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逸飛冷笑,打的主意跟我一樣,至於誰能殺了誰,就要看能耐了。
我噓了聲口哨,指了下小師弟,大狗立刻躥過去將他駝在背上,張順劍法快,缺點就是靈力弱度慢,他站在大狗背上,劣勢完全被彌補。
「蘇岩,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姜逸飛說著身上的靈力炸開,頭頂姜水浮現,月色下水波盪開,遮住了數百平米的天空。
比上次強了,他在白家故意隱藏了實力,是想在比斗中出其不意的奪魁?
東子召出開山印,跳過去就兜住了兩人,張順遊走中間,憑藉大狗的度,沒人能沾到他的衣角,他的劍卻能在恰到好處的時候幫東子解圍。
姜逸飛不動,我也不動,試探的問:「我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至於斗個你死我活。」
媳婦姐姐的實力擺在那裡,得不到她的認可,殺了我也得不到她,姜逸飛不傻,這個道理應該明白。
「有人想要你的命?」姜逸飛冷笑,我哦了聲,猜道:「道門?盤龍族?閻王殿?天門?」
天門不太可能,父親說他們五年內回不過氣,而且屍王打算在世家比斗的時候反撲,東方家族雖然沒落,但屍王說了,就應該有這個能力。
現在提起來,是因為說了前面幾個,姜逸飛表情都沒有太大變化。但我的仇人,除了他們已經沒有了。
剩下的就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他隱藏得很深,第二就是想要我命的,另有其人,很可能是媳婦姐姐的仇人。
姜逸飛察覺到我在試探,冷笑一聲,姜水頓時沸騰,整條古河都朝我壓來,水紋瞬間鋪開。
我察覺到空氣波動有些特殊,不像是攻擊,而是想把我收進幻像里。
感覺到詭異的變化,我急忙後退,跳出古河幻像的範圍。
亂石中,東子的開山印金光四射,全身的符紋都飛了出來,但二對三,劣勢盡顯,他避過一次攻擊,回頭問:「石頭哥,怎麼辦?」
「殺!」我冷聲說,他們出現的時候,隱藏的方式很特殊,放走就是個禍患。
東子聞言,眉心飛出三滴金色血液,瞬間融入符紋,不僅符紋更亮,連他的皮膚都變成了金色,實力暴漲。
前幾天就聽他說從屍王那裡搞了好處,原來是兩滴血。張順手裡的劍大開大合,大狗帶著他出現的地方,對方絕對要避讓。
冷劍,致命的冷劍。
東子他們二對三打成一團的時候,姜逸飛也沒閒著,他沒有追逐,而是在手裡結了個奇怪的古印訣,人和異象就都消失了。
而他消失的瞬間,我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耳邊頓時傳來流水聲,急忙低頭,現腳下變成了濤濤江水,立足的地方,是江中一塊石頭。
「蘇岩,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上古異象,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姜逸飛的聲音縹緲不定,捕捉不到方位。
我立足於一平米的江石上,不敢亂動,冷聲說:「廢話真多,這話都說了兩遍了,拿點真本事出來給我看看!」
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十分驚駭,因為自己現在很可能是在異象里。
「呵呵,嘴硬,我看你能硬多久!」聲音在左邊傳來,回頭就見他踩在河裡走了過來。
我試了下,腳剛落下去就感覺到河水的冰涼,身體跟著就往下沉,急忙收了回來。
陣法?
不像,我感覺不到靈力的存在,好像真的是個小世界。難道這才是古異象的厲害之處?
姜逸飛神情自若的走過來,我打出一道劍影,他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出現就到了我前面,也不攻擊,只是得意的看著我。
但就在這時,江水開始上漲,很快就沒過江石,到我腳踝位置,真實到能察覺到水流划過皮膚的觸感。
然而很快我就現情況不妙,體內的靈力正在跟著江水流失。
異象在吸收我的力量!
意識到這個問題,我又打出一道劍氣,姜逸飛再次消失,得意的笑聲迴蕩。
不僅如此,姜水再次上涌,空間開始抖動,遠處又出現兩塊江石,東子和張順同時出現在上面。
張順腳下的大狗想要騰空,但力量才釋放就被異象吸收。與此同時,江面上數百個姜逸飛。
「蘇岩,用不了半個小時,你們就都會成為異象里的一縷力量,哈哈!」幾百個人同時開口,十分詭異。
不過他說的沒錯,只要接觸到異象,靈力就在流失,封住丹田都無法阻止。
但他囉嗦了半天卻沒動手,剛才那種機會也不出手,很不尋常。而且河面除了我們站立的地方,往遠處看,山和頭頂的天空就像一副畫爛的水彩畫,斑駁破碎。
「不能攻擊?真是有趣,一個不完整的東西,你也好意思施展出來?」我冷嘲。
數百個姜逸飛又匯攏成一個,出現在我前面,臉湊到離我半米的地方,用俯視的姿態說道:「吞噬了你們三人,異象會強大不少!」
吞噬?
