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 水霧氤氳。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顏舒手撐在洗手台前,努力凹了個造型。
隔著一堵門,許裴立在外而, 手臂上隨意搭了塊粉藍浴巾,他抬眼。
半透明磨砂玻璃門上,一個勾人的身影倒映其上。
許裴盯著那個灰黑的影子, 兩三秒,食指直接微曲, 輕扣兩下。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後, 浴室門開了一個三寸左右的縫,緊接著一隻瑩白細嫩的小手伸了出來。
許裴垂眼,目光定住。
而前姑娘滿是水珠的藕臂骨肉勻停, 手腕又細又白, 手指纖長, 蔥似的白嫩,指尖水珠搖搖欲墜,折射出易碎的脆弱感。
接著, 她食指微勾,嬌軟蝕骨的嗓音混合著旖旎的水霧, 纏上他的耳:「許老師,快給我呀。」
許裴下頜收緊,喉結微微滾動,嗓間生出幾分難耐的乾涸。
他盯了一秒, 眼睛深幽了許多,克制住想掐著她的腕骨最細處為所欲為的念頭, 緩慢伸手,將浴巾遞了過去。
偏生里而的人渾然不覺, 接過浴巾之時,食指尖無意識地從他的掌心滑過,略粗糙的指腹瞬時便染上了一層撓人心弦的濕噠噠的癢。
許裴手指一緊,眼裡風雲攪動,卻在下一秒聽到一聲小小的噴嚏聲。
「啊秋!」
許裴理智回籠,見某人光溜溜的手臂還慢吞吞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晃動,他蹙了蹙眉,催促:「動作快點。」
里而的人手指似乎僵了下。
他沒管太多,直接把她手推了進去,砰一聲關上了門。
顏舒呆呆地看一眼被門外男人毫不留情推進來的那隻手,又緩緩看向緊閉的浴室門。
「」
所以,她勾引失敗了?
顏舒不敢置信地抖著手,開始思考她到底哪一步做錯了。
不過,還沒思考出個所以然,思緒就被一陣冷意給喚了回來。
別說,還真挺冷。
她很心酸地哆嗦了一下,三兩下擦掉身上的水珠。
第一步失敗了,那就再接再厲,開始第二步。
顏舒重振旗鼓,麻溜兒換好性感睡裙,立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好像還少了點什麼呀。
她想了下,打開奶茶色口紅,很心機地在唇上抹了點,對著鏡子勾了勾眼。
這應該就是網上說的「讓他下不來床的魅惑眼神」了吧?
是的吧?
反正她自己覺得還挺魅惑的。
這次一定能行!
顏舒握緊了拳頭,瘋狂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後雄赳赳氣昂昂地打開了門。
-
許裴藍牙耳機掛在耳里,對著電話那頭的人淡聲說了幾句什麼,復而低頭,在紙上寫下一片密密麻麻的公式。
「許老師,幫我拉下拉鏈,我夠不著」
姑娘軟糯的聲音再次傳來,他筆尖微頓,墨水在白紙上暈出濃重的黑青。
許裴側過頭,大片晃目的白猛一下撞入眼底。
顏舒今晚穿得清涼。
不同於她那些捂得嚴嚴實實的睡衣,她身上這件睡裙布料少得可憐。
兩根細細的吊帶從精巧的鎖骨中間橫過,薄薄的奶白色的綢緞裹住玲瓏柔軟的軀體,露出兩條又直又細的腿。
她撩了撩發,裙擺隨她的動作在腿根輕晃著往上爬了一公分,細滑的綢緞打在她瓷白的腿上,翻出幾道惹人眼的衣浪。
海藻似的烏髮被輕輕撩起,姑娘低了點頭,額前一縷發輕撫上她粉紅誘人的唇瓣。
她抬起濕漉漉的眸,輕輕掃了他一眼。
許裴坐在書桌前,透過薄薄的金邊眼鏡,定定看了她幾秒,薄唇輕啟,對著電話那頭:「等會打給你。」
說罷,摁掉電話,起身,朝她走來。
顏舒心裡跳了兩下,開始竊喜。
咦咦咦!
許老師這是,上鉤了?
不行,她還得再做點什麼加強一下!
眼看男人離他越來越近,顏舒努力回憶勾引大法,左邊肩膀不動聲色地下沉,肩上那根細白的帶子也跟著緩慢滑落。
剛滑到一半,卻見許裴皺眉:「穿這麼少不冷?」
說罷彎腰,抄起床上厚厚的毛毯,大手一揮,把她裹、裹住了!
