天就黑了,風也真的變大了,喔喔的亂叫,沙塵打在窗戶上「噼啪」作響。
想起媳婦姐姐交代過的事,我不禁有些緊張,忍不住問:「老婆,外面風這麼大,大和尚會不會要等明天。」
「不會,我到過這裡,暗中監視了幾天,可惜沒發現藏匿七彩舍利的地方。而且這裡有時一年都不見女客,他聽說有你這種水靈的小姑娘,估計都迫不及待了!」
我白了她一眼,不過這種事只有自己去做,不可能讓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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