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學的觸手劍仙 第二十一章破碎虛空,同律崩壞

    身負扭曲翅膀、渾身詭異紋路的少女起身，又一次朝著自己的同類前進。

    「住手，葉瀨！」古城察覺她用意為何，擠出嘶啞的嗓音。

    夏音大大地張開嘴，美麗面容因而扭曲。滿滿長在她口腔里的是白鯊般的無數利齒。她們是為了啃食彼此才與同類相搏的。

    「呃，這幅樣子，可不敢恭維啊。」

    澈羽的身軀又一次透明起來，緊握著左拳，他朝著夏音突進。

    「誒！？」

    夏音沒有繼續朝同類前進，而是展翅飛向空中，那籠罩著兇惡光芒的身影，立刻融入夜空消失。

    論飛行速度，澈羽是比不過模造天使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來個爾康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古城望著天空，茫然地問道。

    澈羽居高臨下地對古城說道：「想知道嗎，古城小弟弟？我倒是可以——cnm！」

    「怎麼了，林原？」古城並沒有因為澈羽突然間爆粗口而生氣，因為最後蹦出來到的是中文。

    巨大的光劍插進大地，引發巨大爆炸，將驚人破壞力帶到地表。堅硬的岩床碎散變成粉塵，紅蓮火焰肆虐過境。

    這便是澈羽剛剛看到的未來。也不知道是本來就這麼計劃的，還是突然改變主意，夏音去而復返，並朝著這邊遠程開大。

    弦神島的人就算全死了，澈羽也不會眨一下眼……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出於基本的道德，澈羽還是會為其傷感一下的，場景慘烈點或許還能擠出幾滴眼淚。當然這還不會讓澈羽一下子失去冷靜，只是不知是偶然還是必然，從光劍的角度來看，不出意外，攻擊會波及到莉潔特她們，因為聽說有煙火，她們還沒有離開。

    如果冷靜下來，澈羽會意識到，在那邊的少女們都不是泛泛之輩，不說直接阻擋，蕾米莉亞異在化的共鳴就足以避開，由於並非直擊目標，也不存在反應不過來的事。當然，他在冷靜之前，便採取了不冷靜的行動，然而衝動的時候，往往能引發更強的力量。

    左拳閃爍起迷濛的光彩，澈羽的拳頭仿佛擊打在了透明的物體之上，透明的龜裂在拳頭的前方綻放，並朝四面八方散開，如同朝玻璃開槍一般。

    似乎有什麼從開啟的龜裂縫隙中所流出，那不是理論，不是邏輯，不是理性，不是道理，甚至也不是歪理，所以澈羽什麼都無法理解。

    這些龜裂看起來仿佛本身就是一道防壁，擋在了光劍的前方。

    沒有激烈的交鋒，猛烈的衝擊，原本就充滿破碎氣息的龜裂並沒有因為光劍的撞擊而進一步擴大，而是緩緩地癒合起來。

    澈羽賦予左手的是名為「穿越」的性質，在明白自己異變能力的第一時間，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當然，以澈羽的境界，光是澈羽的期望，並不足以讓晶質流光達成穿越的目的，然而那也只是不足以，並非不存在，雖然程度十分之低，但是的確是存在著「穿越」的性質。

    不過對想要穿越的澈羽而言，這個世界就仿佛一種牢籠、禁錮。或許是出於這樣的理念，賦予「穿越」性質的晶質流光就好像被世界凍結了一般，根本無法活動。第一次嘗試「穿越」性質的時候，澈羽的左手就像被空氣卡住了一樣，怎麼都無法動彈。

    就好像鋒利程度不夠的刀，刺入了牆壁中卻反而被限制住了自由，卡在其中卻無法開闢或掙脫。或許當他能打破禁制，他就能穿越。可惜至今為止，除去撤去「穿越」屬性，就只有一個不算方法的方法——異在化，禁錮如果是世界的原因的話，那便能以此擺脫。

    澈羽特殊技巧便是結合兩者開發的，簡單來說，便是在瞬間調節同律，解除具備「穿越」的晶質流光的異在化。

    沒有增加「鋒利」程度的境界，也沒有強硬開闢的力量，並且兩者提升範圍也極小，那麼澈羽便只有在沒被「卡住」之前的一擊上下功夫了，通過「衝刺」來增強效果。

    當然，之前實驗的結果與這一次完全不能相比，並不只是用盡全力的差別，人類、天使、吸血鬼，必中、必破，奇蹟、命運、可能性……所能想到，所體會過，瞬間迸發的靈感，剎那湧出的情感，在那一刻統和，對晶質流光的影響無法估測，無論是好，還是壞。