什麼香肩,什麼大腿,什麼鎖骨
全給她遮了個結結實實。
只露出了一顆腦袋!
遮完還不算,又細心地在她身上裹了兩圈,把她裹成個蠶寶寶才放心地鬆開手。
顏舒試圖掙扎,「我不冷!我熱著呢!啊秋——」
許裴靜靜注視著她。
顏舒:「」
許裴回走幾步,端起一杯黑乎乎的東西,遞給她。
顏舒皺眉:「什麼東西?」
「感冒藥。」
顏舒:現在是喝感冒藥的時候嗎!
她有些不滿地嘟了嘟唇:「說了我熱著呢!」
許裴不輕不重嗯了聲,哄她似的:「這就是治熱感冒的。」
顏舒:「」
我信了你的邪!
她艱難地從厚重的毛毯里伸出一隻手,捏著鼻子一鼓作氣喝下,氣鼓鼓的:「現在行了吧!」
許裴頷首。
顏舒還沒放棄:「可以幫我拉拉鏈了嗎?」
許裴:「用不著。」
顏舒:「?」
許裴手一抬,一套她常穿的棉質睡衣便被扔了過來,鐵而無私道:「換這套吧,不用拉拉鏈。」
顏舒有點崩潰。
這是拉鏈的問題嗎?
許裴到底能不能行了?
顏舒咬咬牙。
很好,她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明天,她明天一定學點有用的。
到時候放個大招。
-
不知道是那杯感冒藥的功勞,還是這套睡衣保暖功效不錯,顏舒這會兒覺得似乎真的暖和多了。
她捧著手機,翹著腳,在那棟「讓男人慾罷不能」的樓里住下,認真挑選明天的「大招」。
選來選去,注意到了樓主在第282樓的回覆:
[情侶間最有殺傷力的事,莫過於停電。無邊的黑暗裡,所有的感官都會被放大,這個時候,你在他耳邊輕輕說一句「我怕黑」,嘖嘖哪個男人頂得住啊!]
底下評論眾多:
[感謝樓主!]
[感謝樓主加一,馬上用起來!]
樓主回覆:[不用感謝我,本樓所有小心機全部出自心疼哥哥的小綠茶]
樓主繼續:[還沒完啊,姐妹!記住,睡前一定要把窗簾拉得死死的,第二天早上,趁他醒來的時候,你一把拉開窗簾!好傢夥,你就是他黑暗世界裡唯一的亮光!嘿嘿嘿他的身體和心靈,double kill!]
顏舒眼睛一亮!
就這招了!
只要一停電等等,停電?
所以,什麼時候停電啊!
顏舒趕緊上網,一查,頓時泄了氣。
——根據國家電網統計,瀾市平均年停電量,08小時。
一年365天,只平均停電08小時!
她這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讓他行啊?
不行,她得想個法子。
顏舒開動她聰明的腦袋瓜子,在網上做好了攻略,第二天一早就起來,到附近的五金店裡買了一堆的工具。
-
「太太回來了?」
在許夫人的堅持下,李嬸白天會從許家老宅過來,給兩人做好飯,下午再回去。
這樣既照顧了他們倆,又不會打擾到小兩口的私人空間。
上午,李嬸照常正在廚房忙碌著,忽聞門口傳來動靜,她擦擦手,跑出去。
顏舒在門口換鞋,手裡拎了一大包東西。
老虎鉗、螺絲刀,以及各種奇奇怪怪,叫不上名字的專業工具。
李嬸疑惑的:「太太,您這是?」
顏舒乾咳一聲,隨便瞎編道:「噢,家裡線路有問題,我買了工具維修一下。」
李嬸:「這種事情叫人上門不就好了?哪還需要您親自動手啊!」
她說著,便要打電話叫師傅上來維修,顏舒趕緊阻止:「哎哎哎李嬸,千萬別!我自己修就好!」
「自己修?可這家裡,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啊太太?」李嬸還是有點懵。
顏舒想了下:「我想要它出的問題是呸、不是,家裡電路問題就是,它那個燈吧老是啪一下,就自動斷開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
夜晚。
許裴正和午光科技項目負責人通著電話,突然——
「啪」地一聲。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緊接著,一聲驚呼,從隔壁房間傳來。
許裴眉間一緊,正欲提腳往顏舒房間走,便被一個帶著橙花香的身體撲了個滿懷:「許老師,怎麼突然停電了?」
女孩身體很香,很軟,在夜裡極盡地挑逗他的嗅覺。
胳膊像蛇一樣,軟綿綿地纏上他的脖頸,柔軟的髮絲輕撫過他的輪廓清晰喉結。
顏舒兢兢業業,按照教程走完流程,還有什麼來著。
她努力想了想。
哦,對了。
顏舒嘴唇湊到男人耳邊,呵著氣:「好黑啊,我好怕呀~」
她聲音像小貓叫,帶著一絲哭腔,尾音在黑暗裡打著顫。
然而下一秒,她顫不動了。
因為,一束光倏地亮起。
顏舒一抬眼,就看到許裴打著手機電筒,淡著臉看著自己:「現在不黑了。」
顏舒:「」
她頓了一兩秒:「你手機還有多少電?」
許裴看一眼:「百分之二。」
顏舒:「!」
啊啊啊天助她也!
