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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您提出這麼多的條件,可否允許我提一個小要求呢?」阿德賽斯突然話鋒一轉:「這些都不是問題,就像是你們有保底條件一樣,我是否可以有個小小的要求?」
「小小的要求?」張琦滿載而歸之際心情大好,說起話來不由得鬆懈一些:「請您說來聽聽。看最新最全小說」
阿德賽斯眼睛微微眯起來:「記得我們兩國之間的債務嗎?」
這句話讓張琦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啊?」
「這件事大家都知道,我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阿德賽斯表情舒緩起來:「很感激你們在關鍵時刻的綜援,但我們國家目前還沒有徹底擺脫困境,政府都關門好幾次了……下面的民眾又是占領華爾街又是搞運動,我們真心沒法完成預先說好的還款額度了……」
張琦心裡暗叫不好,自己有點大意了!
記得來之前,齊老爺子就李部長的秘書就曾經囑咐過,這些傢伙沒準會在斡旋中提出自己的一些小條件,沒想到對方臉皮還真厚,居然把拖延還款時間這件事在這種場合提出來。
「這位先生,您這次是來道歉的,我沒記錯吧?」張琦在這個節骨眼上,自然是寸步不讓:「您有沒有見過登門道歉的人,反而給受害者提條件?這合乎情理嗎?」
「呵呵,按照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我們這就叫做人窮志短馬瘦毛長……」阿德賽斯此時才亮出獠牙:「既然是談判,就得是有得有失;雙方彼此之間互相包容,可你們對待一個誠心道歉的人這種態度,確實有點讓人傷心啊。」
「其實傷心的不止你一個人,你這種傷心和那些失去親人的軍人家屬,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那些失去丈夫的妻子能一樣嗎?我們至少還可以穿西裝打領帶體面的坐在這裡談判,而他們有些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張琦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這句話他沒有絲毫做作成分。
阿德賽斯心裡也是一驚:小伙厲害啊!早些年怎麼沒發現有這麼鐵齒的角色!
他嘴裡嘀咕著:「其實我們也更不容易,財政困難導致的問題很多,我們各方面經費都不足了。」
「那就叫你們自己的民眾改變一下消費觀念,我們國家老百姓是怎麼過日子的?既然沒有那麼大的錢口袋,就不要用那種透支消費來贏得民眾支持率,這樣你們國家民眾是幸福了,卻把痛苦嫁接到了別人身上!」張琦就像是已經開火的加布林機槍,噴的對方辯解不能。
「這個……我們國家的民眾已經習慣的方式,還怎麼改變?」阿德賽斯尷尬的抬起雙手:「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年輕的外交官先生……但我們是否可以用一種平和的方式來交流?」
阿德賽斯還是試圖利用自己談判經驗的優勢來化解張琦的詰問,準備先避過對自己不利的話題:「對不起,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間。」
這種賴招,走遍全地球他都愛用,然而在這裡卻被張琦堵住了門。
「啊?您這是……」
「不許去。」張琦把身子往門上一靠:「麻煩您先憋一下,先談完再走。」
「你這是什麼意思!」阿德賽斯火了:「我要去洗手間,這個要求很過分?你們這是待客之道?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簡直沒有作為外交官的基本禮儀!我抗議!」
「抗議無效。」張琦瞪了那個肉彈秘書一眼:「我們外面在粉刷油漆,很不巧。」
「這……」阿德賽斯氣的眼睛瞪圓了:「粉刷什麼油漆要等現在?」
剛才說去廁所只是推托之詞,其實這個時候他真心有點尿意。
