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學的神淨討魔 17 殘骸

    已經打開了八門的第三門，獲得了百分之八百的肉體力量，同時神經反射達到了常人的六倍，在理論上無限接近半音速的高速，讓上條獲得了遠超奧雷歐斯思考的攻擊頻率。

    「怎麼啦奧雷歐斯，我現在可還不是最巔峰的狀態，這樣就扛不住了嗎？」

    就在奧雷歐斯才恢復自身的傷勢時，上條的刀已經砍到眼前。

    奧雷歐斯連忙地避開，刀刃因此沒有砍到肩膀，但胸口被砍中，鮮血噴了出來。

    這樣的傷在一眨眼的瞬間就恢復了，但是上條又無情的劈刀，奧雷歐斯不斷在流血與恢復中徘徊。

    ——然後在這過程中上條確信了一件事，以奧雷歐斯的精力來說，無法在同時使用金色的大衍術做兩件事。

    畢竟思考一件事很簡單，兩件事同時思考的話會完全打亂，最後變成兩件事都無法成功的結果吧。

    如果要不斷的修復自身的傷勢，那麼就沒有餘力來進行反攻，節奏完全被上條把握住了，豎砍、橫切，不斷地進攻過來，奧雷歐斯只能躲。

    「還垂死掙扎幹嘛啊？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直接衝過來，不是一開始就做好死在我手裡的準備了嗎？還這樣耿耿於懷掙扎著想要活著幹嘛呢？」上條對著倒在地上還不斷的奧雷歐斯露出惡黨一般的笑，奧雷歐斯的身體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停止了後退。

    事情早已經看得很明白了，金色的大衍術對上條失效，只能利用規則的連鎖反應來對付上條，如果想做到這一點，再遠離上條的地方發動能力才是最好的選擇。

    奧雷歐斯就算可以『支配』自己，讓自己的力量變得和神裂一樣強又怎樣，在他的情報中，連久經百戰的聖人神裂火織都敗北，格鬥知識為零的奧雷歐斯又怎麼可以贏。

    和上條打近身戰的話，奧雷歐斯連萬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相信他本人他非常明白這一點。

    那麼，又是為了什麼，奧雷歐斯會這樣沖向上條，做出這樣找死的行為？

    「像被茵蒂克絲幹掉的第一選項已經不存在了，那被我幹掉也能讓茵蒂克絲愧疚的記掛著你，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想法了吧？哈，幹嘛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設身處地的話，上條也許會生出同樣的想法吧，畢竟奧雷歐斯除了茵蒂克絲之外已經一無所有，現在連茵蒂克絲也不存在，空守著回憶的殘骸，奧雷歐斯只是給自己選擇一個可以不被遺忘的結局。

    「住！住口吧！」就像是被發現了什麼一樣，奧雷歐斯身體開始顫抖，嘴裡的聲音，幾乎連近在至此的上條也無法聽清。

    「啊，只是單純不想讓茵蒂克絲忘記的你，就連這樣的尋死，也只是想要讓茵蒂克絲記住你，真可悲啊。」

    奧雷歐斯拼命搖頭，那雙大眼睛由於恐懼和怒火在顫抖，如同將自身的秘密毫無道理可言的被暴露的恐懼與憤怒。

    「我根本就沒有被你殺死的打算，我一開始就抱著要把你幹掉的念頭，是的，我會用最殘忍的辦法把你殺，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條直接刺穿了奧雷歐斯的肩膀，雖然傷口很快就癒合了，但是那瞬間的痛苦還是讓奧雷歐斯發出了高亢的慘叫。

    「你是很強，比至今為止我所認知的任何人都要強，就算是那個理論上無敵的『一方通行』也不是你的對手吧，你強得太奇怪了，就算幻想殺手將你的能力限制大半，但是殺掉我還是有很多辦法的，你說我放過了殺死你的兩次機會，可我啊。」

    「細數著你沒有發動攻擊的次數也不少，像一開始對我使用『槍』，那些槍都是瞄準我的手和腳的位置，而且也都選擇我視線看得到的地方攻擊，如果把槍瞄準我的要害，或者在視線外對我攻擊應該更有效，你也手下留情了吧。」

    「嘎哦哦哦哦哦哦哦！！！！」

    奧雷歐斯發出怪異的慘叫，身體呈現&;型被上條一腳踹飛，重重的撞到不遠的牆壁。

    「這一點很奇怪啊，我總是想了半天卻搞不懂，但是剛才被你用拳頭打的很痛的時候，我總算是清楚了一些，你的心裡——。」

    「閉嘴啊！閉嘴啊！閉嘴啊！」奧雷歐斯像瘋子般，要把上條吐出來的話打回去一樣，從牆壁那邊衝過來，對上條全力刺出一拳。

    「——早就明白到和茵蒂克絲的過去已經完全灰飛煙滅了吧。」

    上條捏住了奧雷歐斯在一瞬間突然變得失去力道的拳頭。

    「手下留情的這一點，也是害怕如果我也死了，茵蒂克絲的身邊就真的沒人了吧，雖然嘴裡一直叫著要我死，可好幾次慘兮兮的倒地你都沒有下手，到現在才搞清楚這一點，我還真是差勁。」

    上條這樣說著，另一隻手也舉了起來。

    「人畏懼死亡而渴望活著，是因為還有需要留戀的地方，你覺得失去了一切，所以想追求死亡，可在那之前，你卻還想給茵蒂克絲留下些記憶，不管是什麼，被茵蒂克絲深刻記住你的回憶，所以才會逼迫茵蒂克絲吧。」

    上條舉起的另一隻手手指緊握。

    對，沒錯，這才是重點，這才是上條拖著這只要一合上眼就絕對無法睜開的身體，卻還咬著牙不想放棄的原因。

    早在剛才上條就知道了，這樣讓事情繼續，魔法師不會殺任何人，所有人都會平安這點，絕對會實現。

    但是上條不能勸說自己別再站起來了——

    奧雷歐斯想被記得，而不斷的對茵蒂克絲步步緊逼，哪怕是單方面的留下一點存在也好的做法，將奧雷歐斯的心靈只剩下殘骸的事實完全突兀了出來。

    將奧雷歐斯變成了殘骸的是誰，讓奧雷歐斯最後只能選擇成為憎恨的目標被茵蒂克絲記住的是誰。

    一想到這個上條就忍不住咬緊牙關。

    如果說茵蒂克絲是導致奧雷歐斯不斷拼搏的源頭，那麼上條就是抹殺掉奧雷歐斯一切可能性的兇手。

    如果當初上條沒有救下茵蒂克絲，不，更早一些，如果當初上條當麻沒有遇到茵蒂克絲，那麼今天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不是嗎？

    上條無法原諒的就是這個，明明是為了救別人的舉動，卻在不知不覺間反而讓另外一個人受傷，上條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就這樣裝作看不到讓事情過去。

    和一開始拼了命的追擊奧雷歐斯的心情不同，現在的上條必須承擔自己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