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語酒吧大門緊閉,大廳里一片狼藉,東倒西歪的桌子板凳,夾雜著一地的玻璃碎片。
吳東陽濃密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他從地上撿起一塊染血的玻璃杯碎片,臉上的怒意清晰可見。
「嘎吱。」
大門推開,陽光照射進酒吧大廳,那一地的狼藉在陽光下顯得更加凌亂。
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前,葉飛陰沉著臉掃視大廳,眼中厲色一閃而過。
「有什麼發現麼?」葉飛從兜里掏出龍鳳煙點燃,深吸了一口,淡淡的煙霧瀰漫在空氣中,讓吳東陽有些看不清葉飛臉上的表情。
「根據那洋妞的描述,昨晚的殺手只有一個人,但是身手十分了得,而且膽子也很大,當著數百人的面就敢直接刺殺。」
說著,吳東陽嘆了口氣,「我也已經查看過了,這個殺手絕對不是等閒之輩,如果不是唐澤的的話,可能琳姐這次……」
後面的話吳東陽沒有說出來,因為葉飛身上陡然擴散的威壓讓他的呼吸都困難了起來。
驚愕的張了張嘴,吳東陽發現自己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變化有些大,大到自己不得不重新審視他。
起碼這種令人心驚的威壓,是他從來不曾體會過的。
「琳姐呢?」葉飛看見吳東陽臉色變得蒼白,連忙收起自己因為極度憤怒而失控的威壓,順手丟了支煙給他。
「琳姐現在在二樓專門給你留的包廂里,除了手臂受傷以外,沒有什麼大礙。」吳東陽和葉飛一樣吞雲吐霧了起來,神色狠辣說道:「我會找老頭子幫忙找這個殺手。」
「唐澤在哪?」聽到呂琳沒有什麼大礙,葉飛面無表情點頭,一邊發問,一邊往二樓走去。
「唐澤在他家裡,他說這事不是他幹的。」吳東陽跟在葉飛身後,語氣低沉。
二樓走廊里,寂靜一片,陽光從窗口照耀進來,最里處卻依然一片黑暗,似藏著什麼讓人恐怖的怪獸。
葉飛腳步緩慢,在一個包廂門前停了下來,伸手敲了敲門。
「誰?」敲門聲剛剛響起,包廂內傳出一聲冷喝,葉飛的神識透過包廂大門,『看』到外國妞手裡握著一柄匕首,警惕的站在門口。
「我是葉飛。」葉飛呼了口氣,他『看』到了呂琳,臉色蒼白,帶著濃濃的疲憊,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聽到葉飛的聲音,呂琳美目頓時睜開,外國妞連忙把門閂打開,把葉飛和吳東陽讓了進來。
「小飛飛,你來啦。」呂琳蒼白的容顏上帶著讓人心疼的憔悴,那種嬌柔讓她越發有迷人的美。
「琳姐。」葉飛三兩步走到呂琳身旁坐下,小心翼翼拉著她的胳膊,看著白嫩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心疼的問道:「琳姐,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不疼了。」呂琳甜甜的笑,這個小男人,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呢。
「對不起,琳姐,我到現在才知道消息……你為什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萬一你出了什麼事,這不是讓我後悔一輩子嗎?」葉飛懊惱著苦笑,琳姐明明知道自己很能打,怎麼就不找自己求救?
光是一想到嫵媚傾城的呂琳香消玉殞,葉飛的心就隱隱作疼,若是真的有個好歹,葉飛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大開殺戒。
「這不是沒事了嗎?別擔心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麼?」呂琳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並未刻意帶上嫵媚的色彩,卻讓人疼惜。
「琳姐,這個項鍊送給你。」葉飛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鍊,那是一顆綠色的珠子,用紅線串了起來。
這顆珠子是葉飛的師傅親手煉製,耗費了極大的心血,可以抵擋金丹期修真者的全力一擊,就是害怕葉飛獨自在外遇到什麼危險,如今卻被葉飛送給了呂琳。
呂琳哪裡知道這條項鍊的價值?她只當是葉飛送給自己的小禮物,當然歡喜的讓葉飛給自己戴上,美目里泛著驚喜的色彩,「漂亮嗎?」
「漂亮。」葉飛的笑容若清風拂過呂琳的心田,讓她心頭頓生甜蜜。
「那個……我們先出去吧。」吳東陽歪了歪嘴,對外國妞說道。
外國妞點頭,她也明白自己在這有些電燈泡的嫌疑。
「不用了,美妞,你好好照顧琳姐,東陽,我們走吧,該解決這些事情了。」葉飛阻止了兩人,起身對呂琳說道:「琳姐,你好好休息,我跟東陽先走了,你放心,我會讓殺手付出代價的。」
「你……小心。」呂琳張了張嘴,本想讓葉飛不要去,但是她知道,這個小男人決定的事情,就算誰來都無法讓他改變主意,只能輕言囑咐。
葉飛回以一個暖陽般的笑容,點了點頭,隨後和吳東陽出了包廂。