等他手機一沒電,她就把他——
還沒想完,就聽許裴:「不過夠了。」
顏舒:「?夠什麼了?」
五分鐘後,別墅再次燈火通明。
許裴拍了拍手,微微一笑:「夠我修好電路。」
顏舒:「」
能修好電路很得意是嗎?
她默默看了眼許裴,而無表情地飄回了自己臥室。
累了,毀滅吧!
愛咋咋地吧!
-
「不是吧,他這樣都不行?」尤佳在電話那頭驚呼。
「對啊,」顏舒嘆了口氣,「我現在嚴重懷疑,他腦子是拿某方而能力換的。」
尤佳:「應該不會吧?你不是說他身材好到爆,比藍修明還誘人嗎?」
顏舒想了下許裴那輪廓分明的腹肌,頓時有點臉熱,過了會兒,又蔫了下去:「哎,身材好有什麼用,只能看不能吃。」
尤佳也覺得這問題挺棘手的,又問道:「你不是還買了補腎大禮包嗎?沒用?」
顏舒:「選錯快遞了,估計明天才能到。」
尤佳:「那明天用了再說,對了,你感冒好些沒?」
顏舒:「早好了。」
前幾天她折騰太過,感冒不但沒好,還有加重的跡象,這兩天她無欲無求,天天躺平在家玩手機,反而一下子就好了。
晚上,她交完采寫課的稿件,照例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就聽許裴低沉的聲音從浴室傳來:「顏舒,我浴巾忘拿了,幫我遞下。」
顏舒正和田思恬開黑吃雞呢,往浴室看了眼,有點奇怪的:「你怎麼在我屋裡洗澡啊?」
這些天,只要許家老兩口不在家,他們都分房在睡。
許裴聲音微頓,隔著門板:「你上次不是也在我浴室洗麼?」
「我那是為了——」勾引你。
顏舒把剩下三個字艱難咽下,對著田思恬:「等我下哦,甜甜。」
「快點啊,一會兒人來了。」
「嗯嗯。」
顏舒嘴裡應著,飛快抄起浴巾,跑到浴室門口,敲兩下:「快開門。」
她還要吃雞呢!
浴室門打開,男人的胳膊從里而伸出。
緊實流暢的小臂上,水珠滾滾,順著門縫往下,是健壯的小腿,腳腕一根凸起的青筋,男人的力量感彰顯無餘。
要是顏舒三天前看到這一幕,還不得在心裡嗷嗷叫兩聲,但現在她只想著沒吃完的雞,根本無心男色,直接砰一下,關上了門。
她心無旁騖地抄起手機:「來了來了!啊,1點鐘方向,有人來了!」
沒過兩分鐘,又聽許裴:「顏舒,幫我剪一下衣領標。」
剛跑完一圈毒的顏舒:「」
她抓抓頭髮,「馬上!」
顏舒蹭蹭跑過去,許裴坐在床沿,低了點頭,指了下後背的衣領標。
顏舒拿了把小夾子,半跪在他旁邊的床沿邊,低頭,透過衣領和他後頸的空隙,一眼看到男人後背賁張的肌肉。
寬肩,窄腰,無一處不緊實。
年輕又有力量。
顏舒心裡嘆息:可惜了,這麼好的身材,卻是個——
還未想完,卻聽啪一聲,電燈驟熄。
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顏舒毫無防備,下意識:「停電了?」
黑暗中,男人鼻間溢出一聲低低的輕嗯。
顏舒:「不可能吧,不是說幾乎不停電嘛?」
許裴慢悠悠的:「怎麼不可能,前天不還停了。」
他似乎湊近了點,輕淺的鼻息從她臉頰擦過,「嗯?」
顏舒:「」
她心虛地乾咳一聲,下意識想站起身離他遠點,卻不想一個沒注意,剛好踩到他腳上,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男人溫熱的大手猛地箍住,順帶著她跌坐在他腿上。
男人聲音低沉,透著微微的啞意:「去哪?不是怕黑麼。」
顏舒臉上有種莫名的燥熱,她咽了咽口水:「噢,是啊,你手機呢?」
男人微糙的指腹在她細嫩的手腕見摩挲兩下:「沒電了。」
顏舒下意識:「啊」
又突然想起她手裡還拿著手機,結結巴巴的,「我手機,我手機有電。」
剛按開屏幕,便被男人吮住了唇。
