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沒有再管那邊的動靜,默默吃麵,默默反思。
他對組織的事好像還是太上心了。
是不是該學學貝爾摩德,該躺平划水時就躺平划水?
「原來是這樣啊。」柯南見西津德盛好像也沒那麼難說話,乖乖巧巧地應了一聲。
「哼好吃得要死的拉麵,」西津德盛左手拿著筷子,低頭看著面前的拉麵低喃,「如果吃了真的能死的話,這家店大概就會倒閉了吧」
毛利小五郎停下了胡吃海塞的動作,轉頭看向西津德盛。
柯南也驚訝看著西津德盛。
喂喂,這傢伙從剛才開始就怎麼回事,情緒一直怪怪的
「乾脆下點毒好了」
西津德盛幽幽說著,用筷子夾起麵條吃了起來。
「嘭!」
毛利小五郎忍無可忍地把筷子拍到桌上,快步走上前,一把揪住西津德盛的衣領把人揪起來,「你這傢伙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囉囉嗦嗦、廢話連篇,如果遇到問題,最先想到的應該是溝通解決問題吧!一邊自以為是地決定怎麼做,一邊又一臉毫無退路、恨不得馬上去死的樣子,你這傢伙到底怎麼回事!跟我出去,我們找這條商業街上的店主好好談!」
小倉功雅沒想到毛利小五郎會一言不合就爆炸,嚇了一跳,「客、客人」
「呃」西津德盛嘴角還掛著一根麵條,看著揪住自己衣領的毛利小五郎,張嘴卻只發出輕微又模糊的聲音,臉色似乎也帶著痛苦。
「聽到了嗎?你這傢伙!」毛利小五郎惱火追問,「喂!」
「毛利先生」
鷹取嚴男察覺不對,剛從座位上站起身,那邊西津德盛已經張大嘴、往後栽倒。
毛利小五郎揪著衣領的手指滑開,怔怔看著西津德盛往後摔倒在地,回神後,連忙朝小倉功雅喊道,「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好、好的!」大橋彩代連忙點頭,轉身拿出手機打電話。
柯南跳下凳子,跑到西津德盛身旁蹲下。
「真是的」小倉功雅從驚愕中回神,繞出吧檯到了西津德盛身旁,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西津德盛,不滿道,「笨蛋!同樣的花樣,伱到底還要玩幾次?我可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毛利小五郎見小倉功雅要去拽西津德盛,連忙出聲道,「喂喂,你在幹什麼啊?」
「我知道這傢伙在打什麼主意!肯定又想躺在這裡不動,鬧出什麼食物中毒的新聞來,」小倉功雅在西津德盛身旁蹲下,轉頭招呼離座走上前的谷中篤,「谷中,來幫忙!把這傢伙扔出去他就會醒了!」
池非遲默默吃麵,默默反思。
他一向認為做事就該認真做,背著什麼身份就做好什麼事。
作為拉克酒的時候,他已經在有意無意地放水了,如果再學貝爾摩德偷懶划水,對組織會不會太殘忍了?
想想白了頭的琴酒,想想禿了頭的朗姆,想想
「啊,好的」
那邊,谷中篤剛準備在西津德盛身旁蹲下,就被柯南厲聲阻止。
「不許碰!」柯南厲聲喊著,依舊蹲在西津德盛身旁,放緩了語氣,神色卻依舊嚴肅,「不要觸碰任何東西,我認為各位回到原來的位置去比較好哦。」
小倉功雅遲疑著站起身,和一旁的谷中篤面面相覷。
柯南站起身,轉身看向在一旁打電話的大橋彩代,正色道,「而且,除了打電話叫救護車之外,還要報警!」
「報、報警?」大橋彩代驚訝確認。
柯南看向地上的西津德盛,「我想他應該已經死了」
鷹取嚴男回神,發現池非遲還在吃麵,忍不住起身伸手,按住池非遲拿筷子的右手,俯身低聲提醒道,「老闆,人死了。」
這裡有人死了,可能還是食物中毒,他家老闆能不能別這麼淡定地繼續吃麵?
不擔心自己中毒嗎?不擔心被毛利名偵探看出自己對人命的漠視嗎?
