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有話要說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你,是真的嗎？

    測試廣告1    這場遲到的電影註定要因為大雨而變得更遲, 但是賀見山並不介意。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冬天的雨些陰冷，風一吹，能直接從衣服滲進骨頭裡。在外面的時候, 賀見山心裡熱切, 什麼都感覺不到，這會兒平靜下跟著林回到他家，剛打開門, 鋪面而的冷意就惹得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林回趕緊開了燈，連鞋都沒得及換就跑進去拿了一條毛巾出遞給賀見山：「我把暖氣開了, 您快點擦下頭髮和身上, 別受涼。」

    亮的燈光下，賀見山看見林回衣服上還帶著水珠，頭髮也濕了一部。他些無奈地將毛巾往林回的頭上一蓋, 開始幫他擦。林回一驚，想要伸手想要阻止他, 結果指尖剛碰到賀見山的手, 像是觸電一樣, 趕緊縮了回。

    空氣中只剩下沙沙的擦拭的音，帶著一點靜謐的溫柔。

    過了一會兒, 賀見山開口：「好了。」

    林回胡亂地點點頭, 輕咳一, 引著賀見山到客廳。他給賀見山倒了杯水, 遞過去的時候隨口問：「您沒吃晚飯？」

    賀見山搖了搖頭。

    林回頓時無語：「飛機餐就算再難吃, 您也得先墊著點吧。」他說著便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了一下，隨後看向賀見山：「我家裡排骨湯和米飯，我再給您炒個菜, 先吃個晚飯吧？」

    賀見山點點頭：「好。」

    見他意了，林回麻利地套上圍裙，拿出了番茄和雞蛋，賀見山則倚靠在廚房門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林回感覺到他的目光，停下了手頭的動作，不自在地小：「您別看了，坐沙發上休息會兒吧，好了我叫您。」

    賀見山想了一下：「我參觀一下可以嗎？」

    「可以。不過還需要參觀嗎？站在門口就能看到最裡面了。」林回的意和打蛋的筷子混在了一，仿佛音也沾上了食物的香味。他這話說得些謙虛，室一廳，兩個臥室加上一個書房，和賀見山家比的確不算大，但是戶型很好，即便是晚上，也能看出白天必定寬敞亮，一個人住綽綽余了。

    「房子和地段都很不錯，買得很值。」賀見山點評了一下。

    林回這邊已經開始切番茄，他一邊切，一邊：「特地請李風海幫我看的。您不知，交房那天，他還帶了一個工人，兩人一人一個小錘子，邊邊角角幫我敲了個遍，挑刺挑得銷售顧問臉都綠了。」

    賀見山也忍不住了：「沒人比他更懂了。」

    賀見山隨意地轉了轉，發現林回的家裝修得跟他想像地一樣溫馨：大面積的原木色家具，柔軟的短絨地毯，頭頂上泛著暖光的吊燈，牆角精心修剪的綠植……各個角落的布置，無一不昭示著房屋主人的用心和愛護。他慢慢走到了書房，進門才發現裡面一整面牆都是書架。它們被割成大小不一的格子，上面錯落致地放著各種書或者裝飾品。賀見山隨手抽出一本翻了一下放了回去，然後把目光轉向其他格子裡的物件上，他邊走邊看：一套看著些年頭的文具；一個小地球儀；一架拼好的樂高飛機；個格子裡單獨放著一本植物圖鑑；出差前綁在林回手腕上的那根緞帶被系在了一隻木雕貓咪的脖子上，變成了它的領結，賀見山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下；還——

    賀見山停下了腳步。他皺了眉頭，忍不住伸手將它拿了出。

    ——一支鋼筆。

    這是鋼筆頂尖品牌as的經典款——「繆斯」：通體黑色的生漆筆桿，唯獨在筆蓋處鑲嵌了一圈碎鑽，像典雅的皇冠，如夜幕中的星辰；再配合筆夾尾部的一點朱紅，以及銀色的筆尖，讓人一下想到曼妙的少女在翩翩舞，宛如神女降臨。

