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路芒自己也不知道百年前的詛咒到底是什麼,但是她卻知道山河卷上不光有對於這件事的記載,同樣也有破解之法,相傳天榆和西津都受到了那次詛咒的波及,百年來也都在不斷的派人尋找山河卷。一筆閣 www.yibige.com
秦玄琅上一世的時候就一直逼問自己山河卷的下落,而羅雲溪和她的初遇也是在尋找山河卷的過程中……這樣看來羅雲溪和秦玄琅的目的都一樣,就是想要取得山河卷找到破解之法了?
說到這裡,宴心就不得不懷疑羅雲溪的目的了,他也是想要山河卷的,否則憑藉他的能力和身份又為什麼要接近自己呢?難道也只是因為血脈那麼簡單嗎?
她在腦海里一遍一遍回憶著自己和他經歷過的種種事件,這麼看來他對自己的愛也太過於突兀了。一個不受寵的武將嫡女,何德何能能夠得到他的賞識,難道只是當初的一個小小的約定牽扯出的情義麼……
如果這些都不是真的,那她豈不是從上一事到現在都活在男人的欺騙里。
秦玄琅口口聲聲說愛她,結果只是把她當做皇權的墊腳石,最後親手給她餵下毒藥。安如慕一朝伸出援手,不過是要她救自己的妹妹,最終要和她做無情的交易。而羅雲溪呢,也是一樣的人麼?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柳家大門挪回自己的院子的,她的手不是因為天氣而冰冷,而是因為心寒。
「您千萬不要多想了,這件事留個心眼就成了,若是深究起來恐怕又是一場風雨。」
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路芒一邊攙著她回屋,一邊忍不住的在她耳邊默默提醒。
宴心抬起略微充血的眼睛,緊盯著路芒問道:「你既然提醒了我,還不允許我去尋一個真相麼?」
「屬下這是為聖女您,人心隔肚皮我們不得不防。」
路芒也是一片愁容,不由暗暗擔心起來,但她不後悔告訴宴心這件事,楚國的聖女,身份太過於特殊了,宴心才剛剛接受這個新身份,哪裡知道她會帶來什麼結果呢。
宴心還沒緩過勁來,直接換了衣裳躺回了榻上,「若是我不知道他真正的用心,恐怕永遠都會鬱結於心!」
路芒幫她蓋好被子,重新燃起金絲碳道:「我尊重您的選擇,只是他現在恐怕已經知道了您的身份,要不要詐一詐他。」
「我自有定奪,你回去吧。」
就目前來說,這並不是一個能和羅雲溪就此說開的時機,萬一事情是真的她就失去了一個能幫到自己的後盾,如果不是那就最好,沒有辜負她的一份真心。
「是。」
路芒前腳退出去,後腳靖兒就走了進來,她拿著一盆花花綠綠的糕點湊到了宴心身邊,語氣十分歡樂,「小姐,您回來了!」
見宴心躺在榻上不答,她便將糕點遞到了她的嘴邊道:「您肯定是餓了吧,羅公子剛好做了點糕點,你來嘗嘗,可好吃了。」
「糕點?他還會做糕點?」
羅雲溪在自己心裡一直是個懶散的閒人,七殺門教的那些製藥之術他根本就不稀罕做,又怎麼會勞師動眾的為自己做糕點呢?
「對呀,就是您以前愛吃的那一家,這幾天他一直都在偷偷自己學呢,為的就是給你個驚喜。」靖兒點了點頭,有意在宴心面前褒獎羅雲溪。
但宴心今天並沒有什麼心情,她必須儘快調整心態,便敷衍道:「這樣啊,看起來還不錯。」
靖兒察覺出了宴心的不對勁,連忙坐下身追問,並且把糕點盤擱在了床邊。「小姐你怎麼了?完顏舊景今天欺負你了?」
宴心輕笑這搖了搖頭,反問道:「我是誰啊,放眼整個瀾州城,哪有人敢欺負我呢。」
這會兒靜兒還沒說話呢,羅雲溪就直接推門走了進來,「回來了,感覺怎麼樣?」
看著走進來的俊俏男人,他風姿颯颯,一襲圓領袍襯得英氣非凡,難怪那麼多女子會趨之若鶩。
宴心沒有急於答話,心裡想著怎麼和羅雲溪開這個口,在感情這一塊她是個急性子,起先對羅雲溪一直避讓是有意不想讓自己有一塊軟肋,可是既然她已經接受了羅雲溪,就不會讓誤會重演。
她的沉默倒讓羅雲溪也警覺起來,快步上前來問道,「哪裡不舒服麼,要不要請大夫來看看。」
「沒事,我就是有點事想問問你。」她搖了搖頭,讓羅雲溪過來坐,轉頭又看向靖兒道,「靖兒你先出去吧。」
靖兒剛起身,宴心又叫住了她,看了看床邊的糕點。「等等,這個也拿出去。」
「沒有胃口嗎?讓我看看你的傷。」
羅雲溪並沒有第一時間追究他為什麼打我對自己的心意視若無睹,而是先問了她的傷口如何。
「我沒事,就是想問問你,當初跟我說你要那山河卷回去幫你那個可憐的堂姐是什麼意思。」
當初羅雲溪跟她說,自己有個可憐的堂姐需要他去解救,而拿到山河卷就是幫助她那個可憐堂姐的第一步,起初宴心覺得是人都會有秘密,自己的秘密就是關於重生一世的復仇,而他身為龍子龍孫又怎麼會沒有要做的事呢。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既然想要和羅雲溪今後一起相處,就必須要摸清楚他是好是壞,是長是短!
