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涅佛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屁股,一想起這些年來歌瑞爾女士對他的「諄諄教誨」,他就覺得屁股又在隱隱作痛。
但他也逐漸開始承認歌瑞爾女士的做法,倒不是因為被打得多,而是因為從孤兒院走出去的孩子基本上都找到了工作。
過的生活也差不多和歌瑞爾女士說的一樣。
談不上有多富裕,但有安安穩穩的人生。
而且也偶爾有一些孩子出人頭地。
這些出人頭地的孩子也常常會回饋一些資源,算是孤兒院積攢下來的人脈。
這次搬遷,就是出於這樣的關係。
不過,也是因為這樣,歌瑞爾女士最近才根本沒得清閒,反而越發的忙碌。
想著想著,尤涅佛就乾脆放棄了睡覺的想法。
那麼多年都沒睡,也就不急於一時。
他現在更想看看燈相四階到底帶來了什麼樣的變化,剛剛解鎖的「漫宿一瞥」又有什麼樣的作用,到底能夠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好處。
和那些已經出人頭地的前輩一樣,他也毫無疑問是孤兒院的希望,而且一定是希望中最明亮的那個。
他有這個自信。
不談混到內閣首相那樣的權力之巔,掌握一家企業或者公司也是應有之義。
而且絕對不是空想,十年冥想,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精神力有多強,系統也沒有給出應用的方法,但還是能做到一些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
為此,他都已經規劃好初步的做法:
第一步,去到一個無良公司,做基層。
第二步,除掉無良的競爭對手和無良的直屬上司,升職。
第三步,除掉無良的老闆,鳩占鵲巢。
如此,便既可達成自己的目的,又為社會掃除了垃圾,良心也不至於作痛,可謂是一舉三得。
雖然現實不一定那麼順利,但如果不試一下,那人生就只會在原地踏步。
更何況現在還解鎖了新的法術。
這樣想著,尤涅佛就打開虛擬面板,調出「漫宿一瞥」的資料。
「漫宿一瞥:四階燈相法術,須與系統結合使用。根據宿主所輸關鍵詞,隨機招募若干適格者進入漫宿,關鍵詞最多不超過三個,若關鍵詞數量少於一,則完全隨機招募。」
「在初次進入漫宿之後,適格者可以主動進入漫宿,但需要以下儀式……」
「可招募適格者的數量會隨著漫宿構建的進度而增長。」
「目前可招募適格者人數:2」
「備註:智慧之光只對有眼能識之人開啟。」
「是否立即開始招募:是/否」
尤涅佛瞬間覺得眼熟,這不就是某《盥洗室之主》的系統版本麼。
他前世老喜歡那本小說來著。
理論上講,對這個能力靈活運用,他的未來就不僅僅限於企業老闆這個程度,而是可以向國中之國梵蒂岡看齊。
當上教皇,日日笙歌,指日可待!
「呵呵。」尤涅佛自嘲一聲。
指日可待是不可能的,這顯然又是一個慢熱的能力。
他其實更想要深藍那樣簡單粗暴的加點能力,讓他能夠儘快無敵!
在心裡吐槽了一陣,尤涅佛冷靜下來,接受現實,對「漫宿一瞥」進行分析。
和只需要重複勞動的「守夜之秘」不同,「漫宿一瞥」有很大的操作空間,即很高的上限和很低的下限。
兩者之間的關係就好比是打工和創業,前者吃死工資,但很安穩,後者則會有很大的浮動,可能暴富,也可能暴死。
因此在使用這項能力前,尤涅佛覺得自己最好先考慮周全。
參考前世某《盥洗室之主》的經驗,他很快就總結出了這個能力的優缺點。
首先是人脈,對適格者的招募會帶來新的關係,新的關係會帶來新的信息,如果運氣足夠好,這些信息或許能夠帶來一些利益。
其次是交易,漫宿是一個隱秘的場所,在這裡進行任何交易都十分隱秘,這一點或許會非常吸引一些有特殊需要的適格者,而他也能從中抽成。
遠程聯繫則沒有太大的優勢,因為現在已經出現了電腦。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尤涅佛乾脆拿出一張紙,用筆將這些思索記錄下來,然後逐一審視。
雖說他的記憶力已經好到近乎過目不忘的程度,但對於任何的思考來說,藏在腦子裡和寫在紙上,並不是完全一回事。
在媒介轉化的過程中,智慧會有不小的概率會迸發出火花,繼而得到升華,如魚躍龍門。
就像現在,尤涅佛看著紙上列出的一條條想法,用筆不斷地刪改。
他暗視力極好,只是借著月光就能看清紙上的字。
而在這不斷刪改的過程中,他的思路變得越來越清晰,如同潮水褪去時水底的礁岩顯露出來。
能力的優缺點、能力的運用、能力運用時的注意事項……逐一湧現。
一陣勁筆疾飛之後,就見紙上出現一行行飽滿優美、工整流暢、如印刷般簡潔明了的英文圓體。
他拿起來讀了讀,兩條如鷹展翅般的眉毛微微向眉心處收攏,皺起一座小小的眉峰。
理應已經面面俱到,但他還是覺得缺了點什麼。
只是究竟到底缺了點什麼,卻又說不上來,好似被一層迷迷朦朦的東西,輕柔而又宿命地籠罩。
那應該是很重要的一點,但越是如此,就越需要靈感。
並非機械性的努力,或者乾巴巴的邏輯可以替代。
經過幾分鐘的苦思冥想而毫無所獲之後,尤涅佛乾脆放下紙筆,仰頭看向窗外那輪被玻璃劃痕割得破碎的皎月。
說起來,也是奇怪,明明是月初,月亮卻圓得好似中旬。
報紙上說,這可能與地球、月亮、太陽三者之間的位置關係有關,涉及到各種各樣的周期變換,總之就是非常深奧的天文學。
尤涅佛也不太懂。
他平時看的最多的是各種新聞,其次是小說、故事、散文、詩歌,至於數理方面,孤兒院沒有太多這方面的書,有也只限於最簡單的加減乘除。
天文學這種高高在上的象牙塔知識,還沒有機會被他納入腦室之中。
故而,他倒是非常文藝地認為,沒準是月亮偶爾想要打破億萬年如一日的運行規律,而不是一如既往地在月初殘缺,在月中圓滿,又在月末消逝。
畢竟這種如工作般日復一日的平淡節奏,其中所蘊含的枯燥無味,仿佛要抵禦時間流逝一般的一成不變,對於任何存在來說,或許都是一種煎熬。
他只是構建了十年漫宿,就已經覺得有些味淡如水,更何況億萬年來都是如此的月亮呢。
這樣想著想著,於這明月皎皎之中,他忽然品味出一種不甘心來。
他那般努力無休無眠地構建漫宿,光是初步構建「林地」,就已經花去普通人生的十分之一歲月,而系統所謂的適格者,卻只要在第一次進入之後,就可以通過儀式隨意地進出。
這些適格者憑什麼可以心安理得地分享他的勞動成果呢?
照他的想法,就該讓這些適格者也來嘗嘗十年如一日辛苦種樹的滋味才對。
……
……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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