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學的觸手劍仙 第十五章變異的晶質流光

    「娑伽羅！」瓦特拉亢奮地呼喊自己的眷獸。

    一匹光輝燦爛的巨蛇眷獸出現在海面之上，那矗立於摩天樓間的身影，帶著一股超現實的威迫感。

    在宿主的殺心引導下，巨大海蛇將自身肉體化為超高壓水流，朝少年撲去。其衝擊揭起龍捲般的暴風，海面如同傳說中那般被開闢，少年抵抗的光幕在那劇烈的衝擊下完全碎碎，少年的身軀更紙張一樣被卷飛。

    接著數萬氣壓的壓力籠罩少年周圍一帶，讓他的身軀瞬間沸騰。

    少年就被這麼葬送，邁入那不知有沒有輪迴的死亡。

    「原來如此，正面交鋒還是差很多啊。」林原澈羽閉上雙眼，嘆了口氣。

    獲得了新的力量就得意忘形，與追擊者硬碰硬地戰鬥，那麼做的後果已經映入他新生的右眼，可以預知未來的黃金瞳孔之中了。

    「那麼——」

    不同一般時候的幽藍磷光，紅與金的磷光在澈羽手中匯聚，並隨著澈羽一握，收束成槍狀。槍頭並不是如同小刀一般的細長尖刀，而是像強行將雙刃劍接在上面構成了寬大的刀刃，杆部加入了和樹木相似的設計。

    異在同律·源質如同墨水，既可以化為塑造人物的語句，也可以形成寫出左右劇情的文字，乃至化為一灘將一切都遮掩的墨跡，無限可能與萬象現實的載體。而澈羽被源質所浸染的個人現實，也具備了部分源質的特性。

    本來自己不能持有的能力、性質、技能……都可由個人現實進行「描寫」，在晶質流光之上得以實現。

    當然現實並沒有那麼簡單。雖說由於是只屬於個人的現實，自己的意志可以影響「描寫」結果，但卻並不是直接等同，受到自身的理解、體驗以及境界所限制，就好像通過肢體語言去表達原本通過嘴巴說出的話語，並非無法傳達，卻又十分曖、昧，全在於個人的演繹。

    澈羽曾經透過概念糾纏觸及到主神之槍，所以現在他才得以實現帶有一部分「必中」「必破」概念的光槍，將自身所理解的最強描繪出來。

    「找到——」

    一直在追尋瓦特拉終於發現了澈羽，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說完「找到了」，極速迫近的槍卻堵住了他的嘴。

    雖然已經預知了瓦特拉的出現，澈羽這一槍占得了十分大的先機，但是瓦特拉的反應十分迅速，在瞬間解放了令人結舌的龐大魔力，召出了自己的眷獸。

    貴族青年背後出現的，是全長達數十公尺的兩隻蛇——有如狂洋的黑蛇及有如結凍水面的青蛇。它們交纏於空中，模樣轉變成一頭巨大的龍。

    「——誒？」

    滿懷激情期待著這場交鋒的瓦特拉沒想到，結果比他想像地要快、要平靜地降臨，他錯愕地看著刺入自己體內的長槍。

    槍之上雖有「必破」概念，但卻並不一定真正的必定，至少還沒有輕易擊破瓦特拉的合體眷獸的地步，只是非常單純地，槍比瓦特拉預想地要快，在眷獸合體之前就穿過了兩頭眷獸絞纏的空隙。

    本來瓦特拉的防禦也是在倉促之間，加之澈羽通過預知計算好的時機，最後借著槍的「必中」，才成就了這樣的結果。

    槍並沒有穿透瓦特拉，而是頂著他繼續前進，金髮的貴族也化為槍劃出的軌跡的一部分。

    劃越空際的亮光，地上的人稱之為「閃電」或者「流星」，天界失落的神矛。

    「流星」化為「隕石」撞在了人工島上，為多災多難人工島又加一道沉重的傷痕。

    全身血液都因壓力劇增和大氣摩擦而沸騰，右半身幾乎不留原型，沒有半根骨頭完好。普通的人類或魔族自是不提，連尋常的吸血鬼八成都會當場斃命。即使如此，他仍未失去意識。非得是繼承真祖血液的吸血鬼貴族才能如此。

