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行?他為什麼要辭行?
難道是自己的肆意而為叫他失望了,還是最近這幾日的波折讓他太過於勞累了?
不,這不可能。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羅雲溪不是這樣會與她計較這種小事的人,也不是會被這點計謀就撂倒的人。
聽到這個消息後宴心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她現在就要當面問問他,難道之前說的話都是假的,還是因為自己只做錯了一件事他就要這樣絕情?
她也顧不上管自己的傷,連滾帶爬的就下了轎子,結果一時錯力整個人從轎子裡摔了出來,都沒等站在門口的路芒衝過來伸手扶她,宴心就自己爬了起來,不管不顧的往大廳里衝去。
這樣緊張無措的表現,宴心自己還沒有察覺到失態,反而讓還沒來得及下馬的柳閥也大為吃驚。
他一直以為宴心志向高遠,沒有看出來對什麼人什麼事比較上心,可今日一見這羅公子倒也是奇人一個,能讓自己這位想來做事會考慮後果的女兒感到彷徨。
「羅雲溪!你要幹什麼!」
她幾步就跨到了前院中,凝視著已經收拾好行囊站著的羅雲溪質問。
羅雲溪這個時候穿得厚厚的淺灰色大氅,手上的紗布由在,整個發冠都梳的極高,隔著這一層層白雪,看上去就是個溫潤的玉人。
靖兒也在這院中站著,她快步上前來按住了宴心,「小姐你這是怎麼了,你別激動!」
此時的宴心雖然語氣堅定,但內心已經失了方寸,滿腦子都是失去羅雲溪之後自己應該怎麼辦。
她顧不上許多掙脫了靖兒的手,「羅雲溪,任務還沒有完成,你憑什麼先走。」
破軍山的試煉還沒有結束,如果這次沒有成功他就拿不到山河卷,這與他的初衷不符,又怎麼能回去復命。
宴心企圖用這樣的威脅讓他留下,但好像並沒有用。
羅雲溪就那樣淡淡的望著她,見到她手上和臉上因為摔下轎子的擦傷也全然不為所動,只是筆直地站在那兒。
二人之間有數千片雪花落下,而這些落下的雪花就好像是能夠築起萬里冰河的結界,讓宴心無法再走近他。
他以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
見她稍微冷靜了下來,羅雲溪才輕聲提點「我的任務從來都不是軍機布防圖,而是保證你安全,既然你不需要我,那我的任務也就不復存在了。」
什麼叫不復存在,不過就是她使了小性子而已、不過就是沒有聽他的勸解而已啊。難道只是因為這麼一件小事,他就要抹掉曾經所有的誓言和幫助麼?
她立刻否認,踉踉蹌蹌的上前拉住羅雲溪的衣袖,用細小的聲音懇求他。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不需要你!我……我現在不就是回來跟你道歉的嗎?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在答應你之後還自己行動,也不應該罔顧自己的安危讓你擔心,我改我全都改!」
宴心睜大了眼睛看著羅雲溪的面容,試圖在他的表情里揪出那麼一絲一毫對自己的不忍。
「你不需要道歉,你只是做了你想要去做的事,而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就阻攔你。」
同樣的,羅雲溪雖然沒有扯開自己的衣袖,但言語已經把兩人的關係拉回了原點。
宴心不覺得他們之間有多麼嚴重的問題,況且她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一個男子的愛,便不想這麼快就失去。
她能感受到羅雲溪對自己的真心,必定不是那麼容易說斷就斷的!
「這算是什麼私心,我知道錯了,現在所有的事都了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回破軍山復命,你想要知道山河卷里寫了什麼我便告訴,你想要破解百年前的詛咒我們兩一起去解決……只要你這次,願意原諒我。」
慢慢的,宴心的語氣沒有那麼尖銳、整個人也不再緊繃著,她開始柔軟下來,放下姿態,希望羅雲溪能夠給她一次機會。
然而這一切都是徒勞,羅雲溪整個人都變得陌生起來,也再不會對她笑。「那件事我自有辦法去完成,就不勞柳小姐費心了。」
「你叫我什麼?」宴心有一瞬間的錯愕。
柳小姐。
他還想從來沒有這樣疏離的叫過宴心。
「之前的種種都是在下唐突了,還請柳小姐不要放在心上,可能從一開始我們的相遇就是錯誤的,你有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而那使命中卻不會有我的名字。」
他們兩隻間的種種過往,難倒用唐突兩個字就能說清麼?
