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一想起當時父親的那個興奮勁,就氣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哆嗦,林想回到任家,那以後她該怎麼辦,她恨恨的將桌子上的一撂書掃到了地下,看著滿地的狼籍,恨恨的道:「林想,你休想搶走我的一切!」
任建軍跟老太太顯擺的話此刻還在她耳邊迴響呢,「媽,你是不知道,這丫頭竟然攀上了岳家的那個小子,沒想到吧,聽說和那小子是從小就認識的,關係好著呢!以後啊,只要林想回來了,咱們家興旺就指日可待了。」
當初,那個男人不是說,林想不會回任家的嗎,這才多久啊,就變了。
也是自己太天真,即便她養父有錢又怎麼樣,哪裡有任家有權勢。她怎麼可能放棄任家這大靠山不回呢。
任楚楚一想到自己的一切被一個外來的私生女給占據了,她就氣的肝疼胃也疼,她臉上因為嫉恨,矯好的臉龐而有些扭曲,雙眼眯著,想著怎麼對付這個女人才好。
她並不知道,如果她當時把話聽完全,她就不會這麼憤恨,也不會因嫉妒而喪失理智,從而做出讓她一輩子後悔的事來。
當時老太太就不屑的問:「你就那麼肯定岳家那小子會要她?一個私生女?岳家能同意?」
任建軍當時的回答是,「岳家小子從小沒在這邊長大,他是跟他媽那邊長大的,肯定不會在乎這個的。據說岳家現在拿不住他,根本沒辦法。再退一步講,那丫頭不管能不能嫁得成,只要能給咱們家謀得好處就成了,她要有本事把人拴住,做個外室也無所謂。大不了,不大張其鼓的認她就是了。」
說到底,任建軍認她是沒存了好心,無非是利益驅使罷了,根本沒從內心深處認這個女兒。
任楚楚在屋裡坐著想了半天,最後打了電話,拿著包出去了。
在一間酒吧里,任楚楚和張佳雨正面對面坐著,任楚楚愁頭微蹙,弱不禁風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憐惜。可惜對面坐著的是女人,她拿著支煙點上,吞雲吐霧間冷漠一笑,「怎麼,犯愁了?」
任楚楚美目帶著股輕愁看向她,淡淡的道:「難道你不愁?」
張佳雨眼裡閃過一絲狠戾,吐了口煙圈,端起面前的咖啡,慢慢的喝了一口,才一臉瞧不向她的道:「看你那樣,虧得你們家把你當寶的培養了那麼多年,碰到點事就難得不得了。」
她這樣不給面子,任楚楚美目里閃過一絲惱怒,卻沒有發作,只是苦笑道:「是啊,我哪有你這瀟灑勁,說把我大哥甩了就甩了。」
任楚楚的大哥就是她大爺家的哥哥,任家這一代的長孫,當初想要把張佳雨許給他的。結果張佳雨在張家受到虐待,後來她攀上了凡姐這棵大樹,就將對方毫不客氣的踹了。
張佳雨不客氣,她也專門揭傷疤讓對方不痛快。
張佳雨冷哼一聲,對方這點小伎倆她才不會放在心上,「是啊,我這人心大,就說在你們家受了多少虐待,現在不不照常跟你在這喝咖啡。想當初,我挨打很多時間都是因為你呢!」
任楚楚神色微僵,接著一臉委屈的道:「你怎麼能這麼冤枉人,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張佳雨冷笑,就是這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害她挨了多少罵,挨了多少打,現在裝什麼無辜,這任家人真是讓人噁心。「行了,我也沒閒心跟你在這扯閒篇,我要是你,我就想辦法收拾了她,讓她回不了任家,或者是回去也不受重視。」張佳雨說完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藐視她,「林想是我姑姑的女兒,這事,你們任家不認,我們家恐怕也會認的。」
望著她的背影,任楚楚臉上恢復了那副清高的神態,任誰也看不出剛才那楚楚可憐的委屈勁是一個人做出來的。「張佳雨,你不就是想讓我出手嗎?那就如你所願,希望你別後悔。」
她的聲音也不復以往的嬌柔,而是帶著股陰森,迴蕩在空氣中。
林想知道了任建軍的所作所為,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說人家這就是明晃晃的離間計,偏偏大家都知道,卻又不得不上勾,就好比——林奶奶。
她本想買了飛機票回去的,想了想還是沒這麼做,信任是雙方的,如果缺失了,不是那麼容易彌補的。
她當天就給林奶奶掛的個電話,沒等老太太說話呢,她就傷心的哭了起來,「……奶奶,你不要我了嗎……奶奶,那血緣關係真的那麼重要?我從小跟著你長大的你說不要就不要我了?」
剛開始她是想使苦肉計的,別看老太太說的歡,其實是最心軟的的,就是說話硬,脾氣直,不會拐彎,容易得罪人。
可說著說著,她真心覺得挺傷心的,什麼是血緣,血緣既然這麼重要,為什麼要有生恩不如養恩大這句話?
