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小巷子裡,御坂妹妹在全力奔跑。
整齊的及肩茶色頭髮、短袖的白色上衣與夏季用薄毛衣,配上灰色的百褶裙,讓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常盤台中學的學生,名門的大小姐。
然而,現在的御坂妹妹渾身上下,已經完全與「大小姐」這樣的字眼搭不上調。
第一點是額頭上的軍事用精密護目鏡。
第二點是右手上拖拽著的狙擊槍——鋼鐵擊破者,是一把可以發揮出擊毀戰車,威力宛如怪物一般的武器。
然而即使手握這樣的怪物,也完全無法掩蓋御坂妹妹的狼狽之處。
御坂妹妹的左手已經完全無法動彈的向下垂落,肩膀處是一個貫穿前後的恐怖傷口,猩紅的血正順著御坂妹妹的手臂不斷灑落。
而且,就算是名為鋼鐵擊破者的怪物,如今也只剩下了槍柄的位置,槍身也和御坂妹妹血肉模糊的傷口一般,幾乎粉碎殆盡。
之所以無法捨棄失去力量的武器,單純是御坂妹妹已經失去了行走的力量,需要依靠一把『拐杖』罷了。
對,現在的妹妹,就是重傷到隨時會倒下的地步。
可御坂妹妹不可以停下腳步,背後的人影正逐漸逼近,停下就是死亡。
御坂妹妹稍微回頭看了一眼,白色的少年已經接近到十公尺內的距離。
御坂妹妹幾乎每邁一步都需要用盡全力,但是背後的人卻一直沒有追上來,就像是在戲耍御坂妹妹一樣,始終保持著這個距離。
對方在享受著獵殺的樂趣,御坂妹妹知道這一點,思考的迴路幾乎快斷裂,胸口快要炸開,但是不逃不行,就算是一下也好,御坂妹妹也還是想多感受一下這個世界。
反擊的手段從一開始發射的那顆子彈失手開始,就已經沒有了。
因為對手是一方通行。
學園都市中——不,或許是全人類中最強的等級5超能力者。
而且具有著將攻擊反射的能力。
御扳妹妹腦中浮現一個影像。
深夜裡,從「鋼鐵擊破者」射出的子彈擊中一方通行的瞬間,按照原來的軌道返回,打爆了鋼鐵擊破者後將自身的肩膀撕裂的影像。
因為失血過多,終於無法繼續前進的御坂妹妹終於無法支撐倒在了地上。
攻擊無法生效,沒有體力逃生,死期已到。
倒在地上的御坂妹妹,腦海閃過了這樣的念頭。
御坂妹妹艱難的扭動脖子,眼睛看向了身後。
最強的超能力者一方通行,正站在她背後,笑著看著御坂妹妹。
該說是什麼笑容好?說可怕太過平靜,說熱情太過寒冷,說普通又太過瘋狂,因該說,那單純地只是為了笑而產生的笑,單純地,火熱的,白灼的,如同來自地獄的笑容。
「啊哈!幹什麼不逃了?剛才在我面前屁股可是搖了半天,我還以為你還能搖個半小時咧,劣質玩具已經不行啦?」一方通行保持著這樣的笑容,然後提起了自己的腳。
「嗚哇。」
一股衝擊撞上御坂妹妹的胸口。
「感謝你幫助無聊的一方先生又度過了消遣的一天!聽好了喔,一方先生現在免費給你做個全身按摩,哈,開心吧,高興吧!」
狂笑聲中,御坂妹妹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傳來又一股衝擊,力道大得幾乎令她折斷脖子。
「嗚喔!咳咳咳!」
「哦哦,居然吐血了,我可還沒有用能力——」
一方通行說著,一遍不停地以腳尖踢她的肚子和肩膀,還用腳跟踹她。
光是這一連串的踢擊讓御坂妹妹痛得想要**。
但是御坂妹妹沒有叫出聲,緊咬著牙拼命地呼吸,雙眼一直注視著一方通行。
而一方通行也一臉輕視地望著遍體鱗傷的御坂妹妹。
「啊..好了好了,別這樣看我,我可是很好說話的,每次快死掉的時候,你的眼神總感覺會有點不一樣。」
「該不該說是覺得其實你們是在生氣呢?哈哈,這樣的話我也很困擾啊,好了好了,老是不說話就知道瞪人,被你瞪得消遣的興趣都沒了,馬上送你歸西啦!」
面對著捂著脖子瞪大著雙眼的御坂妹妹,掛著燒灼般的笑容,一方通行直想將少女的頭蓋骨碾碎般,提起了自己的手。
御坂妹妹本來就因為失血而失去行動力,又遭受了數次攻擊,現在能做的只是瞪大著眼睛,看著不斷接近的手。
「結束了。」
御坂妹妹在心裡得出了答案。
人類會在死亡前,走馬觀花般的閃過重要的回憶,御坂妹妹不知道這樣的結論是不是正確,但是在最後的關頭,想到的卻是今天一天的遭遇。
無法理解,所以從一開始就不去思考這個問題。御土反妹妹做出結論。
就好像自己無法理解在水溝中游泳的青蛙的心情,所以不去了解也沒有關係?
問題是,既然如此——
御土反妹妹還是會不斷想起少年的臉。
如果真的是毫無意義的事,根本不會想起來。就好像一個禮拜前車站月台地土反上的口香糖渣的形狀及顏色,根本沒有理由記住。
為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會不專心,想到那個跟「實驗」毫無關係的少年身上?
被這樣無法理解的心情所困擾,御坂妹妹的眼睛正茫然而失去神采,明明沒有眼淚,但是那臉卻像哭泣的孩子一樣,充滿了哀傷。
然後,白色少年一方通行可以輕易撕裂鋼鐵的毒手,直接抓住了御坂妹妹的臉。
眼前瞬間暗了一下,肉體的扭曲聲傳來,御坂妹妹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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