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不大的花園內,一位頭髮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在為花園中的藥材鬆土,本來就算是練氣三四層的小修士一個簡單的術法就可使解決的事情,老者卻足足做了大半個小時方才放下手中的小玉鋤。
揉了揉自己的老腰後來到一旁用細竹編成的搖椅上坐下,懶洋洋的從一旁早就等候多時的許白手中接過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後,愜意的閉上眼睛,搖晃著身子,直接將築基中期,驅劍門最看好的核心弟子晾在一邊,仿佛已經將其遺忘。
而許白也理所當然的站在一旁,神色內滿是恭敬。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聽到老者的問話,許白趕忙上前一步答道。
「自從韋平師弟將令牌交給對方後,弟子無時無刻不在暗中觀察,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而且其在藥谷中的表現同樣中規中矩,藥谷中的靈藥被其打理的相當之好。」
差異的睜開眼睛,老者好像第一次見到許白一般,笑了笑說道。
「老夫沒有因為耳背聽錯吧,你這個在核心弟子中被叫做冰山的大師姐竟然為了一個鍊氣期的弟子說好話?這可不像你啊!」
「師傅莫要開玩笑,憑你老人家精深的修為,幾乎就是本門金丹期之下第一人,十里之外的蚊子要是您老人家願意都可以聽個清楚,每日都勤加鍛煉身體,比年青人都要壯實,怎麼還成天說自己老了。再說現在驅劍門築基以上的就弟子一個人是個女的,再不扶持一個姐妹上來,師傅你想看到弟子每日做事都變成一副男人像不成。」
看著許白的容貌,在腦海中惡補了一下許白一副漢子的風格過後,老者猛的打了個寒蟬。
重新躺回搖椅內,老者眯著眼睛笑道。
「就你會說話,比你陳師叔那個叫韋平的弟子好多了。若不是那個小傢伙一心向劍,與老夫我的性格有些不太相符,憑那個小傢伙的資質,當初我都有些動心了。」
話剛說完,老者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問道。
「我教給你的那一招用了麼,效果怎麼樣?」
老者不問還好,一想起林慢慢離開時那落寞的背影,許白的內心就一陣抽痛,白了一眼老者,許白沒好氣的說道。
「用了,弟子本想找個時機趁對方不查的時候悄悄的進行,沒想到之前我出手試探的時候對方竟然有所察覺,直接找到弟子要求弟子查證,雖然弟子那一手有些隨意,但也足以瞞過練氣八層的修士了。弟子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對方是如何察覺的。」
「哦?」
神色一動,老者接著問道。
「沒看到什麼?」
「沒有,和驅劍門調查的一樣,再往後便是一片模糊,弟子懷疑林師妹曾經被修為極強的修士「抹識」所以才會記不清曾經的事情。」
皺了皺眉,老者仿佛有些不相信。
「什麼都沒看到?」
「師尊是說林師妹再次被人揭開內心的傷疤後的難過?」
被許白搶白,老者也不惱,皺眉低頭嘀咕道。
「什麼都沒看到,不應該啊!」
老者皺眉的自言自語,許白早已見怪不怪。直接開口打斷老者的沉思,
「師傅,你說在收我之前您老人家還有兩個弟子,弟子排行老二,雖然弟子不懂您老人家按什麼來排位的,但是自從弟子拜入您老人家門下都兩年了,還沒有見過您口中的大師兄與小師妹,這樣……不好吧?」
擺了擺手,老者說道。
「老子,咳咳,老夫早年曾經受過驅劍門的一點恩惠,所以這次回來是準備還情來的,沒想到一來就碰到你這個丫頭,還有韋平那個小傢伙,荒山野嶺的竟然有你們兩個這麼好的苗子,為師也是驚訝了一番,再等等吧,快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
