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玲即將要被帶回監獄時,白峻修去看了她。
石玲卻很不屑他來看,冷嘲不己,「白峻修,你真以為我真心想救你兒子?想得太天真了吧。」
白峻修站在離她幾步遠之處,定定望著她,「你想多了,我從未想過你有心幫我兒子。」
石玲聞言微怔,臉上的冷笑微僵了僵,「既然知道,你還來做什麼?現在就算我想幫你兒子,也幫不到了。」說完冷牽了下嘴角。
當失去了報復的機會時,心裡也會有深深的失望感,這種感覺,石青活著時她常常嘗到,沒想到她死了,她還是可以嘗到。
「你有B肝,如果你想要治療的話一一」白峻修淡淡的話語被打斷。
「與你何干?少在我面前假惺惺!」石玲冷道,完全不領白峻修的情。
白峻修也不是專門拿熱臉貼冷屁股的人,要不是看她是自己媽媽的姐姐的份上,他才不會多事。
「既然如此,你走吧。」他說完轉身。
石玲睇著他轉身,不知為何,心念有些浮動,竟無法自禁地開了口,「你不恨我嗎?」
白峻修背著她頓住動作,嘲弄反問,「你以為每個人都是你嗎?」
石玲抿嘴,惱羞冷怒,「你懂什麼?你媽石青做過的事才最該死,老天不開眼,我只是幫了一把老天而己!」
「我懂什麼?」白峻修微笑著轉回身,那笑卻很冷,冷到眸底沒有絲笑意,只有嘴角噙動的笑痕,「我只懂,心裡裝滿對別人的恨的人,根本就是個心術不正的人。你說我媽該死,老天不開眼,其實這話應該是我要說,你才是該死卻不死的人,老天對你才不開眼。你們的恩怨我不知道,但如果我清楚,以我的脾氣,就算你是我姨媽,我照樣不放過!」
石玲被他話給震得身體繃緊,臉面微灰白,連話都忘記了說,就這樣愣愣地望著他。
白牧存當年己經夠狠了,為什麼她感覺,他的兒子比他還要狠?
白峻修慢步走近石玲,居高臨下如王者般睥睨她,話語淡得不能再淡,「姨媽,不管你對我的妻子說了什麼,讓她做了什麼,我都會讓你清楚惹我的下場。」話落間,他修長的長腿朝石玲一雙膝蓋後面以鞋頭用力一踢,石玲撲通一聲直直跪了下去,而他則側身站到了一邊並沒有受到她的一跪。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兩名獄警見狀,想上前制止,被白峻修一個冰冷的眼神掃僵在原地,動都都不敢動一下。
石玲不敢相信他身為晚輩,居然敢對長輩這麼做,太目無尊長了!
「覺得我不尊重你是吧?」白峻修緩緩蹲下高大的身軀,附在石玲耳邊淡漠地問,「你怎麼對我妻子,我怎麼對你,我妻子尊重你,你卻不善待她,你算什麼長輩?有什麼資格指責別人不尊重你?」說到這他微垂下俊臉望著地板冷淡地自嘲,「我倒忘了,你就沒承認你跟我們有關係,哪裡是我們的長輩,既然這樣,我也不用尊稱你一聲姨媽。」說完他站了起來。「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就是我的妻子被欺負,即使你是我媽的姐姐,也不行,給我記好了。」
石玲猛然抬頭,脫口道,「你媽不會高興有你這樣的兒子!」
「這就不勞你操心。我媽會很高興有我這樣的兒子。」白峻修很淡地掃一眼她,對兩名獄警淡道,「你們可以帶她走了。」
兩名獄警這才敢動,走上前來扶起石玲,一人一邊押著她。
喬莎這時候找他來了,但卻在講著電話,可能是在生氣,有些大聲地冷喝了句,「石銳晨,我的婚事我做主,你少管,要管管我媽去!」說完就掛了電話,直接收好手機走向白峻修,「剛才蘇蘇一一」
可喬莎話沒出口,石玲便打斷了她的話,「你認識石銳晨?!」
喬莎與白峻修雙雙望向她,見她滿臉的震驚,甚至是不敢置是上下打量著喬莎。
白峻修想著石銳晨這個名字,好像聽祖外公提起過……
