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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為了一句戲言,這毒手蠱王就殺了他全族一千餘口?」
小七越聽越是不敢置信,他所見的毒手蠱王年邁蕭蕭,目光黯淡,神情略帶愁苦,似乎看淡了世間萬物,可沒想到,他曾經是那樣一個殺人不見血的毒手魔王!
「七兄你有所不知,這毒手蠱王心性兇狠,氣量狹窄,睚眥必較,只消旁人有一言半語得罪了他,就算不是當面所說,只要傳到他的耳朵里,此人的滿門必然遭殃,所以江湖上才會提到毒手蠱王而色變,七兄,你只算是半個江湖中人,不知道這等江湖秘事,也不出奇。樂筆趣 www.lebiqu.com」
墨白說到這裡,又搖頭嘆道「寧老爺子是我唯一一次親眼見到的兇案現場,事後,又接二連三地傳出幾大血案,不是滿門離奇死亡,就是全族染暴病而亡,成為江湖中幾大疑案,但據我所知,這些血案通通都是毒手蠱王所為。我們每次下山執行任務的時候,師傅都會諄諄告誡,誰都可以得罪,唯有毒手蠱王及其門人弟子,萬萬招惹不得,否則會有無窮禍患!」
「是麼?這毒手蠱王居然是這樣一個人物!」小七聽完之後,心中大悔,暗道自己居然被那毒手蠱王一副龍鍾老邁的模樣給騙了,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他當時絕不會手下留情。
「墨兄,你說的毒手蠱王,他已經不在人世了,這個殺人的魔王,從此以後再也無法殺人了。」
「什麼?毒手蠱王他死了?怎麼死的?是被他的仇家殺了麼?」墨白驚訝道。
「此事說來話來,不過據我所知,毒手蠱王是自盡的,他死的時候,神態很是安詳。」小七不願意多提此事,只是簡短地說道。
墨白更是大為驚訝,「自盡?像他那樣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也會自盡?」他大大地搖了搖頭,滿臉的不以為然。
他抬眸看向小七,眼底深處划過一抹憂色,「七兄,所謂知己知己,方可百戰不殆。你們是如何和毒手蠱王結的怨,這個毒手蠱王的傳人,他的親孫兒……祈言,是個什麼樣的人,可以詳細和在下說說麼?」
「祈言?他壓根就不是一個男人!」一提起祈言,小七腦海里就浮現出小憐的模樣,恨恨地道。
「不是男人?」墨白嚇了一跳,眼睛睜得大大的,奇道「毒手蠱王的傳人,居然是個女人?」
「他不是個女人!」小七咬牙道。
「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那他是個什麼?不男不女,難道是個太監?」墨白嘖嘖稱奇,然後鬆了口氣道「七兄,如果他是個太監,那麼水丫頭落在他的手裡,倒也安全,你何必如此憂心忡忡?」
「他不是什麼太監!」小七額頭上的青筋爆了爆,狠狠地瞪了墨白一眼。
這傢伙纏七雜八的,和他說不清楚。
墨白徹底被小七說糊塗了,他抓了抓後腦勺,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祈言是個什麼怪物,不男不女還不是太監,那是啥?
「好吧,不管他是個什麼東西,水丫頭在他手裡,會有危險嗎?」墨白索性問了個最直接的問題,然後就看到小七的眼珠子都紅了,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
小七雖然沒說話,可墨白還是看懂了。
那是有危險!
還是大大的危險!
要不君小七不會露出這副要吃人的表情。
「這個祈言,他不會是對水丫頭有意思吧?」墨白問道。
「哼!」小七重重地哼了一聲。
墨白就明白了。
果然是有大大的危險!