    看似秒殺的結果，澈羽對此卻並不滿意，不真正秒殺掉對方的就沒有意義，不死性的難纏澈羽自己可是最清楚不過了。

    一般情況下，澈羽是拼不過瓦特拉的，所以澈羽才想抓住這最初也是最好的機會，竭盡全力，以此刻自己的絕招攻擊對方。

    「下次得好好地規劃使用力量。」

    澈羽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釋放自己最強的一擊之後，一股無力感便從體內湧出。想過去補個刀，卻力不從心。

    「而且，果然並行還是太困難了嗎？」澈羽握了握拳，回憶了一下之前的情況。

    個人的精力有限，澈羽並無法同時實現「預知」、「必中」和「必破」，要是預知到是這樣的結果，澈羽也就不會選擇這個讓自己一擊脫力的戰略了。

    「……有意思，哈哈哈！就是得這樣才行……」血塊從瓦特拉一直笑著的喉嚨里湧出，沸騰的體液自全身傷口滿盈而出。即使如此，他仍笑個不停，令人感到瘋狂的開朗大笑。

    相比一開始的理由，瓦特拉現在又多了一個戰鬥的理由，受傷對他而言更像是打了興奮劑。

    「所以我才討厭戰鬥狂啊。」澈羽看著那樣的瓦特拉不禁頭疼起來。

    本來以距離而言，澈羽的眼力是看不到那麼遠的，不過他在以晶質流光重構的右眼之中加入「遠視」也就沒問題了。

    將瓦特拉送到人工島，卻並沒有捲入古城與納拉克維勒的戰鬥，這又令澈羽失望不已。古城不想讓場面變得更混亂，而瓦特拉現在的注意力又完全被澈羽吸引。

    「那麼，差不多——」終於停止大笑的瓦特拉緩緩起身。

    全身碎裂的骨頭幾乎都已痊癒，失去的內臟和右半身也再生完成。就算用傳說中不老不死的吸血鬼為基準，此等回復力仍然驚人。

    瓦特拉的左右兩旁又出現新眷獸，共計三匹的巨大眷默交纏成螺旋狀，轉變為一匹眷獸。三頭龍——長有漆黑鱗片及翅膀的惡龍。

    那隻惡龍無止盡地吸入周遭大氣，增加自身質量，樣貌好比神話或傳說中的怪物。如果亂流或颱風之類的天災擁有實體，感覺恐怕就是這副模樣。

    「哇~看上去好強。」澈羽苦惱地撓了撓頭，「該怎麼辦呢？」

    與瓦特拉一樣，他也稍微恢復了一點，不過正面戰鬥肯定是沒戲。

    「去吧！」

    瓦特拉朝著澈羽解放那匹怪物。單以一人為目標，眷默顯得太過巨大。光是攻擊的餘波，應該就會讓弦神島的人工地殼連帶受到可觀損害，澈羽也遠遠地就感受其強大，這更令他不想與那怪物戰鬥。

    「沒辦法呢。」澈羽轉身，背朝著瓦特拉奔跑起來。他所採取的對策十分簡單，那就是逃。

    從降生殿堂的頂部縱身一躍，澈羽腳底如同噴射器一般碰射出藍色的磷光，加入「飛翔」的晶質流光將澈羽送入無盡的天空。

    拖著長長的殘光，澈羽與怪物的追逐戰開始了。

    憑藉著之前製造的距離，加上未來視的預判，應該可以撐一段時間吧。原本澈羽是這麼想的，不過馬上他便發現，自己想的太簡單了一點。

    「對了，可以去參一腳呢。」

    殘光划過大大的弧度，改變了原有的方向，朝著人工島接近，也可以由他一邊主動參入古城那邊的戰鬥，然後利用古城與納拉克維勒打擊瓦特拉。

    「喂喂，林原，你跟瓦特拉給我閃一邊去，這是我的戰爭。」對於澈羽的亂入，古城極為地不滿。

    「不，前輩，是我們的戰爭。」手持銀槍的雪菜立即糾正道。

    這對話還真是耳熟。

    「多了新的攻擊不是很好嗎？『獅子之黃金』與『雙角之深緋』已經打不動它了吧。」

    納拉克維勒會從曾受過的敵人攻擊中學習，將自己改變得能夠承受那些。而且透過納拉克維勒之間的網路，資訊似乎瞬時間就能傳給其他機體。縱使讓一具納拉克維勒失去行動能力，其他機體就會得到對攻擊的韌性。而遭到摧毀的機體最後也會藉著自我修復，回歸到戰線。

