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若生 第30章 八成是個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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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

    很多的夢。

    我貌似回到了小時候,在舞蹈教室里扶著橫杆練習芭蕾基本功,老師在背後拍手,「蹲時,膝蓋要對著腳尖方向做最大限度的延伸……來,一二三四……」

    畫面一轉,我長大了點,在武術練習場館裡扎著馬步,教練瞪著眼,「馬步要穩,出拳要狠,一!哈!二!哈!」

    那時的我打的無比認真,每一聲嘿哈都喊得正氣十足。

    下一瞬,整個人又置身於市體校的體操館,一個腰下去,登時彎成了一張弓。

    壓腿要一百八十度,久了還是會疼,我茫茫然看著另一個齜牙咧嘴的自己,教練喊著你可以的,「梁栩栩,再堅持五分鐘!」

    「教練,五分鐘到了。」

    「再來五分鐘!!」

    我瞧著熱鬧,莫名發笑,貌似遇到的每個教練都有『說話不算話』的特質。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我這才發現,從小到大,我的變化都不太大,只是身高拉長,眉眼漸開,一直都是長直發,沒劉海,訓練時需束起高盤,身著各式各樣的訓練服,在不同的館裡練習著各種動作。

    或鏗鏘有力,或娉婷裊娜。

    人聲漸漸嘈雜,我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不同的音腔充斥進我的耳膜,:「梁栩栩,你今天沒吃飯嗎,再翻三十個旋子才能下課!」

    「梁栩栩,腿踢的再高些!」

    「梁栩栩,動作不標準,留下加練!!」

    「累嗎,誰的金牌是睡覺得來的!!」

    「梁栩栩……」

    很吵!

    那些教練都聚到一起指著我頭頂呵斥!!

    我捂住耳朵,「我練,我練,不要說了!」

    再睜開眼,院落景象無比熟悉。

    是我家臨海的小洋樓。

    回家了?

    「媽!!」

    我興奮的喊起來,「我回來啦!!」

    進門跑進客廳,一樓空蕩蕩的沒有人,我踩著樓梯跑到二樓,聽到奶奶的房間裡傳出了咳嗽聲,蹬蹬蹬跑到門口,奶奶正坐在床邊喝著湯藥,二哥幫她拍著背身,「奶,栩栩能通過考核是好事,將來練出成績,回來就能有大出息啦。」

    奶奶喝完藥還是咳嗽,「有志啊,我就是不懂,那跳個帶子舞為啥非得去國外,跟他們學啥啊,他們能比咱自己人教得好?」

    「您這就不懂了吧。」

    二哥寬慰著她,:「體育無國界,這個項目是人家強項,栩栩過去,是為了取長補短,您看咱們桌球強,那多少外國隊員都來學習呢,都是相互的,日後賽場上見真章,來,您喝完藥得躺會兒。」

    「怪我啊。」

    奶奶呢喃著躺倒床上,「我那時候不同意栩栩練這舞好了,現在孩子去國外,我摸不著看不著,連個電話都不能打,聽說那邊冬天可冷,說的還是外國話,也不知道栩栩能不能適應,你說孩子想家了咋整,一個人在外面多可憐,有志啊,你爸哪是給她送出國了,這跟蹲笆籬子沒啥區別啊。」

    「奶,我沒出國!」

    我站在房門口,想進去,眼前卻有道看不見的結界,腳邁不過去,只能原地著急,「我回來啦!奶,我在家啦!!」

    「有志,你聽到沒,有栩栩的聲兒!她哭了,孩子哭了!」

    奶奶仿佛聽到我的聲音,掙扎著坐起來,「栩栩回來了,栩栩啊?栩栩?」

    「奶!我在這!!」

    我拍著前面的空氣,仿若拍打玻璃,「奶奶!!奶奶!我進不去啊!奶奶!!!」

    「奶奶,哪有聲啊!」

    二哥嘆著氣,「俄國離咱多遠呢,她要回來得坐飛機,您啊,就是太想她了,都出幻覺了,栩栩要是看您這樣她得多擔心,快,躺好,醫生說了,你得多休息,情緒不能激動。」

    我退後一步,被二哥的話提醒,不敢再喊。

    「奶奶,你好好的,要等我回家……」

    我抬手擦著眼淚,清楚這是在做夢了。

    夢裡,我連屋門都進不去。

    轉過身,地板忽的塌陷,我跟著身體失重,極速下落。

    周身猛然一顫。

    靈魂似乎歸位。

    我躺在了什麼地方,眼睛睜不開,恍惚中,感覺爸爸一直在我身邊繞來繞去。

    他一會兒驚喜的喊著膿包消了,一會兒又叫許姨來幫忙……

    這是回鎮遠山了?

