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我想過,甚至無時無刻都想把黑袍面人碎屍萬段。
然而現在擺在眼前卻又下不去手,我雞都沒殺過,何況是殺人!看著地上閃爍著寒光的匕,手都忍不住抖。
如果媳婦姐姐進門就讓我殺了他,憤怒下或許不會想太多,即便怕也是後怕,但剛才我已經打了他一頓,心裡的怨恨消除了很多,更是下不去手。
而且從書里也知道他們不過是邪派裡面的黑白教,算是一個分支,殺他達不到報仇的目的。
「給你五分鐘,殺了他。或者離開,我們再無關係。」媳婦姐姐的話語冷到無情。
我硬著頭皮撿起匕走了過去,黑袍人面容猙獰,毫無懼怕的瞪著我,身上的鐵鏈被掙得嘩嘩作響。
我回頭看了眼媳婦姐姐,她的無情得讓我害怕。今天不殺了黑袍人,她絕對是說到做到。
「三分鐘!」
古伯的聲音傳來,我身體抖了下,走到黑袍人面前。
剛才滿臉兇相的黑袍人,現在卻露出了恐懼,甚至開口哀求。看著那張被折磨得蒼白的臉,我的手始終抬不起來,看著媳婦姐姐說:「老婆,我不敢。」
媳婦姐姐冷冷的哼了聲,眼裡儘是失望。古伯嘆了口氣,「小少爺,你今天不殺他,往後在碰上,他絕不會有半點仁慈,落到他手裡,必會取你性命。」
古伯說的我都懂,也知道黑袍人是見我心軟,媳婦姐姐又在後面強逼,故意開口讓我不忍下殺手。
「兩分鐘!」媳婦姐姐冷聲提醒。
古伯有些急了,「小少爺,小姐可是說一不二的,你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難道……」
他話沒說完,媳婦姐姐就讓他閉嘴。古伯嘆了口氣,「如果連仇人都不敢殺,又要如何去報仇?」
「一分鐘!」媳婦姐姐再次開口。
我拿著匕的手微微抖,現在已經不是怕,而是內心的掙扎。古伯說的沒錯,如果不敢殺人,又談何報仇?我將來要面對的可能有無數敵人,只要手軟,死的就是自己。
而且不殺,敵人的實力永遠無法削弱。長平之戰白起坑殺幾十萬敵軍,讓趙國十年緩不過氣。
面對敵人,那就是最好的辦法。
「十秒!」媳婦姐姐再次開口,聽到聲音我急忙回頭,但她反手就給了我一耳光。
我一下就懵了,自從被小靈抱過她生氣後,還從來沒這樣打過臉,何況旁邊還有古伯。
「小姐,要不在等幾天……」
「閉嘴!」媳婦姐姐指著黑袍人對我說,「他如果不是被困手腳,剛才你已經死了。」
我背後生寒,回頭正好看見黑袍人眼裡一閃而逝的凶光。
「三,二……」
我額頭全是冷汗,但黑袍人眼裡閃過的凶光,徹底激起了我的憤怒,他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著蘇家村百口人血祭,想起那個畫面,仇恨再次燃燒。
去死吧!我心裡大吼,閉著眼睛將匕刺了出去,然後條件反射的快的抽出來。
腥熱的血水噴涌,灑在我的臉上身上,我知道那是血,死死的閉著眼睛不敢看。媳婦姐姐走過來,伸手掰開我的眼睛。
鐵鏈抖動,血水不停的從黑袍人脖頸噴出,他被拴住的手腳不停的抽搐,逐漸失神的眼裡充滿了怨恨。
而我就站在旁邊,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流逝。直到變成屍體,媳婦姐姐才讓古伯處理。我腦海里一片空白,殺人的時候怕,但眼睜睜看著的時候心裡反而鎮定了。
可是要走出去的時候,腳下突然一軟,還好被媳婦姐姐及時摟住,拉出了小屋。
我休息了好幾天,也思考了很多的東西,逐漸從陰影里走了出來。接下來的日子媳婦姐姐開始教我武術和打鬥技巧、如何破符,日子過得還算充實。
而且這段時間裡,蘇秘也已經突破到了第二境,能夠有如此大的進步,最大的功臣還是媳婦姐姐的洗澡水。
四個月眨眼就要過去,有天早上我剛醒來,門口就傳來熟悉的聲音,聽出來是東子,我翻身下床,鞋子都沒穿就跑了出去。
大門口站著個壯實的少年郎,體型和身高都過我少許,如果不是那張臉,我都快認不出來了,東子撲過來就是一個熊抱,轉了兩圈才把我放下來,「石頭哥,我可想死你了,要不是我師傅攔著,老子早跑出來看你了!」
我感覺得出來東子的力氣很大,而且他連屍王張口閉口的老子都學會了。我們正在鬧騰的時候,大門口又來了兩個人。
小綠拉開嗓子喊了聲:「小姐,嶗山的人來了。」