宴心直視他的眸子,而在他那深邃的眼眸里根本就沒有宴心的身影,反而那樣的寧靜祥和,宛如一灘明亮的水面,雖然表面上沒有半點異常,可一旦長久注視便會被這水面所吞噬。
靖兒終於是忍不住了,不由分辨道「羅公子,你這是在說什麼呢?我們家小姐是真心喜歡你的,有什麼事說清楚不就好了麼?」
「靖兒你別管這件事了,既然他執意要走我們就怎麼可能攔得住呢。」
路芒姍姍趕來,拉了拉靖兒的手,示意這件事讓當事人自己去解決。反正她對羅雲溪早有防備,讓他這樣離開也是一件好事,這樣聖女與就不會再有後顧之憂。
這會兒一直憋著一口氣的柳亦辰也走上前來,蹙眉問道「羅雲溪,你當真是想好了?不後悔?」
「感謝柳將軍和柳公子這些日子以來的幫助,我羅雲溪向來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定了的事從不會更改。」
這句話的每一個字,他都是看著宴心的眼睛說的,好像他一定要讓宴心記住這句話,記住這個結局是因她自己而起的。
柳亦辰定了定神,看了看宴心的表情,她的妹妹畢竟是柳家的大小姐、是瀾州城的第一才女、是陛下指定宴請的座上賓,她不能讓妹妹丟這個人。
深思結束,柳亦辰鬆開了緊握的手,望向宴心,想要詢問她的意思。
既然羅雲溪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宴心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挽留的了,她曾經試圖去挽留過一個深愛的人,可那只會導致另外一場悲劇的發生。
「既然如此我們就及時止損,從今往後也不需要再見面了,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宴心不理會靖兒的小動作,硬著頭皮把這句話說完了,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吐露,她也就像是一個被抽去精髓的木偶。
鬧到現在,羅雲溪總算是露出了笑意,滿意的點頭道,「若沒有什麼事我也該告辭了。」
接著他便昂首與宴心擦肩而過。
恐怕是天太冷了,凍得宴心的鼻子發紅,她竟然沒有嗅到羅雲溪身上的味道。
眼看著羅雲溪就要踏出門去了,靖兒也出了哭腔,「小姐怎麼能讓羅公子就這樣離開啊,要是錯過了你們可就是真的錯過了呀!」
「靖兒,算了,由他們去吧。」她用僅剩不多的力氣拉回了靖兒,慢慢吐出了這句個字。
雪還在繼續下,周圍站著的人都盯著宴心的表情,越是這個時候,她就越不能表現出悲傷難過的情緒來。
此時此刻靖兒依舊是反應不過來,她擦看了眼角的淚水,問道「小姐,我不明白,人人都看得出來您和羅公子之間是互相喜歡的,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啊!我去幫您求他,他一定會再考慮的。」
「靖兒你記住,今天是我要和他斷絕關係的,這和別人沒有關係,就算要求,也只能是他來求我。」
宴心這句話說的大聲,路芒和柳亦辰皆是一驚,他們沒有想到宴心面對感情能夠做到快速抽絲,但只要她不會因此而一蹶不振那就是好的。
看到宴心搖搖欲墜的樣子,靖兒立即就扶住了她。「小姐……」
「我累了,我們回去吧。」她整個人都靠在靖兒的身上,太久的的站立和連續的情緒激動讓她力不從心,只能感受的全身冰冷而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
大門重重的關上,宴心的心好像也隨著關門聲一起落下了。
她回憶著和羅雲溪的初遇到現在,宴心不禁問自己,難道沒有羅雲溪她就幹不成自己想做的事了麼,難道沒有羅雲溪她的生命就會失去色彩麼?
「小姐你快坐下,我去讓人少點熱水,你先暖暖身子吧。」
回到房內之後,靖兒先讓她坐到了床邊,一看屋子裡的碳爐還沒有燒,立即衝到了門口去教訓底下的人,好像把方才懟羅雲溪全部的不滿都發泄了出來。
宴心不想看到靖兒這樣,便找了個由頭讓她冷靜下來。
「去做點吃的,我餓了。」
聽到宴心想吃東西,靖兒的臉上有了些許喜色,「好好,我這就去。」
「聖女,你沒事吧。」趁著沒別人在,路芒跟了進來。
「我沒事,父親呢?」
看到自己的情況,父親應該應該也很難過吧,方才他就一直在門口等著羅雲溪,好像還有些什麼話要為自己說。
「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巡城隊伍送他們出了城。」
路芒沒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自然也就簡單解釋了一下,隨後忐忑的開了口,「只是聖女,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知道了。」
她當然要好好照顧自己,畢竟之後還要去破軍山復命,解釋她這次是怎麼失去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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