    許姨的聲音依舊尖利,她罵罵咧咧的讓純良和爸爸出去,雖然髒字很多,大意還是為我好的,說我即便是孩子,也是姑娘家,擦身時男的不能在場,親爹也不成!

    我剛要在心裡表達感激,許姨搬動著我身體就來了句,「奶奶的,這孩子咋死沉死沉的,看著挺瘦啊,肉都長骨頭裡了吧,難怪挑食,營養一點都不缺,餓幾頓啥事兒沒有……」

    好吧。

    我忍。

    毛巾胡亂的擦在皮膚上,搓澡一樣,擦得我很疼。

    我努力的想睜開眼,拜託許姨輕柔點,問她我的『病』是不是好了?

    術士出手沒?

    女鬼來了嗎?

    奈何眼皮很重。

    我像屍體一樣被迫配合著許姨。

    好像被換了一身清爽衣服,爸爸重新坐到我身邊,他不停地問著沈叔能不能帶我走,他不想留我在這,沈叔回的也很直接,不能。

    爸爸帶著哭腔,「沈大師,栩栩這么小,留在山上乾等,她還有啥樂趣啊。」

    「人生要什麼樂趣?」

    沈叔反問,「不都是為了活著,活著才敢想旁的。」

    我醒不過來,耳邊一遍遍的飄蕩『活著』兩個字。

    爸爸握著我的手,輕輕地喚著我名字,有水珠落到我臉上,「栩栩啊,你這事兒真得慢慢等下去了,咱家事情多,我得先回去處理,等解決完了爸就來看你,不能陪你,你別怪爸啊……」

    我想說不會怪你,房頂漏雨了,我的臉都濕了。

    隱約中,我想到了沈叔要我多吃菜,不然會後悔。

    指的就是我會被留下,吃不到爸爸做的飯了吧。

    心裡酸酸的,是啊,多吃幾口好了。

    身邊人來來往往,我躺在那分不清白天黑夜。

    爸爸時不時就接打電話,「對,我找王總,項目我不能做了,家裡出了很多事,嗯,我知道,臨時撤資我願意賠付違約金……」

    我迫切的想醒來,奈何無能無力。

    偶爾,我還聽到沈純良的聲音,「許奶,這個人為什麼一直在我家睡覺,她是睡死了嗎?!」

    怕我聽不見,純良還湊到我耳邊,「喂!你醒醒啊,這麼睡,你上廁所怎麼辦?會尿炕的,拉一身臭死你!!」

    我閉著眼咬牙,關你屁事!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終於恢復了安靜。

    我腦中又浮現出桶里的畫面。

    蜈蚣爬滿全身,小花和小紋纏住我腿,小黑小亮爬上我的手臂,它們的爪子扒著我,我如何都抖落不掉,對視的剎那,一口氣憋上心頭,我猛地睜開了眼!

    「啊……!」

    入眼的是白色棚頂。

    燈泡孤零零的吊著。

    我微微動了動手指,恢復力氣就立馬彈坐而起。

    嘴裡喘著粗氣,手本能的還撲落兩下,唯恐那些蜈蚣還在身上!

    懵了片刻,發現自己坐在炕上,衣服乾乾淨淨,已經被換了。

    打了下自己的臉。

    啪一聲。

    疼!

    這是……

    醒來了!

    趕忙掀起褲腿,雙眼不自覺地睜大,瘡包消失了?!

    皮膚都恢復正常。

    爛到骨頭處的瘺道也不見了!

    拽起袖子。

    小臂的瘡包也沒了!

    後腰……

    手摸過去,我嘴角不自覺地咧起,「沒騙我,沈叔沒騙我……」

    好了。

    真的好了!

    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我坐在炕上就跟個植物人突然甦醒了似的動手動腳,四處張望。

    揮舞了幾下右臂,蒼天啊,我梁栩栩又有勁啦!

    一瞬間,啥蜈蚣大軍,小花小紋,小黑小亮都不嚇人了!

    為啥?

    都是我救命恩人哪!

    雖然過程那啥點,但是結果很喜人哪!

    身上終於沒那股子惡臭了!

    我回頭必須去給它們磕一個!

    正興奮著,我發現屋子裡空蕩蕩的,從醒來就我自己。

    想起做的夢,爸爸呢?

    回老家了?

    撤資怎麼樣了?

    賠了多少錢?


    穿鞋下地,我剛拉開屋門,就看到一個微瘦的平頭男人斜倚著大門框,脖上戴著指粗的金項鍊,脊背微躬,腋下夾著個手包,掐著煙的對著院內方向張望。

    氣質這一塊真叫他拿捏得死死滴!