「這屬於我們國家內務,您就不方便干涉了吧?」這下張琦不急,嬉皮笑臉扯過凳子坐下來:「粉刷油漆毒性很大的,你也知道我們國家老是被你們說裝修材料超標什麼的,萬一毒壞了您的身體多不好!所以等他們收拾利索再出去吧,您先克服一下?地板也要粉刷呢。」
「你……」阿德賽斯氣急敗壞一甩手,憤憤回到座位上。
其實去不去只是個緩衝時間問題,他也不是十分介意。只是張琦這犢子這種讓人呵呵的態度搞亂了他的情緒。
「年輕人,我實話實話。」他選擇用一種誠懇的態度:「這次我來這裡,總統給我的最高限度就是這些了,再多的讓步那是不可能了,咱們都是做外交的不管你入行有多晚,起碼知道底限這個詞吧?這已經是我們的底限了,也是我們現在力所能及的,再多真的拿不出來了。」
「唉……可是貴國的軍費預算一直是居高不下啊。」張琦酸溜溜的說道:「軍費總支出全球第一,始終是領跑全球啊。」
「這個……我們作為有三億人口的大國,自然軍事開銷要多一些,肩膀上扛的責任也重一些。」
「我奉勸貴國,少承擔點自己不該承擔的義務!這些義務最終化為傷痛死亡降落到平民頭上,就算錢再多沒命花也不划算啊……」張琦知道談判已經接近尾聲,也最接近針鋒相對的階段。
自己不能有絲毫鬆懈,對方的特點就是在你鬆懈的時候把重磅問題拋出來,延緩還款時間這件事他還真沒權利拍板,但他卻沒想著去請示。
因為張琦心裡明白,對方或許跟自己一樣的狀態,也是一大堆問題要去請示上級。
外交官雖然看起來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但很多牽扯到重大經濟問題,不得不慎重。
他決心賭一把,賭李部長的決定跟自己一樣。
而對方有沒有有這個膽量呢?就算沒有也晚了。
雙方的秘書已經講談判資料整理下來,若是這個時候出爾反爾的話那才真的是國際笑話。
阿德賽斯心裡鬱悶,這小子簡直是個流氓!我回去之後一定寫一篇微博好好諷刺一下,讓他們顏面掃地!
氣惱中的他也自己做了決定,既然說出去的話不能更改,那一定要把自己的條件壓到最高。
你可以從我這裡得到好處,但我也必須從你那裡撈足成本!
不怕答應你多少,最後我的條件你不答應,等於沒有。
這也是他多年來沉浮外交界的撒手鐧。
對手往往以為自己占盡上風春風得意,往往就在這個時候被他一個回馬槍,最後一算吃虧的還是自己。
高明的外交家都知道什麼時候應當是獅子,什麼時候應當是狐狸。
只是這隻狐狸今天似乎遇到了一隻狡猾的獅子,把自己的節奏打亂了。
「好!既然您這麼跟我說了,我不說二話,同意!」張琦拍拍胸脯,心裡卻有點發虛:真的可以嗎?
「痛快!」阿德賽斯見張琦少見拿出這種態度,表情也舒展開了:「早這樣不就好了嗎,大家都不容易互相體諒,好不容易來一次中國,早點把這些事情處理完也好四處參觀一下。」
「呵呵,別忘了去品嘗各路美食,方便的話我也可以隨行。」張琦臉上也浮現出溫厚的笑,整個談判場難能可貴的出現一團和氣的氣氛。
「可以的話,我們簽字?」阿德賽斯原本想要再提幾個小要求,但見張琦答應的那麼痛快,自己又尿意激增,有點急了。
外交官也是需要撒尿的,一個人在這種時候跟普通人無異。
張琦笑眯眯的來了句:「順便重申一下美利堅在南海的態度,那邊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再干涉了吧。」
阿德賽斯愣了下:「這也是條件之一嗎?」
「不是,嘴巴長在自己身上,你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好了,但別沒事吧把軍艦四處開去遛彎就好,現在海上風浪很大,世事無常啊。」張琦在最後一秒還在拼命用腦子搜索著有沒有遺漏的內容,最後雙方簽字交換,彼此之間都鬆了口氣。
打開門之後,外面居然真的有幾個工人,阿德賽斯愣了一下:「還真在粉刷?」
張琦也嚇了一跳,自己隨口說說敷衍對方……怎麼一語成讖了?
「好了差不多了,你們都先出去吧。」只見之前跟自己談話的那個中年人站在旁邊笑笑,幾個工人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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