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宴心最想念的還是她的貼心小浴桶,能安安穩穩的泡個澡,是多幸福的事啊,之前在破軍山不是有傷在身就是排不上號,到了夏家還要日日提防天天盤算,太久沒個放鬆的時機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此時此刻她就在自己院子的側廳裡頭,看著這些熱氣慢慢的升高,也不知道這時候羅雲溪他們在幹什麼。
不過反正一品齋也是瀾州有名的酒樓了,怎麼說也不會虧待了他們,只希望宴心這個女人不要隨意惹事就好了。
等等……
葉菁不是最喜歡惹事麼,不如就藉此機會,讓她會一會路芒好了,只要能探出虛實,未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宴心正想著怎麼製造機會給葉菁傳信呢,這時候門被推開,想來是靖兒進來加熱水了,宴心也沒有在意,闔眼感受著沉浸在溫水中的舒適感。
溫水慢慢的落到了宴心的肩上,她才覺得不對勁。
靖兒做事想來小心謹慎,在加入溫水的時候都會用瓢一邊試探水溫一邊適量加入,絕不會像今天這樣莽撞。
她猛地就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用手打出水花讓那人受驚,第二下便是伸手去撈自己的衣服,隨後一下回身伸手拉扯了水灌入的方向,很快就抓住了一個女子的脖子。
「唔。」
路芒被宴心狠狠制住,連話都說不出來,她手裡的水桶也應聲落到了地下,「嘩啦」一聲,水桶滾了一大圈,水也灑了一地。
「是你!」
宴心看到了來人,不由覺得煩躁。這個女人究竟是有什麼毛病,纏著柳亦辰就算了,現在還纏著自己,花費了這麼多心思也要接近自己,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你怎麼來了,偷偷摸摸究竟有什麼目的!」
她一手掐著路芒的脖子,一手用衣衫擋住了自己,今天她還就非要問清楚了。
路芒嚇得渾身發抖,更是被她掐的喘不過氣來,不由抓著宴心的手求饒。
「我……我只是想來賠禮道歉的,見靖兒在外面……我就想……」
「小姐!」
靖兒聽到了動靜也沖了進來,看到這般景象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怎麼了?」
宴心盯了她一眼,沒有鬆開自己的手,質問道:「誰讓你放她進來的?」
「是我!是我……執意要進來的。」路芒這時候到會做人,把一切罪責都怪在了自己身上,好一個收買人心的戲碼。
「我不管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但是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使喚,出去!」
宴心手腕一扭,沒用多少力氣就把路芒甩到了門口,自己重新放下衣服躺會了水裡,看著靖兒冷冷道:「沒有下次。」
她這話是說給靖兒聽的,同樣也是說給路芒聽的,她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擅自做決定,要不是看著兄長的面子,她今天就要把這個女人趕出去。
「是。」
靖兒立刻應下,把路芒送了出去又關上了門。
說來也奇怪,這個路芒究竟是有什麼能力,讓向來不會亂了方寸的靖兒也臨陣倒戈……今天的一切委實奇怪。
「啶——」
兵器的聲音?
而且就在附近!
會是什麼人呢?
顧不上許多,宴心急忙擦身換衣趕出門去,一抬頭卻見三個男人正站在自己院子的屋頂上。
三人迎風而立,衣袂飛起,散落的頭髮在臉上胡亂地拍。
可就算這樣,硬是誰都沒有動一下。
而這三個男人分別是:羅雲溪、柳亦辰、十四。
只見柳亦辰持劍抵在羅雲溪的胸前,而十四挺身護主,用一把劍指著柳亦辰的脖子,在看羅雲溪,拿著摺扇的手還在忍不住的替自己扇風,非要裝成個不懼危險的少俠。
很好,存心就是不給她放鬆的機會唄。
「你們在幹什麼?」
宴心也是火大,她就穿了一件薄衣,冷風呼呼的往衣袖裡灌,但仍然吹不滅她心頭的怒火。
路芒還立在院子門口沒有走遠呢,這三個男人的戲碼竟然就開場了,還真是會選時候。
柳亦辰被她喊得一愣,轉頭無辜問道:「妹妹認得他們?」
「他們兩是我在破軍山上的同門,也是和我一起回瀾州的。」靖兒這會兒已經拿來了披風蓋到她身上,勉強能在外頭和這幾個人喊話。
柳亦辰起初還不信,凝視了羅雲溪好一會兒,內心很難說服自己這個穿的像個花孔雀的男人竟然出自破軍門。
若是妹妹不這麼說的話,他肯定會懷疑妹妹在破軍門呆久了,所以回來之後就從倌館叫了一隻鴨。
「原來是同門,可為何不走大門偏偏要翻牆?」柳亦辰撤了劍收回劍鞘,轉身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或許是……習慣了吧。
當然宴心只是心裡這麼想,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只是謊稱:「破軍山出任務必定要小心行事,不想引人耳目罷了。
