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秦瑤、秦斌三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隊伍最前面的秦月身上。
秦瑤的目光在觸及到秦月清冷的目光時,心頭微微一顫。
她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快步向前走去,臉上堆滿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她一陣心疼,這孩子,原本就纖細瘦弱,現在看起來更顯得單薄了幾分。
不僅如此,秦月身上露出來的皮膚有不少地方還能看到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
以前在家裡雖然驕縱了一些,但也是被他們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她嬌生慣養的,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秦瑾瑜和秦斌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秦月身上,他們原本只是隨意一瞥,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撞擊了一下,眼神瞬間變得驚愕起來。
秦瑤不是武者,自然看不出秦月身上那些細微的變化,只是單純地覺得秦月瘦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疤也讓她心疼不已。
而秦瑾瑜和秦斌習武多年,眼力自然非比尋常,僅僅這一眼,他們就發現了秦月身上驚人的變化。
秦月雖然看起來消瘦,但她的精神卻格外飽滿,那結實的肌肉線條,那挺拔的身姿,那沉穩的步伐,分明是經過了千錘百鍊的結果。
他們心中暗自稱奇,這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秦月這丫頭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甚至比那些從小習武的秦家小輩還要強壯。
秦瑾瑜和秦斌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驚詫。
秦月逃婚前是什麼狀況,他們再清楚不過了,一個連武者都不是且幾乎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女,怎麼可能會在短短几個月內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這短短的時間裡,究竟是什麼樣的奇遇,能讓秦月脫胎換骨,像是被徹底重塑了一般?
秦月緩緩走到三人面前,微微屈膝,行了一個標準的晚輩禮,清脆的聲音在廣場上響起:「家主,娘,斌伯伯。」
她的語氣不卑不亢,既保持了對長輩的尊敬,又展現出一種不尋常的沉穩氣質。
秦軒跟在秦月身後,也上前一步,對著秦瑾瑜和秦斌拱了拱手,算是打了個招呼,對於秦瑤,他只是微微頷首,算是示意,隨後便默默地退回到秦月身邊,不再言語。
秦瑾瑜和秦斌的目光,從頭到腳,從衣服的紋路到裸露在外的皮膚,他們的目光如同掃描儀一般,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想要將她的一切變化盡收眼底。
許久之後,秦瑾瑜不自覺地動了動手指,想要伸手觸碰秦月,卻又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他掩飾性地握了握拳,仿佛要握住什麼東西,卻又什麼都沒抓住。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試圖平復心中翻湧的情緒,卻發現這口氣仿佛在胸腔中燃燒了起來,灼熱了他的雙眼。
他怎麼說也是秦月的父親,看到她成為武者了自然是開心的,但是說不心疼也不可能。
但是,他是秦家的家主。
他將這股淚意憋了回去,緩緩開口道:「秦月……」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又似乎在壓制著什麼,最終,他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決絕,語氣中帶著一絲命令和不容置疑:「你跟我過來。」
話罷,秦瑾瑜轉身就走,朝著秦家修煉室廣場的方向大步流星走去。
他走得很快,仿佛身上卸下了千斤重擔,就連原本沉穩的步伐,此刻也仿佛輕盈了許多。
「月小姐,」秦軒壓低了聲音,湊到秦月耳邊,輕聲提醒道,「你如今今非昔比,只管放手施為,莫要藏拙。」
他很清楚,今日之後,以秦月如今展現出來的潛力,秦月在秦家小輩中的地位必然舉足輕重。
而秦家小輩這十幾年來固化的局面,也將因她的強勢崛起而被徹底打破。
秦月神情自若,輕輕點頭,伸手握住秦瑤的手,柔聲細語道:「娘,你別太擔心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你看我現在好端端的站在這裡,還安安全全地回來了!」
秦瑤反手握住秦月的手,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到秦月雖然消瘦了不少,但精神狀態卻比離家之前好了很多,這才放下心來。
她輕輕拍了拍秦月的手背,板著臉,看了看秦月身上那些細密的傷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這也叫安全?你看看你,身上這麼多傷,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你都不知道娘親有多擔心你,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覺,就怕你在外面吃苦受罪。娘親也不至於連保護你的能力都沒有……」
她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落寞:「哎,要是娘親也是武者,在秦家便也能有些話語權,你也不至於因為逃婚而離家出走,受盡苦楚了。」
說到這裡,秦瑤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追問道:「對了,月兒,娘聽聞你現在已經是武者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啊……要是真的就好了……」
「秦軒,你跟我來一趟。」秦斌說著,轉頭看了一眼秦軒,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和疑問,「有些事情,我想要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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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跟我來吧。」 秦斌沒有回頭,只是輕聲說了一句,便繼續邁步向前走去。
秦軒眉毛都擰成了個疙瘩,像是吞了一顆酸梅般,他認命地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秦瑤嘴上雖然說著不信,但手上的動作卻輕柔了許多,輕輕地揪了揪秦月的耳朵,帶著點嗔怪的意味,低聲問道:「快和我說說,你真的是武者了?」
秦月看著秦瑤擔憂的神情,心中一暖,這就是親人嗎?