    這就是「繆斯」的由——as的創始人偶然見到一位穿著黑色紗裙的少女在水中跳舞，對她一見鍾，因產生靈感，設計並製作了它。賀見山對這支筆這麼熟悉，是因為他一支一模一樣的，那是他十歲時的生日禮物，價值49500元。

    賀見山感到疑惑。他從沒聽說過林回收藏筆的愛好，他也並不像是會花這麼多錢買這樣一支昂貴鋼筆的人。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這是別人送的，問題在於，因為這個名字和由，這個筆通常都是侶之間或者向喜歡的人表達愛慕時贈送較多。

    賀見山細細地看著鋼筆，上面一點灰塵都沒，嶄新得像是剛從櫃檯里拿出，林回必定是十愛惜才能保存得這麼好。這樣一份被如珍視的禮物，會是誰送的？沒等他回過神，那邊林回的音就傳了過：「賀總，晚飯好了，快過吃飯。」

    賀見山應了一，按下心中的疑慮，將鋼筆小心地放回了原地。

    餐桌上，熱氣騰騰的番茄炒蛋和鮮香撲鼻地排骨湯惹得賀見山胃口大開，估計是怕他一人吃飯不自在，林回也給自己盛了小半碗飯，陪著他一吃。兩人邊吃邊聊——

    「我看到你書房很多旅遊相的書。」

    林回點點頭：「雲旅遊，沒時間出去，看看別人的遊記過過癮。」

    賀見山些好奇：「那你每次放假做什麼？」

    「睡覺，玩手機。」

    「……」

    林回忍不住了：「幹嗎，您不信啊？我都說了我懶。」

    或許是在家的緣故，林回顯然放鬆了不少，賀見山也了：「反放假是為了休息，睡覺也是休息。」

    林回看了他一眼：「我以為您要說這樣不健康呢。」

    「湯泡飯還是要少吃。」

    「……噢。」

    「對了，」林回想什麼，開口，「我邀請了小賀總的樂隊咱們年會上表演，可以嗎？」

    「咱們」兩個字讓賀見山感到愉悅：「你做主就好。」

    「聽小賀總說，賀昭總好像不太喜歡他搞這些，我怕到時候……」

    「不要擔心，我處理。」

    聊著聊著，賀見山莫名想了書房的那支鋼筆，他猶豫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書架上，我看到……一支筆。」

    林回愣了一下，表變得些不自然：「噢，那個啊……」

    「是朋友送的嗎？」

    林回端水喝了一口，點點頭：「……算是吧。」

    賀見山頓時覺得嘴裡的番茄好像變酸了，他不白這個「算是」到底怎麼個「算是」法，不過他面上倒是不顯，繼續問：「是前……朋友送的嗎？」

    「……咳咳……」林回像是突然被嗆到了，劇烈地咳嗽了。

    賀見山哪能看不出他的遮掩，但是他不想讓林回覺得不自在。他喜歡和林回聊天時那種舒服的氣氛，不願意破壞它，況，不管是前男友還是前女友，在他賀見山眼裡都不算什麼。想到這裡，他便很快調轉了話題，快速略過去了。

    吃完晚飯，林回將碗筷收進了廚房。等到出的時候，他看見賀見山站在陽台上，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外面的雨還沒停，無星無月的夜幕中，只剩下洗刷地發亮的樹葉，以及不遠處樓房裡暈染開的燈火。不知為什麼，林回忽然就不想走上前了，他只想站在屋子裡看著賀見山的背影，最好能一直看下去。

    可能是周圍些安靜了，賀見山似乎感覺到了，轉過頭看著他：「怎麼了？」

    林回搖搖頭，慢慢走到他的身邊：「您在看什麼，賀總？」

    「林助理，」賀見山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倒是說，「喊我的名字，也不要再說『您』。」

    林回頓了一下，嘀咕：「那您自己還喊我『林助理』呢？」

    「那不一樣。」

    林回剛想問什麼不一樣，忽然意識到什麼，耳廓立刻變成了紅色。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說話。

    林回心裡其實些亂。他太多想問的問題：比如系在他手上的蝴蝶結是什麼意思，也想問他約他看電影是什麼意思；他還很多想說的話，很多過去不敢說現在依然說不出口的話。他喜歡賀見山喜歡地太久了，久到在面對他時，已經遍尋不著自己身上還一丁點「勇氣」這種東西：瞻前顧後，優柔寡斷，怕猴子撈月，撈一場空歡喜。