難怪在白家他不敢施展出來,吞噬別人的靈力,不管異象還是術法,都是為人所不容的東西,自古以來皆是如此。
東子見姜逸飛靠近我,急的都快跳江游過來了,但不管他怎麼喊,我這邊都聽不到聲音。
開山印夠不著,他又不會劍氣,情急下打了個「蘇」字符過來。
姜逸飛碰到名符,身影再次消失,我怕名符失去目標會衝過來,也打了個「蘇」字出去,想要抵消。
但兩個字相撞,卻出奇的融為一體。字更大,重要的是異象無法吸收它的力量。我急忙又打出了一個,融合後立在虛空的「蘇」字更大了。
我腦中靈光一閃,想到崑崙山父親出現時的那個「蘇」字,當時我還想,怎麼我的名符那么小,他的那麼大,原來是疊加。
父親肯定是在瞬間打出無數「蘇」字符,才會有那種效果。
我不斷結名符打出去,東子見狀也跟著打出名符。二十多個疊加後,金色的「蘇」字金光閃閃的矗立在古異象里。
它的光芒里,空間在開始顫動,我見有效果,跟東子不留餘力的繼續寫名符。
咔嚓!
河面突然出脆響,在裂開。
虛空傳來姜逸飛的驚呼:「怎麼可能!」
他不能攻擊我們,東子跟我都加快了名符的疊加,第一百道的時候,河水突然靜止,遠處的山和頭頂的天空更加模糊。
但我體內的靈力消耗也很大,所剩無幾,可到了現在,什麼都顧不上了,手上的度還在加快。
第一百二十道的時候,「蘇」字已經七八米高,異象終於承受不住,開始抖動。
半天沒出聲的姜逸飛再次驚呼:「不可能!」
「你的異象,是我見過最傻逼的術法!」我冷嘲,如果他不用異象,四打三,贏的幾率很高。
我話音落,最後一道名符打出。
咔嚓!
姜水異象終於到了極限,開始崩碎消散。東子大笑:「果然是傻逼術法,在裡面不能攻擊,有個屁用!」
他的聲音能傳出來的時候,整個空間崩碎。月光入眼,我們還在定軍山中,甚至位置都沒變,可怕的是那道巨的名符還在,姜逸飛四人面露驚駭的看著它。
就是他們愣神的瞬間,我用盡全身靈力,猛的朝著名符推去。
它是我和東子所有的靈力組成的,如果不能攻擊,跟姜逸飛的異象就沒區別了。
還好它被推動了,電光的度的朝著四人飛去,姜逸飛反應極快,掐了個古決,人瞬間消失。
但剩下的三人就沒那麼幸運了,名符撞到就飛了出去,落地後沒了動靜。
與此同時,名紋邊緣擦過的地方突然炸開,姜逸飛慘叫一聲憑空跌落出來。
我靈力枯竭,只要動一下立刻就會摔倒,東子情況估計也差不多,還好張順衝過去直接斷了他的手筋腳筋。
見狀我鬆了口氣,癱軟在地上,喘了幾口氣才讓張順把我扶過去,拿出巫魔鬼臉,滴血後戴到姜逸飛臉上問:「是誰讓你來殺我?」
「白公主!」
聽到這三個,東子跟我猛的直起身子,我用盡全身力氣把姜逸飛踹翻,緊張的問道:「那個白公主?」
姜逸飛繼續說:「白沁月,白公主!」
「你放屁!」我爬過去在他身上猛的打,但帶著巫魔面具,他沒有任何感覺。
我伸手捏著結婚戒指,心裡不斷的喊媳婦姐姐,希望她殘留的神識能出現,給我個解釋,然而沒有。
「殺了他!」我睚眥欲裂,收回巫魔鬼臉,怎麼都不信,保護我、疼我的媳婦姐姐會要人來殺我!
太荒唐了,她要殺我根本用不著這麼麻煩!可是巫魔鬼臉下,不可能說謊。
我突然想起陌小兮的告誡,讓我小心白公主。可她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
看見張順沒動手,我拿出血刃,直捅姜逸飛心窩。
但就在這時,一道白光將血刃打開,不遠處,玄青趕了過來,途中就說:「蘇岩,你不能殺他!」
我見到玄青,眼睛頓時眯了起來,他的出現,我更不相信媳婦姐姐會讓姜逸飛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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