在包廂大門關上的一瞬間,葉飛的臉色從春日暖陽瞬間過渡到了寒冬冰雪,那種冰冷的表情讓吳東陽忍不住心頭一顫。
「東陽,你聯繫下你家老頭子吧,如果可以,從你家調點人手過來酒吧這邊。」葉飛拍著吳東陽的肩膀說道。
「嗯,我會的。這血應該是殺手的,唐澤昨晚帶來的一個保鏢身手十分了得,雖然和殺手纏鬥受了重傷,但是也在那殺手身上破了條口子。」吳東陽將染血的玻璃碎片遞到葉飛的眼前。
「我知道了。」葉飛接過玻璃碎片,轉身走出了酒吧,身後傳來吳東陽的叮囑:「昨晚有警察插手,你多注意。」
葉飛沒有回頭,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
……
……
雙慶市市委書記唐晴天的家門外,一輛警車停靠在路邊。
大廳里,唐澤乖乖坐在沙發上,在他身旁坐著兩個警察,一男一女,若是葉飛在的話,一眼就能看出,那女警察就是馮雪的姐妹,沙區警察分局的局長,張嵐。
在另一邊,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聽著兩人間的一問一答,眼中時有怒意閃爍。
「我承認我昨晚確實是準備帶人去琳語酒吧找麻煩的,但是我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酒吧里亂成一片,那個黑衣人手裡拿著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如果不是那呂琳身前恰好走過一個服務員,子彈打在托盤上,呂琳肯定沒活路了。」
唐澤說起那個黑衣人,心裡還殘留著驚恐。
他從特殊渠道請來一個人,本來是準備用來對付葉飛的,卻沒想到剛好撞上刺殺呂琳。誰知道請來的這個人完全不是殺手的對手,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半死不活。
「好了,事情的經過我也了解了,唐公子,唐書記,那我就先告辭了。」張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起身對唐晴天父子告辭。
唐晴天喜怒不言於色,將張嵐送走,看著警車絕塵而去之後,才臉色冰冷了下來,看著唯唯諾諾的兒子怒哼一聲。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去找琳語酒吧的麻煩?」唐晴天真的怒了,平時忙於公事,疏忽了對兒子的教導,如今居然去得罪了呂琳!
那呂琳背景強大無比,就連自己這個市委書記都不敢得罪,要是唐澤真的讓她懷恨在心,別說唐澤,就連自己頭上的帽子都得摘下!
一想有可能發生的嚴重後果,唐晴天忍不住冒出了冷汗。
「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呆在家裡,如果再敢出去亂來,你就給我滾到鄉下去,永遠不准踏入雙慶市一步!」
唐澤呆呆的看著怒火高漲的父親,難道那個呂琳有什麼強大的來歷,能夠讓自己這個雙慶市一把手的老爹都得罪不起嗎?
如此一想,唐澤的額頭上也冷汗直冒,作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衙內,他很明白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我知道錯了,爸,從今往後,我不會再亂來了。」唐澤乖乖的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唐晴天鬆了口氣,兒子始終還是懂事的,他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天空懸掛的雨後烈陽,給雙慶市警察局長打了個電話,全力尋找那個神秘的殺手。
如果不能給呂琳一個交代,那後果,他唐晴天承受不起。
房間內,唐澤坐在床上發呆,暗自懊惱自己沒有調查琳語酒吧的背景就得罪了呂琳,此刻想想,能夠擁有葉飛那等高手的琳語酒吧,真的只是一個酒吧那麼簡單麼?
長長嘆了一口氣,唐澤心中暗自告誡自己,雖然自己是雙慶市的頂級衙內,但是還是有很多人不能得罪,以後一定要多小心。
就在此時,一道黑芒閃現,快如閃電般鑽進了唐澤的胸口,這一刻,他的心臟仿佛被無形的手掌狠狠攥住,不住揉捏,那種疼痛讓他連慘叫都無法發出,只疼得全身瞬間被冷汗打濕,倒在床上抽搐不已。
遠在街邊便利店裡剛買了一包煙出來的葉飛,嘴角露出狠厲的笑,雖然唐澤救了琳姐一命,不過該受的懲罰,還是要受的。
「小子,亂用法術,你過火了。」葉飛的腦海里響起一聲蒼老的聲音。
葉飛舔了舔嘴角,「老不死的,這事你別管,你知道我不會亂來。」
當初葉飛下山之時,老不死的曾在葉飛體內下了靈犀線,一旦葉飛動用法術,老不死的就能立馬知道,並且算出前因後果。
「這小子……老頭子我命真苦。」
不知名山區里,白髮老頭掐了掐手指,怪笑了一聲,伸手抹過桌上的銅鏡,銅鏡上閃爍的暗紅毫光頓時消失,變得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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