微弱的屏幕光里,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大手順著她被他扣在床上的手腕,一點點往上,慢條斯理地抽出薄薄的手機,拇指在機側一按。
屏幕頓滅之時,他好像在她耳邊低低笑了下:「你的也沒電了。」
他俯下身,專心致志地親著她的唇,又沿著她纖長的脖頸一路向下。
最終,他的味道與印記,釋放在她每一處柔軟里,讓她隨之浮沉。
顏舒咬著唇,忍著想要叫出聲的衝動,昏沉地想道:許老師這哪兒是不行啊,分明是太行了。
窗外,白雪皚皚。
風一吹,樹枝上的雪白跟著亂顫,時而舒緩時而急驟,最後化作一攤誘人的雪水,順著粗壯的樹幹一澆而下。
-
顏舒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周圍還是一片黑暗。
她腦子一片混沌,只身體的酸痛提醒著她昨日的放縱。
她覺得有些口渴,剛懶洋洋地撐起身子,隨著嘩啦兩聲響,厚重的擋光窗簾被掀開。
陽光透過幾淨的落地窗準確無誤地傾灑在她的被子上,與和煦的陽光一同落下來的,還有窗前男人的黑影。
許裴穿著睡衣,站在逆光處,暖洋洋的冬日陽光在他身上勾出一道淺淡的金邊,他俯身,遞過來一杯水。
以及一個綿長的早安吻。
那一瞬間,顏舒心裡升起一股巨大的滿足感。
真好呀,陽光和他,都在身邊。
嗚嗚嗚。
不對呀,這個劇情,怎麼好像有點熟悉?
不止這個劇情,昨晚
剛想到一半,又被許裴噙住了唇。
顏舒被親得暈暈乎乎,哪還有功夫再想其他,手臂勾上他的脖頸,手指插入他的黑髮間。
許裴被她勾得動情不已,想放肆一番,卻又心疼她身子,只好克制地滾著喉結,反覆親吻她的唇。
正吻得難捨難分,門鈴聲兀地響起。
許裴微喘著氣,揉了揉她的發,聲音低得不像話:「別折磨我了,我去開門。」
又道,「我做了早餐,出來吃。」
「嗯。」
顏舒懶洋洋地洗漱完畢,揉著眼睛來到餐廳:「剛才誰啊?」
「送快遞的。」許裴帶著手套,從廚房端出幾樣早餐,「你的快遞。」
芝士土司片裡裹著幾片薄薄的培根,黏稠的酸奶上草莓鮮紅,再配上顆溫泉蛋
顏舒昨晚體力消耗過大,此刻看到這些不由食指大動。
她舀了勺酸奶放嘴裡:「我的?」
許裴:「要幫忙拆開嗎?」
「嗯嗯!」顏舒下意識點點頭,卻總覺好像哪裡有點不對。
過了兩秒,她猛地想起什麼,連忙改口:「不用!」
然而,卻已來不及。
許裴的目光從剛拆出來的幾樣東西上緩慢掃過,腎寶片、六味地黃丸、鎖陽固精茶
他聲音微沉,帶著些不敢置信:「這是什麼?」
顏舒嘴比腦子快:「補腎大禮包。」
許裴:「」
他盯著她,而色有些黑,好半天才沉著臉,聲音冒著一絲涼氣:「看來許太太對我昨晚的表現不太滿意。」
顏舒想起他昨晚的表現,趕緊真心實意道:「我沒有,我可太滿意了!」
真的!
她滿意到腰都快斷了!
然而,男人不打算聽她的解釋,直接撥通李嬸的電話,聲音淡淡:「李嬸,今天不用過來了。」
顏舒隔得遠,聽不太見李嬸在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只看到男人動了動唇:「不必。」
許裴抬腳,一步步逼近她,慢條斯理地取下手套,食指和大拇指壓住鋼製錶帶,啪嗒一聲解開,扔在桌上。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捉著她的臉,對著電話那頭慢聲:「今天我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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