她的臉上帶著幾分神秘,笑著說道:「娘,你猜猜看?」
「你這丫頭,還學會和娘親打啞謎了?」秦瑤見秦月如此,也不再追問,只是寵溺地點了點秦月的額頭。
秦瑤母子的關係向來比較好,其一是因為兩人是血親,其二或許是因為秦家只有她們兩人不是武者的緣故。
秦月身上發生了很多變化,氣質和以前截然不同了,那是一種從容、自信的氣質。
雖然她現在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但是和她在一起的這種親昵的感覺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樣,熟悉又溫暖,這讓她心裡稍稍安定了些。
血脈親情是世間最難以割捨的,即使秦月如今判若兩人,但這熟悉的感覺不會騙人,這個是她的女兒沒錯!
「走了,再不過去,爹該來喊了。」秦月輕輕拉起秦瑤的手,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你這孩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要叫家主!家主!」秦瑤說話間,她還不忘警惕地環顧四周,壓低聲音,確保只有她們母女二人能聽到,「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呢?在外面可不能這麼沒規矩。」
秦瑤和秦月加快了腳步,母女倆一前一後地快步走著,很快便跟上了走在前面的秦瑾瑜,朝著秦家修煉室廣場的方向走去。
「你們看到了嗎?家主和斌大人,還有主母竟然在等月小姐!」看到這一幕,秦家大門前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壓低聲音,難以置信地說道。
「真的假的?我的眼睛沒看錯吧?」另一個瘦小的武者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家主以前從來不和月小姐一起出現的,這一次是怎麼了?」一個年輕的武者滿臉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誰知道呢?難道是月小姐被退婚那事?」一個年長的武者猜測道,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也不對呀,那件事雖然有些丟臉,但是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啊……」
「是啊,家主何等身份,怎麼會為了這種小事親自去接月小姐?」另一個武者附和道。
「那你說,家主和主母為什麼會在門口等月小姐?」先前說話的武者不服氣地問道。
「這……」那武者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我倒是知道一點小道消息……」一個武者神秘兮兮地說道,但說到一半卻故意停了下來。
「什麼?你倒是快說啊!」其他武者被他吊起了胃口,紛紛催促道。
那武者故作高深莫測地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道:「聽說啊,月小姐這次回來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什麼意思?怎麼不一樣了?」眾人更加疑惑不解。
「你們想想,家主是什麼人?會親自去接她嗎?」那武者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眾人似乎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但又不敢相信。
「我看啊,八成是謠傳。」
「是不是謠傳,之後不就知道了?家主和斌大人都親自去迎接了,肯定有什麼大事發生。」
「噓!小聲點!且看著吧!」那武者警告道。
眾人頓時噤聲,但看向秦月離去的方向時,眼神中都充滿了好奇。
喜歡果然,人殺多了,就有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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