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加德文性命無虞,尤涅佛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他們是在這樣一個樸素莊嚴的房間,四面的牆壁都是由大塊的大理石壘成,相當堅固,他們正是狠狠地撞在了其中一堵牆上。
另一面牆上,有一扇鐵絲穿插的拱形門窗,通過門窗向外看,天氣依舊陰得可以。
尤涅佛搖搖晃晃地走到窗邊。
根據房間布置的風格,他姑且認為他們是在一座教堂里,而如果正是破釜酒吧附近的那座教堂,或許從門窗就能看到破釜酒吧的情況。
然而窗戶對著的是另外一條街,街上人來人往,因為是周六,即便是陰天,也足夠熱鬧。
看起來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他正這樣想著,就聽另一邊傳來「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是一陣七零八落房屋倒塌的聲音。
街上的麻瓜們被這響聲嚇了一跳,一些人呆愣在原地,另一些人愣了一下朝聲音來源跑去。
這些好事之人拐過一個轉角,就從尤涅佛的視線中消失。
尤涅佛轉頭看向靠著牆壁坐起來的加德文,他正在給魔法部傳信。
「等在這裡!」顯然他也聽到了那聲巨響,「等待支援!我們再出去!以我現在這種身體狀況,碰到黑巫師,很難全身而退!」
「不行,我必須去看看。」尤涅佛向門走去,由於加德文的緩衝,他的傷勢反而要輕許多。
「歌瑞爾!你給我等在這裡!」加德文怒聲道,「你一個連標準咒語都沒有掌握齊全的小巫師,去了有什麼用!」
「我會小心。」尤涅佛打開門,門外是向上和向下的樓梯。
此時,他心裡已經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對方既然如此大張旗鼓地行動,甚至願意付出一頭龍和一個實力不菲的黑巫師作為代價,所要取得的勝利果實必然是十倍百倍加之於上!
然而,破釜酒吧有何物值得這般覬覦?
想必不是什麼飲料配方之類無關緊要的東西。
但除此之外,破釜酒吧還剩什麼?
從稀有和特殊的角度考慮,他很難不聯想到隱德萊希。
靈魂形態是攝魂怪,魔杖是夜騏尾毛加紫杉木。
更重要的是,她受到了鄧布利多的特別關注......
他不得不往這個方向去猜測。
事關他唯二的適格者,他必須去看一眼。
不看一眼,他就無法安心。
若真如他所想,實力不濟也罷,做不了什麼也罷,但至少得讓他知道對方是誰!
若連這個都做不到,他以後還怎麼有臉在漫宿里以神自居!
「該死!」加德文見尤涅佛就要出去,舉起魔杖就想施一個速速禁錮,然後就聽見尤涅佛念了一聲「lumos(熒光閃爍)」。
他見識過照明咒在尤涅佛手上非同一般的威力,本能地舉手遮目,閉上眼睛。
然而預期中的光亮並沒有出現,只是尤涅佛已經失去了蹤影。
他頓時氣得吐血。
另一邊,尤涅佛正在向上跑,他牢牢謹記自己的目的,每分每秒都告誡自己一定要視情況而定,絕不能一股血氣逞能送死。
在那之前,至少得到一個高處先觀察全景。
樓梯向上轉折幾次,他來到一道鐵門之前,鐵門上毫無疑問有一把鎖。
尤涅佛抽出榛木魔杖對準鎖輕輕一揮,喊道:「alohomora(阿拉霍洞開)!」
門鎖應聲即開,尤涅佛推開鐵門,來到四個角上有著尖尖小塔的鐘樓塔頂,趴到塔頂的齒狀邊緣,向巨響的來源方向望去。
對他而言,非常醒目,一幢房屋已經塌陷得不成樣子,廢墟之處還殘存著斷裂的招牌,招牌上還殘存著「bar」的字樣。
循聲而來的麻瓜們圍在那裡,或是驚訝或是皺眉地討論著什麼。
顯然,保護破釜酒吧不受麻瓜打擾的魔法,也隨著酒吧的破壞而破壞。
不過,對尤涅佛來說,這倒是一個好消息,這意味著他可以混進人群。
在不施法狀態下,他身上沒有半點魔力波動,看上去與麻瓜毫無差別。
於是他又返身向下,來到底層,轉進金碧輝煌的穹頂大教堂,從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座椅之間穿過,在受難耶穌的憐憫目光下走出近乎是三角形的尖頂拱門。
人潮還在涌動,喜歡看熱鬧的人不在少數,尤涅佛往裡一鑽,就仿佛是水滴融入大海。
他很快就來到塌陷的破釜酒吧前,聽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對著廢墟指指點點。
他抓住一個看上去來得比較早的青年人問:「什麼情況?」
青年人指了指廢墟,用一種這不是明擺著的語氣說:「屋子塌了。」
「有沒有人從裡面逃出來?」
「好像是沒有。」青年說。
「一個人都沒看到?」尤涅佛問,「穿著各種奇裝異服的人,但可能也有像我們一樣普通打扮的。」
「沒有。」青年搖搖頭。
「真的?」
「真的!我當時就在旁邊買唱片來著,聽到那麼大的響聲簡直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要地震了呢!」青年說,「結果跑出來一看,發現是旁邊的房子塌掉了,說來也奇怪,我經常來這邊買唱片,卻從來沒注意到旁邊有這麼一座房子。」
「就好像原地蹦出來似的。」他疑惑地說。
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尤涅佛已經不再理會,他運足目力向廢墟看去,尋找是否存在任何的血跡。
但是舉目都是石頭、木頭、玻璃碎片,而像血一類的痕跡卻愣是沒有,此外也沒有聞到血腥味,酒味倒是聞到了不少。
尤涅佛稍鬆一口氣。
沒死人,就說明還有挽回的餘地。
但破釜酒吧不可能沒有人,即便現在是生意最糟糕的午後。
都跑到哪裡了?
對角巷嗎?
於是他又開始尋找去往對角巷的那堵磚牆,然而憑著記憶摸索位置,看到的也不過是一堆碎裂的紅磚,其後面也無那樣一條通往巫師世界的卵石路。
尤涅佛悵然若失。
沒過多久,魔法部的人就遲遲趕到,他們扮作麻瓜世界的特警,疏散了圍觀人群,並對破釜酒吧的廢墟進行清理。
加德文一瘸一拐地走到尤涅佛身邊。
「看到什麼了嗎?」他問。
「沒有。」尤涅佛空空地說,「我覺得恥辱。」
連最基本的事情都沒能做到。
「我也一樣。」加德文說,「但幸運的是,目前沒有人員傷亡。」
「看顧破釜酒吧的兩個打擊手都被擊暈,扔到附近的巷子裡。」
「酒吧老闆和顧客,也都被擊暈,扔在對角巷的入口。」
「對方似乎並沒有殺人的想法。」
「不過,還是失蹤了一個人。」他遞過來一張照片,「她應該是你的同學。」
尤涅佛接過照片,照片上是隱德萊希和鄧布利多的合影。
背景是一個相當大的壁爐,壁爐中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燒,熾熱的火光里,鄧布利多正摸著隱德萊希的腦袋,隱德萊希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
「這張照片是從哪裡來的?」尤涅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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