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姐姐跟那個男子並肩走過來,整個過程都沒多瞧我一眼,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好想哭。
可是我不能。
我鬆開東子的手,他紅著眼睛說:「石頭哥,你怎麼不去找他理論?」
「別管其它事!」我咬著牙說,「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報仇。」
東子急了:「石頭哥,你是不是傻了。仇要報,但老婆也不能丟啊!」
我深吸了口氣,讓他閉嘴不要再說了。心裡卻偷偷抱著希望,希望媳婦姐姐是因為有事才會跟男子在一起。
「蘇東,你這就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別人家的事你跟著瞎起鬨什麼?」李飛從小路上下來,滿臉戲謔。 秋怡也跟在後面,過來後說,「那男的叫玄青,是武當席大弟子,修為高人品好。」
我哼了聲,「我看你是閒的沒事做,瞎操心。」
李飛冷笑:「小子,媳婦跑了也不用把火在我們身上……」
他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喊了東子準備回去,但李飛抱著雙手斜著眼裝作看不見,擋著路不讓我們過去。
現實不是小說,人與人之間沒有利害衝突,不會三言兩語就開打。但我現在火氣正上頭,伸手就去推他。
李飛被東子打敗後心裡本來就憋了氣,見我伸手,抬腿就踹了過來。平時我完全可以避開,但現在有些心不在焉,被他踹在小腹上,踉蹌的退了兩步,摔得滿身是泥。
秋怡見狀急忙拉住李飛,東子見我挨打,吼了聲就要撲過去,我爬起來把他拉住,看著李飛冷冷的說:「五天後有個分級擂台賽,到時候新賬老賬一起算。」
東子不滿我的退讓,齜牙咧嘴整個人都炸了,只是被我拉著掙不脫。
「慫包!不行就別打腫臉充胖子,免得到時候丟人。」李飛啐了口。秋怡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失望。
我拍掉身上的草屑,但衣服是白的,染了不少泥土,肚子上的腳印更是特別清晰。
秋怡將李飛勸走後回頭問我:「你沒事吧!」
我點點頭,鬆開東子,讓秋怡先走。
沒人後我才和東子坐到懸崖邊上,他憤恨的說:「老子真想揍死那孫子。」
尊嚴我也有,憤怒我也有,揍他我也想。可現在不是時候,剛才就算揍他又有什麼用?內訌的事傳出去不過是被人看笑話而已。
我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倒李飛,只有這樣,才能泄我心裡的怒火。我沒告訴東子這些,想讓他的火憋到擂台上爆。
晚霞消失,山風變大,我們才起身往回走。晚上的武當山燈火灼灼,但別院群里星星點點,還有不少門派沒來,再過幾天應該就熱鬧了。
我們剛走進別院,媳婦姐姐就迎面走來,相隔幾米就聞到熟悉的體香,她的香味很獨特,讓人迷醉,我只要嗅到就能認出來。
東子拉了我一下,但我賭氣低著頭不看她,交錯的時候,餘光里裙擺輕舞,我心裡酸酸的,很想抬頭叫她一聲老婆,然後聽她答應我。
很想告訴她,我害怕這種見面都要裝作不認識的感覺,想告訴她我想回家,不參加歷練了。
可是不行,蘇家村的男女老幼不答應,爺爺更不會答應。要復仇,我不僅要執行秋怡的計劃,還要努力的擊敗更多想殺我的人,儘可能的挖出邪派的人。
我的肩上,壓著的是血海深仇。
「你倆跟人打架了?」
清甜的聲音在錯身的瞬間傳來,不大,卻讓我精神一震,很沒骨氣的抬頭看她,眼裡的淚珠都在打轉。
遠處的燈光照來,媳婦姐姐顯得更加漂亮,漂亮得有些不真實。她眉頭微微皺了下,「髒兮兮的,快回去把衣服換了。」
她說完轉身繼續往前走,但就在回頭的瞬間,我看見她手腕上戴著爺爺給我的銀手鐲,跟她纖白的玉手一比,手鐲顯得很土,完全不配。
但她沒有嫌棄,依舊戴著。
我心情瞬間轉好,更加的相信她跟玄青見面是有事,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石頭哥,你老婆都跟人跑了,你還笑!」東子憂心忡忡的看著我。
我瞪了他一眼,小聲說,「回去睡覺,好好準備五天後的分級比賽。」
分級對歷練來說很重要,到時候會通過比斗來分組,根據實力決定進行何種歷練,我聽秋怡說過下,最高的級別可以進入古地歷練,運氣好的話能尋到一些珍貴的東西。
我的目標自然是古地,不過我和東子修道才一年,沒報太大的希望。
回去的時候秋怡她們都睡了,我洗漱後爬到床上,突然有些想媳婦姐姐,她不睡在旁邊,還有些不習慣。
晚上十點多,我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但剛入睡就開始做夢。夢到爺爺死在孤墳前的場景,他手裡的血煞釘特別顯眼,夢也特別真實,我眼睜睜的看著它一點一點的刺進爺爺的眉心,上面的符紋好像活了一樣,小蛇般從傷口裡鑽了進去。
我站在旁邊哭喊,無助的看著爺爺血祭。畫面不斷重複,第五遍的時候,夢裡的我已經哭累了。但再次看見血煞釘刺進爺爺眉心的時候,我的額頭也跟著刺痛。
而且那種痛越來越清晰,我開始害怕,掙扎著想要醒來,可是無論如何都脫離不了夢境。
刺痛瞬間到了巔峰,好像眉心真的扎入了血煞釘,頭骨都要被崩開。就在無法承受的時候,結婚戒指上突然出陰冷,受到刺激後我猛的掙醒過來。
坐起來後現全身都是冷汗,眉心還在疼得難受。我心裡駭然,夢裡的場景是真的?