    現在，納拉克維勒已經撐過了獅子之黃金與雙角之深緋的攻擊，單獨的攻擊已經起不了什麼效果了。

    「你能確定新的攻擊會朝著納拉克維勒而去？」

    瓦特拉只是單純地攻擊澈羽，可不是衝著幫助古城而去的。

    「別在意細節嘛——我閃。」

    澈羽也沒啥聊天的餘裕，映入右眼的未來告知著即將降臨的攻擊，澈羽對此作出反應，這樣才堪堪得以閃避。

    話雖如此，澈羽還真就將瓦特拉眷獸的攻擊引向納拉克維勒。瓦特拉也發覺澈羽的意圖，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本來一開始他自己就想要與納拉克維勒戰鬥的。嘛，其實對澈羽放風箏的手段還是有不滿。

    「說起來，我是不是將自己推入更兇險的境地了。」

    納拉克維勒的頭部朝著澈羽先吐出閃光，迸火長槍——其真面目就是現代所稱的大口徑雷射炮。焦點溫度超過兩萬度的光束長槍。

    澈羽身後還有著瓦特拉的眷獸，可不是前有狼後有虎就能比擬的。

    「開玩笑的。」澈羽一點也不擔心這個情況。

    澈羽的身軀開始像信號不良的電視畫面一般，能攻擊到他的攻擊只有瓦特拉的，他需要顧慮的始終只有一個。

    「誒？！」

    林原澈羽、鐳射與三頭龍三者交織在了一起，劇烈的爆炸又一次**著傷痕累累的人工島。

    相對而言顯得微不足道的身影從恐怖的爆炸中竄出，但立即被隨之而來的衝擊拋得老遠，重重地撞在凸起的鋼板之上才停下來下來。。

    「難道說——」澈羽卻完全不顧自身的傷害，似乎沉浸於另一個事實中。

    倒是古城注意到了澈羽的慘狀，忍不住叫道：「林原，你的手！」

    澈羽的左手手肘以下消失了。

    不過澈羽似乎還是沒注意，只是扭頭看向了瓦特拉。瓦特拉的狀況讓確認了澈羽的猜想。

    「如果是真的話，那之前那樣算什麼啊。」

    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如同繞了一個大圈子，澈羽垂下了肩頭。

    「你……這個……魂淡……」瓦特拉英俊的臉龐好似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半蹲下身子，卻依舊倔強地盯著澈羽。

    「眼神好可怕啊。」

    澈羽故意做出怕怕的動作，這更加激怒了瓦特拉，只是澈羽現在卻全然不在意。又有新的眷獸出現在瓦特拉身邊，龐大的魔力仿佛讓人窒息。對此，澈羽什麼也沒做，只是原本如同幽靈般的身影更為透明。

    只是同類的話，這並不構成攻擊的理由，更何況瓦特拉還未必知道自身的特點與源質。怕是澈羽做了些什麼，才引起了瓦特拉的攻擊。然而當時澈羽所做的也只是異在化而已，對瓦特拉的影響那也只是同類的共鳴而已。

    可是瓦特拉又與一般的同類並不一樣，他體內有著同類的一部分，同時也又有著不是同類的一部分。從現在看來，對一般同類無害的共鳴，在他身上怕是成了相當的傷害，怕是融合原版與異在因為共鳴又一次產生分歧。

    如果那時候，澈羽不是背對著瓦特拉或許就能注意到這一點，之後的戰鬥又因為覺得異在化無用而沒有使用，直至現在才發覺，不過也因此分去了注意力，被破壞了左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終於，瓦特拉忍不住發出了慘叫，新的眷獸以及之前的眷獸都因為主人的情況也不穩定起來，最後消失。

    「嘛，就算沒有發現，時間也到了。」

    這麼說著的澈羽望向了依舊浮於海面之上的殿堂，臉上浮現出愉悅的笑容。

    「！」

    「什麼……這股不祥的感覺……」

    「……災禍的氣息？！」

    有什麼要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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