她頓了頓,岔開了話題,「兄長怎麼會這時候來我院子裡?」
此時十四和羅雲溪既然被人發現了,那也就只能跟著跳下來了,羅雲溪一副逛園子的神情,左看看右瞅瞅,裝作是第一回進柳家一般。
宴心在一旁盯著,心裡冷笑,恐怕她房裡的那扇窗子,羅雲溪都爬過百來回了吧。
「我本是來尋路芒的,她的丫鬟說她來了你的院子裡。」
柳亦辰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來的目的,轉頭看到了愣在門口不知所措的路芒,不由一驚:「你……你怎麼弄成這樣?」
「哦……方才宴心妹妹在沐浴,我不小心闖了進去,所以把她嚇著了……」
原本走到門口的路芒又繞了回來,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道。
這樣的回答讓宴心也沒預料到,她身上因為方才水桶掉落也潑了一身水,若是柳糖兒等人肯定已經推說是宴心使壞了。
但這樣以退為進的戲碼,更能表示她才是真正的高手。
「你也太不小心了。」
面對兩個自己都相信的人,柳亦辰自然沒有任何疑慮。
既然是自己的人惹了麻煩,他肯定要斥責兩句,但這旁邊還有「客人」,柳亦辰還是端出了一副主人家的作態。
「在下柳亦辰,感謝二位在破軍門中照顧我妹妹,若是得空……我改日定然請二位來府上小聚。」
言下之意就是翻牆這回事,根本不是為客之道。
而羅雲溪根本就四死豬不怕開水燙,不要臉的事他幹的太多了。
事到如今竟然還能一拱手,裝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久聞雷霆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在下羅雲溪,下次必定再好好討教一番。」
「羅雲溪?」
柳亦辰到時並未如何,反而路芒悄悄重複了一遍,面容有些異樣。
看到身邊人有些不同,柳亦辰覺得路芒是怕冷,所以著急帶她回去,便匆匆告別。
「不過天色不早,到時候還請二位離開時也不要太過引人注意,畢竟我妹妹還是個尚未出閣的女子……」
羅雲溪大手一揮,一副施捨的模樣道:「放心,若是哥哥有需要,我也不介意哥哥做我的小舅子。」
「哈?」
柳亦辰萬萬沒想到破軍山的弟子會開出這種玩笑,但好歹是忍住了打爆他狗頭的衝動。
「你閉嘴。」宴心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吼他。
吼完之後宴心連忙跟哥哥解釋道:「哥哥,今天我和我的朋友們還有事需要商議,我改日再和你說說他們兩,恩……他們兩雖然嘴上不正經,但是確實是好人。」
柳亦辰心事重重的看了看那兩個男人,再看了看那兩個男人,心想更覺得自己一開始的猜測沒錯了。
他立即擺出了一副明了的表情,道:「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妹妹可要適度而為啊。」
宴心一臉無奈,但終究還是壓下了繼續解釋的衝動。
柳亦辰帶著路芒走了不遠,十四看了看動靜後不由出口埋怨。
「主子,都怪你,我可什麼也沒做就被說不正經了。」
羅雲溪蹙眉打了十四的頭,「幹什麼?是你帶我來的,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麼。」
「難道不是你自己非要來的麼?」
「別嘀嘀咕咕的,給我進來!」
這會兒宴心已經到了屋內了,看見門口兩個串供的,心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羅雲溪咽了口唾沫,用手肘拱了拱十四,「喊你呢。」
「明明是你。」
十四目瞪口呆,但求生欲在作祟。
「你們兩!都給我進來!」
踏進屋內,靖兒重重的關上了門,嚇得主僕兩心驚肉跳。
十四在心中納悶,為什麼鸞兒不在這,要不然自己還有抽身的機會。
「有什麼要緊的事要這樣興師動眾,萬一我不出來,我哥哥的劍可不是開玩笑的!」
「雷霆公子嘛,還是講道理的。」羅雲溪這時候才知道講好話求饒。
「別貧!」
「想你了。」
「就這樣?」
「恩。」
靖兒在一邊看戲,從前她就知道自己家小姐和這位公子有些來往,但她一直都沒有多嘴,如此看來,自家小姐還真是馭夫有道。
「動靜既然已經鬧出去了,那今天你們兩可以走了。」
「哎……」
「回去告訴葉菁,明天我會帶一個女子去城西,讓她穿夜行衣刺殺,我會假裝和她走散的,務必要試探那個女子的真實身份。」
宴心沒有忘記正事,她剛剛還在想怎麼給葉菁傳信,這會兒羅雲溪就送上門來了。
難道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不過她寧願羅雲溪沒有這份該死的靈犀,要不然她也不會在哥哥面前出醜。
靖兒關上門以後,卻還能在門縫裡看到那位羅公子狠狠踹了另外一位公子的屁股,氣呼呼的埋怨。
「都怪你!沒事幹嘛走這個方向!」
「這不是主子你一貫的路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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