「您老人家總說快了快了,這都兩年了,」
說著許白的眼中有了一絲嚮往。
「外面的修真界真的像師尊你說的那麼精彩麼?」
眯著眼睛點了點頭,老者有氣無力的說著。
「恩,比這種小地方精彩無數倍,在外面,你大師兄的名頭那可不是吹出來的,已經有為師萬分之一的氣度了。」
許白無奈的白了一眼老者。
自己的大師兄的氣度有沒有自己的師傅萬分之一自己不敢保證,但臉皮卻是萬萬沒有這個老頭的萬分之一是肯定了的。
無可奈何的看著躺在搖椅上的老頭,許白搖了搖頭轉身準備離開,但就在離開花園的剎那,許白的臉上有了猶豫。
一句話語輕輕的傳進一臉享受的躺在搖椅上的老者耳內。
「弟子可以確定林師妹沒有問題,但是時常跟在其身旁的大青牛,卻說不出的古怪,沒到金丹便可口吐人言,十分的詭異。」
說完,許白便徹底離去。
愣了愣,搖椅上老者睜開雙眼,臉上同樣有了猶豫,看了看身下的搖椅,感受著其中的舒適,猶豫之色更濃。
「不是金丹就可以口吐人言,難道是被奪舍了?可是哪個修士腦袋抽抽的,放著修士不去奪舍,奪舍一頭青牛?」
目光一閃,老者眼內有著精芒。
「但凡有奪舍資格的無一不是極強的金丹修士,甚至是……元嬰大修,一旦其對驅劍門有絲毫的不軌,憑藉驅劍門兩個只不過金丹初期的修士,恐怕難以應付,此事……」
頓了頓,就在氣勢達到頂點的剎那,老者瞬間放鬆身子,懶散的躺在竹椅之上,壓得身下竹製搖椅吱呀吱呀的作響。
「此事關老夫屁事?你讓我查那個小女修,老夫查了,沒有問題。你又沒有讓我查吃草的牛。再說你讓老夫查,老夫就查那多沒面子。查來查去的哪裡有躺在這裡舒服。」
眯著眼睛,老者身子不動,雙腳用力,身下的竹椅蹭著地面在嘎吱嘎吱聲響中,移動到一處光線充足的地方,伸手一招,遠處放在地面的茶杯就飛到老者的手中,大口的喝上一口,老者挑了挑眉。
「不錯,溫度剛剛好。溫熱的茶水,加上帥氣的老頭,噴噴,絕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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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小院的門,林慢慢將裝滿靈石的口袋扔到正備受禿毛折磨的阿呆面前,禿毛的聲音立馬停頓,眨眼間接過阿呆對身體的控制權,沒有看地面上的靈石,禿毛走到神色落寞的林慢慢身前仔細的聞了聞,轉了兩圈說道。
「怎麼,你碰到那個築基丫頭了。」
沉默中正要走進房中的林慢慢身子一頓,差異的看向禿毛。
「你如何知道的?」
換上一副高傲的表情。禿毛撇了眼林慢慢。
「五爺如何不知道,五爺知道的多了去了,那丫頭自以為隱秘的藏在你我四周偷偷觀察,卻不知五爺早就發現了。」
「那你不告訴我?」
「五爺不是沒感覺到敵意麼。」
「那發現有敵意的築基修士,你會告訴我,然後幫助我?」
乾咳一聲。禿毛搖了搖頭,一臉的大義凌然,理直氣壯的說道。
「不會,五爺會找個時機快點逃命。」
點了點頭,林慢慢直接一腳踹出。
「滾,」
若不是禿毛控制的是阿呆的身子,林慢慢甚至想拿出靈劍給這個無恥至極的傢伙一劍。
身後,禿毛控制著阿呆的身子從地面站起,正要做些什麼,卻突然開口說道。
「哎哎哎,小青牛你做什麼……借我用用麼,剛才那一腳是個意外,五爺絕對照顧好你的身子,別別……」
痛快的打個響鼻,阿呆趾高氣揚的走到井邊的木盆喝了口水,內心打定主意,以後絕對不會輕易將身體的控制權交給禿毛,自己一個大意被對方奪取了幾息的時間就白白挨了一腳。
還是林慢慢踹的,自己想講理都沒辦法,實在是太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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