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得很快,簡直就像在做夢一般,他甚至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局勢就已經徹底逆轉,本來占據優勢的自己忽然間就危在旦夕。
他竭力地想要動起來,想扭過頭躲掉來自尤涅佛的一掌粉碎咒,然而身體就好像被另一股意識操縱了一般一動不動。
恐懼已經懾服他的心神。
然而半巨人巫師所想像的並未發生,這一瞬間尤涅佛確確實實地擊中了他的太陽穴,但他的腦漿並未迸開,他只是被擊暈了過去。
尤涅佛最後使用的,其實是昏迷咒,只是念的是粉碎咒罷了。
之所以如此做,則是因為他覺得,到這個時候,可能需要要表現出一定的壓制力。
這種壓制力並非是實力上的,而是來自於心理層面。
沒有比死亡更值得恐懼的了,也沒有比死裡逃生更值得慶幸的了,這一幕想必足夠令人印象深刻。
他看向觀眾席,在一眾大呼小叫希望半巨人巫師能站起來的人中,一個臉色陰沉的巫師離開了座位。
這個陰沉巫師他是見過的,他初戰毒蝙蝠的時候這個人也是在觀眾席,疑似是代理人。
現在又出現在這裡,是巧合麼?有這個可能。
但也沒準是在針對他。
那他自然也要針鋒相對,掀起波瀾,看看能不能引出什麼更加深層次的東西。
而且,別看他勝得利索,但之前受的傷卻也是確確實實的,自然也是有些生氣,就想稍微嚇唬一下。
適當發泄有利於身體健康。
唯一可惜的是,就是沒辦法問話了,關於那種延時施法的技術,他還是非常感興趣的,與他的能力非常搭。
別看他好像也做到了類似的事情,但其實是不一樣的。
他只是倚杖著特殊的體質在靠近敵人後按照正常程序施法而已,除了徒手之外其實並沒有那麼不可思議。
反倒是半巨人巫師的魔法,卻是真的將理論上已經施出的魔咒儲存了起來,雖然時間很短,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而且在威力上也會得到本質的提升。
至於尤涅佛所施展的,只是因為距離近而顯得威力特別強罷了。就好像是用毛瑟手槍抵住太陽穴,可能手槍有些過時,但卻因為近在咫尺而變得致命。
可惜他現在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半巨人巫師的身體飄向出口。
按理說,以這樣的體積大小,其實是不好通過那狹窄的隧道的,但是在接近出口的某一瞬間,半巨人巫師的身體就陡然縮小了,變得恰好能進入其中。
也不知道施術的是角斗場固有的機制,還是另外一些負責後勤的人,又或者是代理人。
這樣感嘆著,尤涅佛就延原路返回到石廳。
安娜和之前一樣等在那裡,她雖然也會看尤涅佛的決鬥,畢竟這關係到她的績效,但每次差不多塵埃落定,她就先一步回了,從來不看完。
她應該是需要處理什麼事,沒準是在分析對手呢。
而這次,她一看到尤涅佛,就站起身說:「有些麻煩了。」
「麻煩了?」尤涅佛問,「什麼麻煩了。」
安娜說:「你剛才打贏的謝菲爾德·戈蘭,是四級決鬥者。」
「四級決鬥者麼?」尤涅佛點點頭,說,「怪不得實力不太一樣,與其他人有顯著差別。四級決鬥者難道都是這樣難纏的怪物嗎?」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安娜說,「我是跟你說這個麼,我的意思是,你自己都還是個三級決鬥者,能匹配到四級決鬥者,說明情況可能已經不對勁了,有別的什麼人要插足進來了。」
「但是我剛開始的時候不也是零級直接匹配兩級麼,現在跨一個級又有什麼問題?」尤涅佛問。
「那也是特殊情況啊,誰叫你既不占卜還對我出手的,遭到懲罰也是理所當然的。」安娜說,「但現在你又沒有任何違規的地方,所以肯定有外力在影響。」
「哦。」尤涅佛點了點頭,問,「那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
「暫時停止決鬥。」安娜說,「為了安全最好是這樣。反正你到大不列顛也是一樣可以決鬥的,沒有必要急於一時。」
「你就這麼個破辦法?」尤涅佛問。
「不然呢?」安娜說,「我現在也才三級代理人啊,到四級才能在權力上有所質變,到那時候才有一定左右局面的能力。現在的我,大概就只能幫你找一下對手資料,而且還是你對戰過的。」
「所以——」她苦口婆心地說,「緩一緩吧,謝菲爾德·戈蘭已經是四級決鬥者相當強的人了。接下來鬼知道還會碰到什麼東西呢。」
尤涅佛搖搖頭,事情才剛剛開始有趣,怎麼能就這麼結束呢?
他看向安娜,問:「話說,你是不是該先給我治療一下。和之前不同,這次我還是受傷了的。」
她這才如夢初醒,角斗場只治療重傷,像這種一看就覺得沒什麼事的小傷就需要自己治。
如果尤涅佛不繼續決鬥,這點小傷只要靜養就好。
但問題是,他顯然還要繼續,而這些小傷就可能會影響狀態的發揮。
「可是,我不怎麼擅長治傷。」安娜說。
「你怎麼什麼都不會?」尤涅佛看了她一眼。
「只是不擅長,不是不會。」安娜氣道,「布斯巴頓又不盛產治療師。算了,如果你一定要我給你治,那我就給你治,但是效果我不負責。」
於是,她拿起魔杖點向尤涅佛,施了一個癒合如初。
如她所言,水平確實不怎麼高,傷口不僅沒治好,反而因為活化而變得很癢。
「你的癒合如初可以當瘙癢咒使了。」尤涅佛說,「我還是自己來吧。」
「你能自己來?」安娜頓時一懵。
「當然,這不是很正常嘛。」尤涅佛說,「正經巫師誰不會兩手療傷的魔法,萬一急用怎麼辦?」
他拿著魔杖對著自己的傷口施展癒合咒,主要是手臂和胸口,乳白色的光暈覆蓋在身體上,受傷之處迅速修復。
安娜看得一呆,旋即問:「那你為什麼還要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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