我第一眼就看到了秋狄,她跟在一個中年男人後面,兩人笑意盈盈的被請了進來,而媳婦姐姐也出閨房迎接,進了客廳。
東子見我盯著秋狄看,戳了我一下問:「你們認識?」
我點點頭,將上次離家出走遇到的事跟他說了,東子啐了口,「管他什麼黑白教,老子要殺得他片甲不留。」
沉澱了五個月,我已經學會隱藏仇恨,而且看了不少書,知道了很多東西,正如之前的猜測,蘇家村的事遠遠不是凶脈那麼簡單。
但很快我就在想,當初媳婦姐姐給了嶗山一封信和元氣丹,而對方現在上門,應該是約定的時間,只是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協議。
秋狄進去後很快就出來,半年不見,她比以前漂亮了,落落大方的跟我和東子打招呼,我們聊了沒多久,小靈和小胖子都來了。
同樣半年不見,小靈身上變化也很大,以前她身上都是青澀,而現在隱隱約約顯露出少許的嫵媚。
我知道這是狐族的特性,女性狐族修為越高,魅惑的力量就會越強。不過從她身上,我感覺不出任何妖氣。
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小胖子,依舊胖嘟嘟的,身高也沒變化,穿著個紅肚兜,剛來沒一會就惹惱了東子,被追著滿院子打屁股。
秋狄簡單介紹了下,跟她一起的是她父親,也是更好的師父秋海龍,嶗山現任掌門。
我們還在嘰嘰呱呱,小綠出來讓我們去客廳。他們都坐在下面,唯獨我被媳婦姐姐抓去坐在她旁邊。
有外人,她從不落我的面子。
秋海龍簡單說了下情況,我和東子都愣住了,原來道門每五年就會讓各門各派的傑出弟子外出歷練,而媳婦姐姐送出元氣丹,換來的就是讓我和東子以嶗山弟子的名義參加歷練。
我知道道門歷練的名額極為珍貴,哪怕是主辦的武當同樣只有五個名額,但歷練後的弟子無一不是出類拔萃,成為門派里的中堅力量。嶗山是道家正宗,估計也是五個名額。現在被我們占了兩個,嶗山弟子裡就有兩人不能參加。
而下一次又是五年,年紀過了不說,落下的也會很多,加上各大門派里人才輩出,落後就是徹底葬送了前途。
果然,秋狄聽後立刻站了起來,「父親,如果這樣的話浩哥哥且不是不能參加了?我不同意!」
耿浩不能參加?難道嶗山同齡里還有比他厲害的?
然而不等媳婦姐姐開口,秋海龍就呵斥她,秋狄也不敢在多話。吃過飯秋海龍父女準備離開,臨走前秋狄還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好像我欠她錢似的。
隨後媳婦姐姐把我和東子單獨叫去,她說我們兩見識修為都差不多,唯獨就是缺少歷練,現在是最好的機會,而且她也會親自去武當,但我們要假裝不認識她。
道門歷練肯定兇險,不過聽說她也去,心裡頓時沒了擔憂。
我十六歲生日的頭天,媳婦姐姐準備了不少香燭,陪著我和東子去了蘇家村,在遺址上祭拜死去的親人。
東子和我一言不,但沒有流淚。幾天前媳婦姐姐也明確的告訴我凶脈就在她手裡,只是現在還不能暴露。
祭拜完媳婦姐姐準備回去,而我和東子要從這裡去嶗山駐地,跟秋狄他們會合。
臨走前媳婦姐姐要給我錢,我紅著臉搖頭說不要,她見我臉紅的樣子,笑得沒心沒肺。
我和東子可以說身無分文,但媳婦姐姐家裡都是些金銀玉器,變不了現,拿著也沒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拿出一張銀行卡,我和東子都愣住了,原以為媳婦姐姐完全和現代社會隔絕了,沒想還用銀行卡。
她強行將卡塞給我,笑著說:「現在我養你,將來你養我!」然後騎著石獸離開。
「石頭哥,我們要報仇!」只剩下我們的時候,東子握緊了拳頭。
我點點頭,媳婦姐姐這次讓我們混入嶗山,絕不僅僅是為了歷練,肯定還有別的用意,而從這一刻起,東子和我才真正走上復仇的路。
蘇家村流出的血,定要血債血償。
東子和我到達嶗山駐地的時候已經是第七天,本以為會有人迎接,可是大門打開,面前站著的是個十**歲的青年,冷眼看著我們,擋著門不讓我們進去。
看來我們占了名額,嶗山弟子心裡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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