羅雲溪也有些困惑,但不曾疑心,「你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問這個問題?」
「好奇罷了。怎麼,不能說麼?」宴心今天就非要弄清楚,但她的一番動作在旁人看來像極了撒嬌。
他依著宴心坐了下來,摸了摸她柔順的頭髮,「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是世子,我父親就是孟王也是皇族之子,那我的表姐就是……」
「是當今長公主?」
宴心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長公主能有什麼天大的難題需要作為世子的堂弟來幫忙。
「不……其實她現在是西津的陛下……」
羅雲溪這話說的謹慎,同時也在不停的觀察著宴心的表情,好像他是把西津最最機密的一件事告訴了柳宴心。
「陛下?女子當政?怎麼可能呢。」
千百年來,從來沒有女子當政這樣的道理,連天榆的女官沐莞卿都是一步一步爬上今天的位置的,這其中受了多少白眼和欺辱,又有幾人知道呢?
若是要瞞過眾人的眼睛,一個女子又怎麼能做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
看到了宴心吃驚的樣子,羅雲溪連忙解釋。
「你也知道百年前的那一場戰役吧,關於聖女琳琅的詛咒,而我們西津所遭受到的一條便是所有身為天子便無男丁繼承皇位,我的太多堂兄堂弟不到七歲就紛紛夭折了,而之前的兩任帝王都是扶持其他皇族的男丁繼承皇位的。」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說謊,而且和之前吐露的隻言片語可以聯繫在一起,按照他的性子,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國事敷衍自己。
「可到我這一屆時,實在是沒有先帝看得上的男子得以繼承。而我的志向並不在那廟堂之上,我不想背負那恐怖的詛咒,便裝作裝作遊手好閒才倖免於難。但卻苦了我堂姐還要女扮男裝,勉力為之……可我雖逃離了詛咒,但也是皇家男兒,勢必要為突破詛咒出一份力。」
能夠直面皇室的屈辱,也是他的作風。換位思考,如果自己不是楚國的聖女,而是也遭受詛咒的一員,未必不會心生怨懟。
宴心拉過了他的手,想要給他一些慰藉,「看來百年前的那一場惡戰,給楚國帶來的卻是太多的腥風血雨了,我想那詛咒並不可能這麼簡單,而天榆恐怕也不一樣……」
想想秦玄益、秦玄琅、秦玄明三兄弟,肯定是陛下親子,長得一模一樣,反而這個四公主秦淮倒是不同,嬌奢刁蠻毫不避諱。
但同樣的,她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可我……我是聖女琳琅的後人,你就不怨我麼?」
這樣來說,楚國和西津也算是世仇了,他和自己的姻緣難倒真的可以走下去麼?
「百年前的事情雖然已經封閉了消息,但是我身為皇室子弟還是聽說了一些,要不是天榆和西津當年見不得楚國日益增強,恐怕也不會招來這樣的禍端,聖女琳琅以自己的生命結也要布下詛咒,其中遭受的苦痛可想而知。」
羅雲溪竟然能站在百姓的立場上思考這個問題,倒是讓宴心感慨。他既然能這樣說、這樣想,就說明對自己的善意必定不是虛假的。
「況且,我和你其實也一樣,身世不是自己能選擇的,既然背負了這樣的使命就不得不去完成,我不會怪你,反而會和你一起尋找到真相。」
他將宴心攬入懷中,似乎能和她感同身受,他身上的香氣啊,是宴心貪戀的味道,她緊緊攥著羅雲溪的衣裳,閉眼蜷縮在他的懷裡,她多麼希望這一刻可以保留。。
但宴心的疑問也沒有到此為止,她不得不面對的真相是如何破解這一場詛咒,身世無法選擇,但使命始終追逐。
「那如果……如果破解詛咒需要我的命來換呢?」
羅雲溪明顯身體一僵,好似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只是輕聲安慰道:「不要多想,事情還沒有到那一步呢。」
「沒到那一步?」
宴心突然鬆了手。
只是因為這樣麼,如果到了那一步,他是不是也準備隨時犧牲自己呢?
「怎麼了?」
羅雲溪看她推開了自己,有些無措。
「坦白說我今天對你有所懷疑,我懷疑你對待我的真心,你不會怪我吧。」
宴心還是鼓起了勇氣,直面自己的不自信,她不想推開眼前的人,但也不想惡意揣測。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不要急著回答我。如果你也有自己的目的,你告訴我我願意幫你,只是希望你不要欺騙我。到目前來,騙我的人太多了,可你不一樣,我希望你能明白。」
宴心說完之後感到一陣羞愧,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可羅雲溪聽見之後反而笑了。
他的目光突然也溫柔起來,再一次牽住了他,「我當然不會怪你,你懷疑我說明你想要真心接納我,這是你為我做出的努力啊,我應該開心啊。」
「小姐!」
宴心還沒表態,靖兒就直接沖了進來,這慌張的程度讓人匪夷所思。
「怎麼了?」宴心不由緊張起來。
「剛剛外面傳來消息,寧不屈……死了!」
「什麼?」
怎麼可能,完顏舊景不是說過那藥是不可能要人性命的麼,難道她還有什麼後招……還是要嫁禍自己呢?
不,不對。如果完顏舊景要這麼做,這件事她自己也摘不乾淨,恐怕還另有其人!
「快,叫路芒來見我。」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duzhige.com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6s 3.696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