喬莎覺得莫名其妙,一臉理所當然道,「那是我爸,何止認識!」
「你爸?!」石臉的表情己經震驚得石化。
怎麼可能是真的,不可能……不可能……銳晨哥怎會真的結婚了……不,石青肯定是騙她的……
「對。」喬莎看她是長輩,剛才白峻修又跟她說話才會應她兩句,否則她才不會理會這麼無禮的話。
石玲的表情瞬間有了變化,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看著有些像是接近瘋狂狀態,低低笑著,「石銳晨……石銳晨……石青……石青……」說著說著又念起了石青。
白峻修漠然地睇著她。
喬莎感覺自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的感覺,便宜問白峻修,「她怎麼了?瘋了?」
「她是我媽的姐姐。」白峻修淡淡地說。
「啊?她就是蘇蘇跟我說的那個姨媽啊?」喬莎驚訝地看回石玲,小聲地說,「我怎麼看她好像對我爸挺有意見。」
「可能,」白峻修頓了下,「你爸記得我媽。」
喬莎微怔,抬頭看了眼他,又看回石玲,默然不語。
石玲被獄警帶走了。
「傻妞怎麼了。」白峻修問喬莎。
喬莎登時想起來自己為什麼來找他了,「剛才我跟蘇蘇在花園裡說話,雷亞霄的電話來了,說是他媽快不行了,想跟蘇蘇道歉,蘇蘇己經去了,我有點不放心她,所以就回來跟你說一聲。」
白峻修聽完眸子微微眯了下,「景凡要是醒了,你跟阿霆幫忙照顧一下,其實人己經回去了。」
喬莎在聽到『景凡要是醒了』時,張口己經要說沒問題,可一聽到後面的,連話都不想說。
確實,現在凡是有向易霆的地方,喬莎都不想去。
但她該死的想跟景凡說說話,四年了,就景凡出生三四個月之前的時間抱過他,然後就再也沒抱過也沒見過他了,雖然回到韓國,可經常念起他,想著他是不是又長大了,有沒有長得有點像蘇蘇。
到了現在個這年紀,偶爾也會想,如果自己也有個孩子,那不是挺好的嗎。
在嘆著氣中,喬莎回到了病房,一推開大門,就聽到了裡面傳出來的向易霆與景凡的說話聲,聽到景凡的聲音喬莎的心一喜,可一想向易霆在那裡,喜悅之心又沒了。
喬莎緊緊蹙著眉,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像從前那樣,雖然討厭向易霆,但還可以勉強著相處一下。
陪著景凡說話的向易霆看到她進來,眸光微閃了下,嘴角明顯微揚。
景凡看著喬莎,感覺好像在哪裡見,可一時也沒想起來,就一直望著她進來。
喬莎完全當向易霆是空氣,逕自跟景凡說話,「景凡,我是莎莎阿姨喔。」
「莎莎阿姨?」景凡微睜大眼,終於明白在哪裡見過了,是向叔叔家裡看到的那個,相片裡的漂亮阿姨。
「對啊!景凡出生的時候莎莎也有抱你喔。」喬莎柔聲說。
看著景凡,她感覺自己的心居然也可以變得如此柔軟,更因為覺得自己是他乾媽,覺得自己也是個有孩子的女人。
「莎莎阿姨,你喜歡向叔叔嗎?」景凡就是故意這麼問,他想知道。
向易霆霆沒想到他會問喬莎這句話,雖然意外,他也想聽聽喬莎怎麼說的。
喬莎微怔,想說不喜歡,但孩子的幼小心靈可能接受不了這麼直接的話,於是她換了委宛的說法,「莎莎阿姨跟你向叔叔只是合作關係。」
「合作關係?」景凡不明白。
「就是工作上互相幫忙。」喬莎解釋道。
景凡這下總算明白了,轉頭看向叔叔,發現他盯著喬莎,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向叔頻,你沒機會了。」景凡突而道。
誰知,向易霆很直白地說,「沒關係,向叔叔喜歡就行。」
喬莎低著頭沒看他,聽到他的話,心是微愣的,但很快恢復不屑,冷嘲著他,「一個情聖也會喜歡人?實在是太令人懷疑了。」