    可是，的確是什麼不一樣了，他和賀見山之間，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那種隱秘曖昧的緒，像一根絲線，纏繞住他們，輕輕拉扯著彼。林回不知這種變化是不是因為那次意外，但是它足以讓林回的心中產生巨大的風暴——就像是按下遊戲的「y」鍵，一切才剛開始，他就已經淪陷了。

    風透過窗戶縫隙打了個尖哨，離開了。

    林回開了口：「我以前看過一個紀錄片，好像是個少數民族吧，他們信仰風，就是現在外面吹著的風。每年春天，那裡的人都會舉一個活動，叫做『跑風』，大概就是類似障礙賽跑，迎著風，從一邊跑到另一邊，一邊跑，一邊要拾各種瓜果器具，象徵著一年的豐收。他們相信呼呼吹動的風可以為他們吹走厄運，帶好運。」

    林回低頭了一下：「您——你呢，會喜歡這些自然現象嗎？喜歡什麼季節，喜歡什麼天氣？」

    賀見山轉過臉看著他。

    不知為什麼，只是一場再隨意不過的閒聊，他卻控制不住地要想要一直看著林回：他的眉眼，他翹的嘴唇，他肩頭的那一抹光……他看得些入神，差點連問題都忘記回答：「……我喜歡……喜歡……雨。」

    「雨？是那種綿綿春雨，還是——」林回指了指外面，「這樣的雨？」

    賀見山仍然捨不得移開目光，點點頭：「是的。」

    林回些不解：「為什麼？這麼大的雨，出也不方便啊？」

    他等了很久也沒等到賀見山的答案。

    屋內暖氣的溫度已經上了，即便是站在陽台，林回也感覺到了乾燥溫暖。他想要去倒兩杯水，結果剛轉身，卻忽然被身邊的人抓住了手腕。林回驚訝地對上賀見山的眼睛，發現他的眸光亮得讓人心慌。

    賀見山的喉嚨滑動了一下，慢慢將他拉到自己身前，伸手撫上他的臉龐，逐漸移到嘴唇。他的拇指不住地摩挲著林回的唇瓣，像是安撫，像是在極力克制。

    林回心跳如鼓，睫毛抖動地些厲害。

    賀見山慢慢靠近，熟悉的氣息瞬間包裹住林回，兩人的呼吸開始交錯。

    「可以嗎？」賀見山的嗓音低啞地厲害。

    林回的手緊緊地蜷縮了，過了許久，他說：「……我不知。」

    「那——」賀見山認真提議，「賴給雨天好不好？」

    林回忍不住了，賀見山也了。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到彼的仿佛蝴蝶在耳邊扇動翅膀。

    林回的心頭湧上一陣酸楚，他總覺得眼前是夢，是無數個夜晚裡熟悉重複的環節。他一動不動地盯著賀見山，連眼眶紅了也未曾察覺。他用極細極輕的音問：「你，是真的嗎？」

    約他看電影的賀見山，想要親吻他的賀見山，刻站在這裡的賀見山，他們是真實的嗎？林回感到了懷疑。

    賀見山的心臟像是忽然被針刺了一下，尖銳地疼痛讓他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他不知為什麼林回會這樣的疑問，他從未過這樣的感受：從沒人告訴他，原愛的千百種緒里，也會讓人想要落淚的疼痛。

    他想要一個答案。賀見山想。

    這個晚上，他躲開了兩個問題，而現在，他想要回答這些問題。

    「林助理，」賀見山開了口，他緩慢地閉上眼睛很快睜開，「你問我在看什麼，我在看你的影子；你問我為什麼喜歡大雨，因為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這麼大的雨；你問我是不是真的，我只能說——」

    賀見山停了下，他仔細地看著面前的人，燈光在他的眼中流轉：「我——」

    林回的身體開始顫抖，他紅著眼睛，死死地看著面前的人。

    「——墜入愛河。」

    賀見山低頭吻了上去。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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