她這一傷心,一哭泣,老太太果然心軟了,在那頭就慌了,「別哭,別哭你這孩子,奶奶也沒說不要你啊,你是奶奶的好孫女,奶奶把你養這麼大了,你要走了奶奶還沒地兒哭去呢!」
哄好林奶奶,放下電話的林想還真的有些傷感,如果她不放下架子,不放下自尊,或許她和林家的老人真的會漸行漸遠。
而這並不是她想看到的,這一世,她不想失去這些真心對她的親人。
葉天宇心裡微微嘆息一聲,將她抱在懷裡安慰道:「別難過,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有我。」
林想將頭伏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強有力的力跳,心裡原本的那些傷感也消失不見了,是啊,不管怎麼樣,她還有他呢。
何況,林國平和林峰,是她要守護的人,她不會放棄他們,而他們,也不會放棄我。
林峰早在知道她的身世後第一時間就跑來問過她了,當時他抱著她抱的那樣緊,好像一撒手就要失去姐姐一樣,這種依賴的感覺,就好像當初林國平和褚麗華離婚時一樣。
不過,那種溫暖的妥貼的感覺卻讓她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
這才是親情。
不摻雜任何雜質。
任建軍自認為施捨般去找了一次林想,讓他意外的是,林想比他看到的照片還要漂亮幾分,而且她身上有一種讓他自慚形愧的上位者的威嚴,不重,但淡淡的正好壓迫的他有些不自在。
他自然不知道,這是林想特意散發出來的氣勢,就是想讓他在她面前不自在、不舒服。
「孩子,這麼多年苦了你了。當初,你媽媽一時想不開去了,場面一時失控,等到處置完才發現你不見了,我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沒想到,二十年了,你竟然出落的跟你媽當年一樣好。」
任建軍說的沒一句謊話,他知道這事是瞞不住的,乾脆實話實說,但他故意模糊了事情真相,如果不是林想提前知道了,那麼說不定會上當。
她冷笑,說的多好聽啊,多輕鬆啊,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他的口中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她冷眼看著他在那自說自話,任建軍說了半天也不見她反應一下,有些沮喪,覺得調查是否言過其實,這分明就是個木頭美人嘛,他不耐煩的抬頭看去,一眼就見到她眼底的戲謔和鄙視,他的心裡不由的憤恨,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的種,竟然敢用這種態度來蔑視他。
「這就是你受的教養?對你的長輩你的父親就是這種態度?」林建軍覺得自己做為父親的尊嚴被冒犯了,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林想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站起來淡淡的道:「我受到什麼樣的教養無與你關,總好過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有,我的父親叫林國平,你要找女兒應該回你家去找,而不是到這來自找無視。」
沒罵他攆他出去已經是看在他奉獻那棵**的面子了,還這麼搞不清楚狀況,怪不得任家這麼多年在走下坡路,一代不如一代。
「你你,你會後悔的,任家,不是什麼人都接受的,像你這樣的身份,任家能接受你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任建軍把她當成一個鄉下來的商人的女人,雖然出色,但見識太少。
「你和你的任家不用勉強自己來接受我,我也不會感恩戴德的去你們任家。我再重申一遍,我和你們姓任的,沒有任何關係。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一樣的。」她冷冷的說完,指著門口道:「大門在那,出去時把門帶上。」
任建軍再落魄,那也是相對而言,他氣的渾身都哆嗦,恨恨的留下句「你會求著回任家的」就離開了。
林想以為,她見到任建軍時心裡怎麼也會起些小波瀾,可事實證明,她說的沒關係,是真的沒關係。
她就這樣波瀾無驚的把人氣走後,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學,去公司,回家。
直到半個月後,她接到了肖怡青的求救電話,「……林想,救我,求你快來救我……」
聯想到當初她受到的傷害,林想的心裡驟然緊張起來,「你在哪兒?」
肖怡青斷斷續續的報個一個名字,林想拿著電話就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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