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籠罩的組織犯罪對策課
也許是大家都有了一世記憶,很多事情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等五人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早川谷已經連夜跑路,話都沒留下一句,氣得他們直接殺進鬼冢教官辦公室要說法。
「優秀生提前被警視廳要走又不是沒有的事,大驚小怪什麼!」鬼冢教官吹著冒熱氣的茶水,看著眼前氣鼓鼓的五個刺頭,他突然有些後悔早放早川谷走人了,不然他還能再看一段時間樂子。
「可是」話到嘴邊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說早川谷不一樣吧?哪裡不一樣?成績優異的學生本就會被各方爭搶,他們也干不出毀人前途的事情,更何況那人還是好友。
最後五人垂頭喪氣的從辦公室出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早川谷是發現不對勁了,或者說從開始他們就沒想過隱瞞,多了一世記憶的早川谷發現簡直是太正常不過的。
這次的早川谷選擇提前進入組織犯罪對策課,反正他成績不差,又有吉田長官力保,按時畢業根本不是問題。
「我們或許從開始就走錯了。」降谷零悵然,他們自以為是的改變將早川谷越推越遠,或許早在重生那刻他們就應該找早川谷攤牌,那傢伙多聰明啊,說不定早就發現他們重生的事情了。
「是我們心急了。」諸伏景光嘆氣,現在的早川谷還沒有和他們真正交心,就像個驚弓之鳥,一旦有超出意料的事,早川谷就會迅速撤離。
「那他肯定猜到我們重生的事情。」松田陣平臉色難看幾分,「所以他也知道我們有足夠能力避免之前的死亡節點。」
也就是說早川谷大概率會脫離他們,而且現在已經有了苗頭。
萩原研二說出那個始終令自己不安的答案:「所以他始終沒想過活著。」
幾人對視一眼,在他們看見的前世,早川谷在父母死後就給自己定了和父母相同的結局,重生後,和他們在一起也都是有一天算一天,他只是改變了過程,從未去改變過自己死亡的結局。
重生只是讓彎了脊背,千瘡百孔的他經歷不同的打擊,本就傷痕累累的靈魂再次重創,無形的手一步一步推著他走向死路。
說起來,組織犯罪對策課每個人都是悲劇,殉職的同事兼好友,被迫隱姓埋名遠走他鄉的家人,包括他們自己也是一身傷痛,就連殉職後的墓碑都是空白,有人至死也還要戴著摘不掉的面具,背負著罵名。
警視廳發出的訃告,大多數是組織犯罪對策課的警員。
脫不掉的黑西裝在他們活著時是職業裝,死亡時就是他們的喪服。
簡直是殘忍又合理。
仔細想想,他們見到的早川谷是幸運的,他找到了殺害父母的真兇,殉職前恢復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他的墓碑上不是一片空白,也有人永遠記得他。
可他又是不幸的,因為他父母雙亡,因為早川谷這個名字只是短暫的跟了他二十年,因為不是空白的墓碑代表著他再也沒有家人。
悲劇將整個組織犯罪對策課籠罩,早川谷只是其中一個罷了。
上輩子,早川谷難得喝多一次,說到興頭,人突然開始抹起了眼淚,但無論他們怎麼問都只是擺手,最後一手抱著酒瓶子,一手擦著眼淚。
沒有大聲痛哭,也沒有訴說自己的心事,就那麼哭了一場,哭完就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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