    不過擋住了這一擊，至少此刻澈羽認為是好的。

    然後在下一瞬間，就認為是壞的了——並非因為破碎的左手，而是因為力竭的他沒有了飛行的力量，意識也在風中飄搖。

    好溫暖，好柔軟……

    這最後的感受給予了澈羽「最後一擊」，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

    隔天，周六。

    澈羽如同只是普通睡眠一般地從睡夢中清醒，熟悉的天花板，是在自己的房間之內。

    詢問之後才知道，最後是蒼魄接住自己，並將自己帶了回來。似乎那名落敗的「面具寄生者」被折回來的夏音抓走了，不過除此之外並沒有再做什麼。

    結果，林原澈羽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能改變。

    「身體看樣子沒問題呢。」

    雖然在澈羽睡著的時候，已經檢查了很多遍，但是親眼見澈羽起來並正常吃早餐，淺蔥才完全安心下來。

    「嗯，大丈夫，萌大奶。」只是力盡，好好地睡一覺就沒有問題了，至少澈羽以及蕾米莉亞她們都是這麼認為的。

    好似為了顯示自己的健康，澈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對了，淺蔥，你幫我查一下有這樣特徵的海島，應該是在弦神島周圍，首先……」

    雖然澈羽說的很模糊，不過借著淺蔥高超的情報搜索能力，倒是定下了幾個候選。

    「你要出門？你的身體還……」

    「你不是剛說身體沒問題嗎？」

    「這……好吧，不過你怎麼突然之間要找這樣的島，也不像是旅遊的地方，還是說埋葬了什麼寶藏？」

    「那個……」

    澈羽猶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將理由說了出來。

    聽完澈羽的理由，淺蔥的臉色立即就冷了下去：「你夢見紗矢華了！？」

    與之相對的，澈羽撇開了目光，弱弱地回道：「我不是說不確定嗎？那或許不是單純的夢。」

    在釋放那麼胡來的一擊之後，澈羽的能力有些失控，雖然是在昏睡之中，未來視的能力還是發動了，預見了異在的紗矢華的出現。

    「但或許就是單純的夢呢？」

    的確，那也可能真得只是做夢，澈羽自己也不確定，今天完全恢復另澈羽一點實感都沒有。所以他沒打算發動其他人一起去找，只打算自己一個去驗證一下。

    「……」

    「……呵！」注視著澈羽的淺蔥突然如同冰雪消融，嘴角彎起愉悅的弧度，「啊哈哈哈！什麼啊，你這張臉？我是那麼無理取鬧的人嗎？」

    淺蔥有不高興的理由，卻沒有生氣的立場，澈羽也沒有必要為此退縮。不知不覺間，他比以前更在乎淺蔥的感受。

    「不是。」

    澈羽對自身的轉變並不自知，對淺蔥態度的變化是疑惑夾雜著慶幸。

    「能再次相遇就好了。」

    打開門，正打算出發的澈羽身後，傳來了淺蔥的聲音。

    澈羽停下了腳步，簡短地說道：「是啊。」

    ……

    海面反射南國的強烈陽光，閃耀著藍色光芒。

    兩條漆黑的軌跡閃掠而過，最終終止在澈羽的雙肩之上，停滯之後，才得以看清其真面目——烏鴉。

    「也不是這裡嗎？」

    澈羽環顧和文明徹底隔絕的小型無人島，在地圖之上打上了一個叉。

    「剩下的是……總有種很麻煩的感覺。」澈羽看著剩下的位置，總有種不妙的預感。

    剩下的可能海島之中有一座魔導士工塑公司收購的無人島，而魔導士工塑公司正是葉瀨夏音養父所在的公司。原著里古城他們為了調查夏音的事結果被騙到了那座島上，結果在其中爆發大戰。

    雖然還有其他的可能，但是以命運女神對澈羽的「眷顧」程度……

    「算了，就當是去報一劍之仇吧。」

    澈羽這麼對自己說，想要使自己多一點幹勁。

    「出發咯。」

    腳下浮現出磷光，推著澈羽的身軀慢慢離開地面，朝著下一個地點前進。

    澈羽有些後悔，連續飛行對他也算是不小的負擔，速度也很一般。自己為什麼要捨棄那些人類智慧的結晶呢。

    「你們要是能再大一點就好了，要是能像蕾咪的斯雷普尼爾（sleipnir）就好了。」

    並行的兩隻烏鴉似乎不滿澈羽的抱怨地啄了他一下。

    「痛！抱歉抱歉，我沒有瞧不起你們的意思啦。」

    兩隻烏鴉，那便是澈羽以少量吸血鬼特性加上與這個世界的概念重疊召喚出來的眷獸，說是眷獸，不過似乎又有點不太一樣，不過澈羽自己說不上來。蕾米莉亞成功召喚出斯雷普尼爾之後，也將方法告訴了澈羽，與其說想幫助他增加戰力，不如說想看看他能召喚出什麼。

    一般情況下，並不能指望這兩隻眷獸的戰力，不過它們能將所見事物告知主人，因為這個能力，蕾米莉亞將它們分明命名為福金（hugin）和霧尼（munin），澈羽覺得取名麻煩也同意了。澈羽召出它們以此來擴大搜索的範圍。

    約半個小時之後，澈羽終於看到了一座海島。那是一座中心處被綠色森林覆蓋的半月型島嶼，直徑再長也不到兩公里，感覺花半天就能環島一圈。從上空看不見民宅的形影，是徹頭徹尾的無人島。

    澈羽降低了高度，偷偷地在島上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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