「莎莎,我現在是工作狂,跟情聖不沾邊。」向易霆為自己辯白。
「還想洗白啊?在我眼裡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喬莎冷嗤。
向易霆覺得有必要跟她好好談談,於是對景凡道,「景凡,向叔叔跟莎莎阿姨有點話要說,你先自己玩平板,等一下談完了再來陪你好嗎?」
景凡點點頭。
向易霆一把拉起喬莎的手腕,走出病房,並關起門。
站在廳裡面,喬莎用力甩開他大手,卻被他直接抵到牆壁與他之間,呼吸頓時僵住。
向易霆比喬沙高出許多,完全是標準身高差。
「喬莎,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但是,我喜歡你。」向易霆凝著她雙眼說。
喬莎對他的表白沒有任何感覺,因為方才在裡面己經聽過,便不覺得有什麼意外。
「麻煩你收起對我的喜歡,我不喜歡莫名其妙被人喜歡。」喬莎冷冷地說。
向易霆不喜歡她冷漠的樣子,四年前她可不是這樣,雖然跟他經常針鋒相對,卻也從未令他有狂燥的感覺,現在他卻有了這種感覺,這種感覺令他覺得握不住她。
「我們有了婚約一一」
「那又怎樣?我不嫁。」她冷冷打斷他。
他凝住她不看他一眼的雙眼,其實只看到她濃密的睫毛而己,「你不是一直想結婚?」
「對,但對象不可能是你向易霆。」
「我跟別人有什麼區別?」他有些莫測高深地問她。
誰知,喬莎抬起眼皮望他,「別人,我可以提一下,而你,我連提一下都不樂意。」說完嘆口氣,「向易霆,看在過去五年的同事份上,去跟我外公解除婚約,不要拿喝醉酒一事威脅我一一」
「你覺得我是在威脅你?」向易霆覺得受了傷,第一次這麼主動。
「難道不是?你只是想要為難我而己,何必拿婚姻作賭注?那天晚上我喝醉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算我錯了行嗎?不該喝你調的酒,不該因為你是k·j管理人而去見你,不該唔一一」
向易霆直接用吻堵住她要氣死他的小嘴。
喬莎瞪大眼,最後變成狠狠怒瞪他,用盡力氣推開他,「向易霆,你幹什麼非禮我!」
「因為喜歡才非禮。」
「不需要你喜歡!」
「從把你招進k·j那天起,我就喜歡你!」
「不需要一一」話說一半,喬莎愣住。
+
蘇含來到雷亞霄的家門口,遲遲沒有走過去敲門。
曾經她說過不會再踏進雷家一步,現在她卻想為了了卻雷亞霄的媽的心愿而跑過來,是不是有點腦抽了?
可他媽畢竟是老人了。
蘇含走過去,抬手按門鈴。
很快,大門開了,雷亞霄看到站在門外的她,很意外,很驚訝,而且,很驚愣。
因為在雷亞霄看來,經過四年,蘇含變得跟從前一點都不一樣了,氣質完全變了,感覺她就是站在世界最前端的潮流女性,從前的又土又難看的村姑樣哪裡還有?不得不說,跟了白峻修那個男人後,蘇含不用說自己很幸福,都能令人感受到,她真的很幸福。
「你來了。」雷亞霄低道。
蘇含看到面前的雷亞霄,同樣意外,很普通的家居衣著,完全沒有從前的有錢人氣派樣子。
「嗯。」
「進來吧。」他側身讓她進去。
蘇含猶豫了下才走進去,「伯母呢。」
「二樓,你應該還記得她在哪個房間,上去吧。」雷亞霄站在她身手,兩手插著褲袋說。
蘇含淡道,「這麼久了,哪裡還記得,還是你帶我上去吧。而且,在別人家裡反客為主並不是很有修養行為。」
雷亞霄聽了臉色微繃,不發一言越過她率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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