池非遲把筷子放回湯碗裡,也停了『做事要不要偷懶』的糾結,看了看圍在西津德盛旁邊的人,「反正我又沒辦法過去看情況,輪椅過去可能會破壞重要的痕跡。」
柯南抬眼看向坐在吧檯前的池非遲,猜測池非遲心裡會不會無奈又無力,出聲寬慰道,「大家坐在原位等警察過來吧,池哥哥也是一樣,這裡交給交給小五郎叔叔就好了!」
「呃,是啊,非遲,」毛利小五郎也轉頭對池非遲道,「你就安心坐著吧,這裡的事交給我,當然,如果你身上帶了手套,麻煩你給我一雙。」
池非遲用受制敲了輪椅扶手,等扶手上的蓋子打開後,拿出兩雙一次性醫用橡膠手套,等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上前,伸手遞了過去。
毛利小五郎接過手套,撕著包裝袋,轉頭對其他人道,「其他人也一樣,回到原位等警察過來!」
其他人互相對視一眼,回了原位,看著毛利小五郎戴好手套又蹲回西津德盛身旁。
毛利小五郎簡單看了西津德盛的情況,確認西津德盛中毒身亡之後,也沒了辦法,只能等著警方過來做毒物反應鑑定。
十多分鐘後,兩輛警車『烏拉烏拉』開來,剎停在店外。
目暮十三讓一部分守在店外,自己帶著高木涉進店了解情況。
警方很快調查出了西津德盛的身份,也調查到西津德盛為了收購這條商業街、和店家鬧得很不愉快的事。
小倉功雅坦然承認了和西津德盛有矛盾,這段時間西津德盛經常讓人到他家店裡搞破壞、打架吵架。
谷中篤也說了之前西津和西津的手下去他店裡,結果刮鬍子時故意亂動、劃傷臉後找他賠醫藥費,不過西津德盛今天去他店裡倒是沒做什麼。
目暮十三蹲在西津德盛屍體旁,若有所思道,「也就是所謂的強拆惡質建築商啊。」
「是啊,」高木涉看著記事本上的調查內容,「因為做得太過份了,所以最近商業街的店家打算聯名起訴他,結果因為辯護律師在上個星期去世了,訴訟就耽擱了下來」
「他並不是自然過世的!」大橋彩代忍不住氣憤出聲道,「他跟被人殺死沒什麼兩樣!我爸爸就是在這裡吃拉麵的時候,為了阻止他們的人吵架,而舊疾發作,送到醫院之後就去世了」
「你說你爸爸」目暮十三向大橋彩代確認,「你就是那位辯護律師的女兒嗎?」
大橋彩代咬牙忍淚,「是啊!」
「她從小就跟著那位律師先生來我店裡,還說自己長大之後也要開拉麵店,」小倉功雅伸手攬住大橋彩代的肩膀,試著用手掌溫度傳遞的方式、安撫低頭哭起來的大橋彩代,「我沒想到她竟然跑來拜託我說,就算打工也沒關係,希望可以在我們店裡工作。」
高木涉見大橋彩代的情緒平復了一下,拿著記事本上前問道,「我想問一下,令尊的舊疾病是」
「是高血壓!」大橋彩代又激動起來,湊近高木涉道,「當時醫生告訴我,他之所以會腦溢血死亡,可能是因為被亂進了那場衝突,情緒太過激動所引發的!」
高木涉汗了汗,伸手示意大橋彩代往後退一點,乾笑著道,「可是,高血壓的患者好像不太適合吃拉麵吧?」
大橋彩代激動說明,「我父親生前每天都會按時服藥來控制血壓,醫生也說過了,只要他不喝拉麵湯,就算每天吃拉麵也沒關係!」
高木涉被吼得頭暈,連忙賠笑,「原來如此」
目暮十三出聲問道,「高木,被害人的死因應該是毒殺吧?」
高木涉進入工作狀態,也不管大橋彩代有沒有瞪自己了,低頭看了看記事本,「是的,根據驗屍官的說法,大概是吃拉麵的時候,從嘴裡攝入了氰酸類的毒物。」
「也就是說,案發當時在店裡、而且有充分動機的你們三個人」目暮十三站起身,目光銳利地盯著小倉功雅、大橋彩代、谷中篤三人,「都有可能毒殺被害者!」
三個人焦急起來。
「等、等一下!」
「開玩笑的吧?」
「你的意思是我們店裡的拉麵有毒嗎?」
「這個我們會調查清楚的,」高木涉神色認真地對三人道,「總之,請你們先拿出自己的隨身物品,然後到店外等我們調查完畢之後」
「等、等一下!應該不止我們三個人吧?」谷中篤指著毛利小五郎道,「西津先生倒下之前,這個客人還正抓著他的衣領」
毛利小五郎沒想到自己也會被列入嫌疑人名單,一臉茫然地指著自己,「我?」
目暮十三黑著臉走到毛利小五郎身前,盯,「是真的嗎?」
「是啊,」毛利小五郎尷尬笑著撓頭,「因為非遲之前說那傢伙的處境也不太好,他到了店裡之後又不願意跟店主好好談,又開始自說自話地唉聲嘆氣,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
「你也一起搜身之後去店外等著!」目暮十三朝毛利小五郎獅吼咆哮。
毛利小五郎一汗,連忙站直,「是!」
目暮十三又鐵青著臉,看向一直在旁邊沉默、坐著輪椅裝木頭人的池非遲,「還有,你說池老弟說過西津先生處境不好,對吧?」
鷹取嚴男:「」
這個警察眼裡有殺氣!
「是啊,」毛利小五郎忙笑道,「非遲的朋友之前因為西津先生和商業街店家的矛盾,調查過西津先生」
目暮十三再次爆炸,朝毛利小五郎獅子吼,「那之前我向你了解情況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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