「這個祈言,他的武功很好嗎?」墨白想了想,又問道。
小七沉吟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道「他本來並不會武功,後來,毒手蠱王在去世之前,曾經配了一盞藥茶,分別給若水和祈言服下。也不知道那藥茶里有什麼古怪,若水喝了之後,功力大進,料想那祈言也定是如此,此後他就帶著族人離開了帝都,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
「一盞藥茶,就能讓人功力大進?」墨白聽了,羨慕得兩眼放光,恨不得喝下藥茶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他出神地想了半天,道「定是他們蠱苗族有什麼奇怪的藥方,據說他們這個家族傳到現在,也有近千年的歷史,毒術蠱術都是神必莫測,是了,是了,七兄你所料不錯,擄走水丫頭的人,一定是這個叫祈言的。像魔鬼之足這種可怕的東西,也只有毒手蠱王的後人才可能擁有,哎喲不好,毒手蠱王就像魔鬼一樣可怕,他的孫子也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水丫頭落在他的手裡,只怕是要大大的不妙。」
墨白想得到的,小七早就想到了,正因為想到了這個,他在圓木上的時候才會心神不定,以至於和墨白雙雙掉進了河裡。
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機緣巧合地發現了若水的繡鞋,從而找到了這個隱秘的岩洞。
一切,似乎冥冥之中都有天意。
老天爺也在眷顧著他,他相信若水一定不會有事的。
如是一想,小七信心大增,足下加勁,走得飛快,幾乎是瞬間就將墨白甩在了身後。
「喂,喂!七兄,你走得這麼快,就不怕遇到機關陷阱麼?」墨白吃了一驚,忙隨後追去。
小七並未停步,頭也不回地道「這個岩洞是天然形成的,據我估計,那祈言也是偶然發現了這裡,所以他在這裡布置陷阱的可能性不大,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根本想不到有人會找到這個岩洞的入口,因為沒有人會知道,在這條河流的下面會有這樣一條通道。」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哎喲!他娘的好痛!」
墨白話音未落,突然足下一空,像是踏在了空處,他嚇了一跳,忙向上拔起身形,情急之下卻忘了身在岩洞之中,一頭撞在堅硬的岩洞壁頂,腦門上登時撞起了一個大蘑菇。
「老子今天這是倒了什麼霉了,居然撞了滿頭的包,真是晦氣!晦氣之極!」墨白氣呼呼地揉著腦袋上腫起的三個大包,沒好氣地抱怨道。
如果是在平時,小七肯定會譏笑他幾句,可現在他掛念著若水,根本沒有那個心情,只是淡淡地道「墨兄,多加小心。」
那岩洞彎彎曲曲,坑窪不平,一路蜿蜒,不知通往何處。
二人展開輕功,在這岩洞裡奔行得疾如駿馬,直奔了大半個時辰,仍是黑漆漆的沒有盡頭,越是這樣,二人越加擔心起來,唯恐自己走錯了路,這條根本不是祈言擄走若水所走的道路。
如果真的中了那祈言的聲東擊西之計,那救回若水的希望就變得更加的渺茫了。
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
就在二人心中忐忑的時候,岩洞忽然一分為二,出現了兩條歧路。
小七和墨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面面相覷。
「左?還是右?」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問完之後,兩人又一起搖頭。
現在擺在二人面前的是個難題,是分而追之,還是合而追之。
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兩人分開,一人走一條路。
但誰知道走下去話,會不會再出現第二條、第三條的歧路?到那時很有可能二人就迷失在這條不知名的岩洞裡,再也出不來了。
如果兩人一起同走一條路的話,則會安全許多,但又有一個最大的弊端,就是萬一選錯了路,那又會大大的耽擱了時間。
究竟該如何選擇?
小七和墨白都是果決之人,但面對這個難題,均是猶豫難定。
小七先往左邊走出數步,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然後又折向右邊的道路,走出幾米,忽地回頭,看向墨白,堅定地道「走右邊!」
說完,他就身形一起,有如飛鳥投林一般,向著右邊的岩洞飛掠而去。
墨白想都不想地追在小七身後,叫道「喂,君小七,你怎麼敢如此肯定?你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麼線索?」
「嗯。」小七淡淡地應了一聲,卻不說話。
黑暗中,墨白根本沒有看到他的臉上微微一紅,似乎有些羞赧。
「喂,你究竟發現了什麼?」墨白好奇地連聲追問,可小七始終沒有回答,只是一聲不出地趕路。
他的確是發現了一些不足為人道的線索。
那就是他在通往右邊的岩洞裡,嗅到了一股極淡極淡的味道,那是若水身上的體香。
他和若水肌膚相親,耳鬢廝磨,對她身上的味道自是熟悉之極,只是這股味道極淡,在剛剛進入岩洞的時候,他並沒有聞到。
可是不知為何,會在右邊的洞口嗅到,這說明他們沒有走錯路,祈言定是帶著若水走的右邊這條岩洞。
至於若水為什麼會突然留下這股淡淡的熟悉味道,小七也猜出了一二,定是若水猜到自己會難以選擇,所以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全身大量出汗。
因為她每每出汗的時候,體內帶著的這股香氣就越發的濃郁。
只是這種夫妻之間親昵的小秘密,小七自是不會告訴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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