我急忙伸手摸了下額頭,沒有血洞,正在困惑的時候,東子床上隱約閃過一道金光,見狀急忙跑過去看。
東子還在睡熟,眼角掛著淚珠,表情顯得十分痛苦,我蹲在床邊,幾息過後他的皮膚突然光,無數符紋在皮膚上遊走,與此同時眉心出現一個血點。 不對!我汗毛都豎了起來,抓水瓶就往他臉上潑,神經受到刺激,東子打了個激靈翻爬起來,壓著眉心喊疼。
「別出聲!」我捂住他的嘴,跑到窗前看了下耿中海的房間,黑漆漆的,看不出狀況。
東子揉了會眉心,人也清醒過來,翻身下床問我:「石頭哥,怎麼回事?」
我拉上窗簾,貼了張匿聲符才說:「有人做法害我們。剛才你是不是做夢了?」
兩人將夢一對,出奇的相似。我倒吸了口冷氣,剛才要不是戒指,估計我在夢裡就死了。東子也是被他身上的金光救了,血煞釘遠比我想的還要詭異。
東子聽我說完就炸了,捲起袖子就要去找耿中海的麻煩。
我吼了聲讓他回來,參加歷練的門派來了部分,今晚出手的未必是耿中海。而且秋怡還在暗地裡盯著,他不敢明目張胆的做法。
「那也不行,這也不行,難道咱們要不睡覺的挨著?」東子有些埋怨。我想了想還真不能這樣悶著,但敢出手肯定是有準備,抓他不可能,敲打敲打還是可以。
「東子,咱們這樣……」我附耳交代了幾句,他聽後賊戳戳的沖我笑了笑,披了外衣衝到院子裡就破口大罵。
他一罵,周圍院落的人都被吵醒,圍了過來。
「卑鄙小人,以為背後下黑手老子就不知道,最好別讓老子抓到,否則老子把你打出屎來。」
東子一句話三個老子,果真是得了屍王真傳。
秋怡也披著外衣出門,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耿中海像個和事老,走到東子面前詢問情況。
東子也不分長幼輩分,癲狂的抓過耿中海,眼睛瞪得滾圓的吼道:「是不是你要害老子?」
耿中海不防會有這麼一出,臉色唰的就變了,但很快就怒斥他:「胡鬧!」
我看差不多了,悄悄比了個手勢,東子立刻裝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鬆開耿中海,「咦,耿師叔,怎麼是你?」
耿中海臉色鐵青,但東子剛才一副夢癲的樣子,他也不好作,冷冷的哼了聲,「大半夜的鬼叫什麼?丟人。」
「耿師叔,我剛才做了個夢,有人要拿木釘戳我腦門,疼得我都迷糊了,我這就回去睡覺。」
東子說完也不管別人指指點點,大咧咧的走了回來。我急忙站出去替他道歉,完事正準備回屋睡覺,玄青就從大門口進來,遠遠的就問:「兩位小朋友,生什麼事了?」
我想起媳婦姐姐跟他有說有笑,現在又叫我小朋友,心裡氣不打一處來,很不想理他,但夢裡下釘的手段很詭異,我和東子想平靜的等到歷練,還得靠武當才行。
於是我將做夢的事當著圍觀的人說了出來,玄青聽後臉色也變了,重重的哼了聲,「這件事我會查清,如果真有人在武當做法害人,我定不饒他。」
玄青的話擲地有聲,接著說了幾句客套話安撫眾人,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我心裡暗喜,不管是誰想下釘,估計現在都是手忙腳亂了,正準備回房,東子卻一把拉住我,「石頭哥,那個叫玄青的小子又纏著你老婆了。」
聞言我急忙朝他指的方向看,果然,媳婦姐姐碰上他,兩人又並肩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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