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該剔亮的異色瞳仿佛一下子被暴雨夜所籠罩,透著一種瘋狂的死寂感。
牆頭上的人還在盡力演戲,但是相較於<工藤有希子>,<工藤優作>的演技明顯要差一些。
觀影的眾人能聽到少年連續不斷的在心底問:<為什麼?>
在對方看來,牆上的人從頭到尾都不對勁。
<嘛,算了,不想了。>
自系統倉庫里摸出來的鋒利的餐刀被對方捏在指尖。
除卻諸伏景光,觀影廳內瞧見這一幕的眾人皆是愣了一下。
『他要幹什麼』這樣一句話基本上還未問出口,就已經被揭曉答案。
<選個簡單的方式吧。>
眾人聽到少年這麼在心底說著,然後將那餐刀橫在了自己瓷白的脖頸上。
「?!」*N
「閒鶴哥!」
「你在幹什麼!」
「喂喂喂!為什麼第一時間要對自己下手啊!」
<重置到什麼時候比較好呢……>
<就到剛遇到諸伏的時候吧。>
面上笑盈盈的少年平靜的在心底這麼說著,絲毫沒有恐懼的感覺。
那要將自己了結的動作,意外的熟練。
像是在做什麼稀疏平常的事。
<【「你、你要做什麼?!喂!別做傻事啊!」】>
半個身子都被血液浸染的幻影踉蹌的掙扎著,似乎是打算攔下雲閒鶴的動作。
被注視著的人朝著幻影露出笑容,緩聲在心底安慰著:
<別怕,什麼都不會記得了。>
「什麼意思?!」
心底突然翻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的諸伏景光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身。
他甚至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直至被一旁的諸伏高明拽住。
柯南看著熒幕上被自己父母以及衝進來的<諸伏景光>及時攔下的人,愣愣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是聽過父母講,對方為了防止被他們獲取到任何關於他的消息,而選擇在一瞬間自我了結。
當時他的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對方行事未免有些過於偏激了。
後來,當他越來越了解雲閒鶴時再想起這件事,除了愧疚還有一種不解。
為什麼不反抗呢?
以對方的身手和能力,完全能直接反殺兩人,再將一切證據銷毀,然後逃之夭夭。
然後改名換姓,重新過上閒適的生活。
但是當時的雲閒鶴沒有那麼做。
所以柯南理所應當的認為對方是一個溫柔的人,不願意向任何人動手。
可還是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直到現在。
對於少年來說,那不是死亡,那是能避免危險發生的最方便的方式。
是能挽回一切的開關。
任務者的生命被標價成了其他的意義。
為了達到他們追求的故事的結局,他們會一次次的用其進行交換。
即便代價是、那無法言語的疼痛。
…………
……
「開什麼玩笑……用這種方式來救人……」
角落的基德似是有些痛苦的將身體蜷縮起來。
他可是聽到了,在企圖了結自己之前,雲閒鶴那一句『疼痛屏蔽』,但是被駁回了。
對方的死亡不是什麼都感覺不到的。
是真的會體驗到那股疼痛感的。
你是怎麼能、那麼堅定的對自己下手的啊……
……或許只是因為不會死,所以並不畏懼?
未免有些膽大到荒謬了……
<「這樣啊……」>
仿佛頓悟的聲音從熒幕中流露出來。
眾人循著聲音抬頭望去,被對方眼底的清醒與輕鬆所刺痛。
<救下來了。>
銀質餐刀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清脆。
眾人聽到對方用那种放松的語氣,對著那些幻影、對著<諸伏景光>懷裡抱著的<柯南>,由衷的祝願道: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觀影廳內,與熒幕中那雙眼睛對視上的柯南狼狽的別過頭去,語氣悶悶的:
「一點也不好……」
差一點。
差一點他當時剛認識的友人就要因為這種事死掉了。
即便對方能復活,即便他們不會記得。
但是雲閒鶴會記得啊……
會很痛的吧?
瀰漫上眼眶的淚水似乎就要決堤。
卻又被熒幕里傳出的冰冷的聲音強制打斷:
<「很有趣嗎?這種遊戲。」>
在那雙滿是審視的異色瞳的注視下,熒幕中的大人們像是鵪鶉一樣縮著脖子、低下頭。
即便看起來非常可憐。
但是沒有人同情他們。
玩笑之所以會不被重視,因為那只是一個玩笑。
沒有人在其中得到實質性的傷害。
可如今,少年瓷白脖頸上尚未止住的血確實實實在在的告訴了他們——三思而後行,別太過分了。
被拽著坐回椅子上的諸伏景光看著熒幕上數落眾人的雲閒鶴,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他想到了自己那些斷斷續續的,偶然間的夢。
那場夢到雲閒鶴死亡而跑去對方房間裡,死死拽著對方的手腕,生怕那脆弱的脈搏真的停歇的惶恐。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只是一場夢?
還是說,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並未被迴旋的時間線清除乾淨,反倒是殘留在他的大腦深處,最終以夢境出現。
倘若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想到這裡的諸伏景光臉色有些發白。
他看著熒幕中的人,微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喊對方。
然而那些話在對方的數落中全都卡在喉嚨里,變成無意識的無聲的喃呢。
你究竟、你是不是真的死過?
…或許就在他的眼前?
或許還是因為他而死?
或許、因為他們,為了那所謂的陽光,直截了當的選擇奔赴死亡,從而抹除掉一切的黑暗?
過多的思緒在腦海中糾纏,但總歸都不是什麼美好的想法。
意識到自己被自己的胡思亂想嚇到的諸伏景光扯了扯嘴角。
他笑容僵硬的看著熒幕上起身進廚房,還在心底數落自己沒有處理好這件事的人,無意識的問出聲:
「不會的,對吧?」
細微顫抖的聲音,幾乎懇求的調子。
你不會因為這種事而殺死自己的對吧?
我們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脆弱的、你不必這麼維護的。
但是、但是啊……
如果是眼前這個每時每刻都偽裝的明媚如烈陽一樣的人的話、
……諸伏景光不確定了。
一旁的諸伏高明按住了自家弟弟發抖的手,安撫似的拍了拍對方。
「冷靜,放鬆一些Hiro。別忘了,他可是勇者。」
不懼一切、強大無比的勇者。
「……那又怎麼樣?」
在成為勇者之前,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不是嗎?
喜歡柯南: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小說家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2s 3.83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