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的回答讓張嵐有些愣了。
在她二十七年的生命里,見過各種各樣的人,可是如同葉飛一樣能夠斬金截鐵對她說敢做個壞男人的男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我會羞澀的。」
「你以為你很帥啊?」張嵐的眼神有些閃躲,看向延綿長江的時候,臉上飛起一抹紅暈。
「我本來就很帥好不好?」葉飛據理力爭,騷包的甩了甩頭。
張嵐突然很想笑,原本沉重哀傷的心情被葉飛亂七八糟的自戀沖淡了許多,連帶呼吸都輕鬆了起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張嵐微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幽幽說道。
身在張家,張嵐的地位很有些尷尬,她的出生只是一次酒醉後的結果。
雖然張家承認張嵐是張家的人,可並不代表張嵐就受到那個軍中霸主家族的待見。
張嵐的媽媽已經故去,對於張家,或許唯一有關聯的就只是那個從來不管自己的父親。
張家並不平靜,爾虞我詐,你爭我奪。
張嵐本來就沒有資格參與進那種爭奪,也根本無心爭奪什麼,所以才央求父親將自己調來雙慶市里當個警察。
靠著勤勞和努力,這才一步步走到了分局局長的位置。
原本張嵐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張家有什麼交集,可是就在她以為的時候,張家卻已經將張嵐的自由畫上了句號。
聯姻,龍家。
政治聯姻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十分遙遠的事情,可是對張家這一類的超級勢力而言,卻實在平常不過。
不管是依靠什麼手段,能夠被稱之為『超級』的勢力,關係網盤根錯雜,微微一個細小震動,或許就能讓華夏大地暗流涌動,而聯姻,正是其中一種。
在張嵐緩慢的講述中,普通人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世界,在葉飛面前展開。
華夏的超級勢力分四家,龍家主政,張家主軍,呂家主商,穆家主暗。
葉飛被抓進雙慶市警察局的那一次,西南軍區參謀長給雙慶市警察局長王博東打電話,就是張嵐動用了張家的力量。
這也是張嵐唯一能請到幫忙的人。
「也就是說,那個什麼張家已經幫你找好老公,就等你舉行婚禮然後洞房完事?」葉飛一句話概括了全部。
「是。」張嵐黯然點頭。
「你要是不願意不嫁不就行了?」
「真以為跟你說得那麼簡單?」張嵐搖頭,如果能夠不願意就不嫁,她還用得著這麼傷感難過麼。
「就算是所謂的超級勢力,也不能強迫你嫁人吧?況且你和張家除了一個老爹的關係,還有多出半毛錢嗎?」
「你不會懂的。身在這樣的家族,很多東西都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張嵐將啤酒全部灌進自己的胃裡,然後又拿起一瓶打開。
「你的那個琳姐,她就是呂家的人。或許她有一天也會跟我一樣,身不由己嫁給一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人。」說到這裡,張嵐斜眼瞟葉飛,很想知道葉飛得知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麼表情。
「哦。」
讓張嵐失望了,葉飛只是平淡的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
「其實我覺得你要真不願意,張家也未必能拿你怎麼樣。」
「你是不是還不懂超級勢力是什麼概念?」張嵐說不上來為什麼,反正看到葉飛這麼平靜她就覺得不舒服。
「四大超級勢力並不是單單在政軍商黑方面起到掌控全國的作用,更是因為他們的背後有強大到不可思議的人,你無法想像那是一群怎樣的人,他們如果被世人所知道的話,肯定會引起巨大的慌亂,甚至威脅到華夏的和平。」
「哦。」面對張嵐竭力的說明,葉飛依然只是哦了一聲。
張嵐一陣氣結,你好歹表現得驚訝一點,讓我看看反應好麼?
「你哦個屁,你根本不明白!」張嵐罕見的說了一句粗話。
「那你妥協了?」
「除了妥協,我還能怎麼辦?」張嵐聲音低沉,帶著強烈的不甘,可是她知道,她沒辦法反抗。
葉飛不說話了。他不知道張家,與張嵐之間的關係也不算很親密,在這種事情上,葉飛覺得自己沒有過多的發言權。
如果張嵐有心反抗下去,那麼做為朋友,葉飛或許會想辦法幫助她,但是張嵐自己都放棄抵抗了,葉飛還能說什麼?
「呂家到底多強?」看張嵐情緒低落到了谷底,一口口灌酒,葉飛張口問道。
這個問題其實他很早以來就想問,不過卻沒有合適的人問出口,朱五他們肯定知道,但是葉飛卻一直沒問過,他有自己的思量。
呂琳從來沒提過關於呂家的任何事情,葉飛自然也不好問。
如今張嵐說到這裡了,葉飛一方面是轉移張嵐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是借著這個機會了解一下呂家,說不定能夠找出冥陽神教兩次襲擊呂琳的原因。
「呂家是華夏商業鏈的頂端存在,他們操縱著有關商業的一切手段,能量之大不是常人可以想像,或許我做個假設你就會明白。如果呂家倒下,華夏的經濟起碼倒退百年。」
「百年?」葉飛驚訝於這個數字,他從來沒有接觸過華夏最頂端的那些東西,正如張嵐所說,這些事情已經不是常人所能夠理解的了。
「現在你知道了吧?呂琳她是呂家的人,所以或許有一天,她也會和我一樣。」
張嵐說著說著,又繞回了自己身上,那種無奈和傷感,葉飛閉著眼睛都能看到。
葉飛是不知道怎麼安慰女人的,更何況關係到婚姻這種事情,旁人的安慰也沒多大的作用。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旁邊當個傾聽者。
「過段時間我就要離開雙慶市,回張家了。」
「我不會送你的。」葉飛說道。
「我又沒讓你送。」張嵐瞪了葉飛一眼。
「雪姐知道嗎?」葉飛問。
張嵐搖頭,她怎麼會跟馮雪說這些事情?
很多事情,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說,親近了不行,疏遠了也不行,要找一個合適的傾聽者,並不容易。
和葉飛之間的關係並不算多親密,兩人因為馮雪而相識,也算不上多陌生和疏遠,所以在張嵐為數不多的認可的人中,葉飛也就成了那個合適的傾聽者。
其實更多的原因是因為一種感覺。
張嵐直覺中葉飛是一個有秘密的人,而她也是,對有秘密的人說自己的秘密,這種感覺很複雜,卻不擔心被說出去。
因為有秘密的人,最容易保守住秘密。
「你跟馮雪走得挺近的。」張嵐忽然說了一句。
這句話聽在葉飛耳朵里,就多了那麼一層含義,莫非張嵐知道馮雪喜歡自己了?
「我跟雪姐一見如故嘛。」葉飛含糊的說。
「一見如故?」張嵐笑了笑,「我也覺得對你一見如故呢。」
「咳咳。」
葉飛摸了摸鼻子,如果是別人這麼說,他還能調侃兩句,可是張嵐都是快要被迫結婚而無力反抗的人了,現在調侃的話,實在不是那麼回事,所以他只能用咳嗽來結束這種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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