    一看就是街溜子。

    「二哥?」

    我試探的叫了聲,男人快速的轉過臉,對上我的眼就驚喜道,「三毛子,你醒啦!」

    「嗯。」

    我愣愣的,「你怎麼來了,奶奶呢?」

    「奶奶在家唄!」

    二哥扔了菸頭,嘴巴對著門外哈了兩口散煙氣,這才一臉激動的奔到我身前,「咱爸回家了,有事兒得辦,就讓我來陪你了!」

    他捋著我胳膊腿檢查一通,「嘖嘖嘖,沈大師說的真准,他說你今天上午醒你還真醒了,栩栩,活動活動,有啥不舒服的沒?」

    「沒有。」

    「想吃東西不?」

    二哥說話就要挽袖子,「這老許太太做飯太次了,我看一眼都夠夠的,你想吃啥,哥給你做……」

    「不用!」

    我扯住他手,滿肚子疑問,「二哥,你來了二嫂怎麼辦,她不是……」

    「哎呀,你二嫂沒事兒,之前就流過產,可能是沒養好,這胎也沒坐穩,不過我們年輕,過兩年再要,家裡有的是人照顧她!」

    二哥說的沒當回事兒,可我心裡著急,「二哥,你都三十多了啊,都怪我……」

    「怪你個球!」

    二哥挑了挑眉,「胎已經掉了,上火也沒用,哥咋教育你的,做人你得往後看,氣拔山兮那叫什麼玩意來的,高瞻遠看!既然這胎質量不行,那就等胎硬的,像你這種咱媽灌藥都沒藥死藥殘的……」

    「二哥!!」

    說哪去了!

    二哥笑了,前後看了我一圈還嘖嘖稱奇,「三毛子啊,你可真讓哥長見識了,睡了一星期,醒來愣啥事兒沒有!生龍活虎!別說啊,沈大師真是牛比拉瞎的高人啊!!」

    我怔怔的,對二哥的聊天用詞早習慣了,沒在意。

    就是沒想到,居然睡了一星期?!

    「二哥,你怎麼還能笑出來?」

    我腦子裡亂糟糟的,「你知道我生日那天為什麼發燒,遇到了什麼事兒嗎?」

    爸爸沒跟家裡講?

    「知道啊!」

    二哥大咧咧的點頭,「不就是你命格被個生孩子沒屁眼缺德帶冒煙的狗雜種給偷走了麼,咱家以後不能做生意了,你出生後賺來的家業都得低調處理,可能還得倒霉一陣子,啥時候等你命格拿回來,繼續旺咱家,啥時候咱家運才能好,不過你命格不是說拿就能拿回來的,保不齊得等個三五年,興許更長,也有可能更短,反正沒準兒,我都知道,小事兒嘛!」

    「小事兒嗎?」

    我嗓子堵得,「二哥,爸爸先前的那筆投資你知道嗎,他說要進軍房地產的,一下子撤資,是不是賠了很多錢?」

    二哥愣了愣,「這事兒你怎麼知道?」

    「就是我在屋裡睡的時候,爸爸打電話我聽到了。」

    我說著,「二哥,爸爸賠了多少錢?」

    「你……嗨!」

    二哥笑的無奈,「你人兒不大,是真挺愛操心,正常吧,咱家是要賠違約金,至少得賠一半,可咱爸不是回去親自談了嗎,找人老總推心挖肚的嘮了,老總一看,咱家這的確是遇到了困難,就沒為難,把六百萬還給咱們了,一分沒少,現在擱銀行存著呢,存單你要不要看看?」

    「全還給咱啦!」

    我安心不少,「那老總真是好人,回去要好好謝謝他,不是咱爸不想做生意,是現在我這……他做生意得賠,哥,那六百萬的存單長啥樣,我真沒見過,你給我看一眼也行。」

    「等你好了回家看,那玩意兒誰能隨身揣著啊,再丟了呢!」

    二哥沒好氣兒的,「你啊,用咱奶的話講,就是叫花子打更,窮操心。」

    「我就是怕連累家裡。」

    我過意不去的,:「那咱家的酒店和門市呢?」

    「賣了唄。」

    二哥嘆出口氣,「咱家酒店和門市的地點你知道,都是好地界兒,所以咱爸一說要賣,很多人都感興趣,過程挺順利的,咱家也沒賠著,一共賣了五百多萬,都存上了,沈大師的意思是錢不能動,那就放銀行漲利息唄,也算是變相投資了!」

    那就好。

    我點了下頭,心裡還是憋悶,「二哥,如果不是我,咱家能繼續做生意,會賺更多錢,你還想換車呢,現在也……」

    「我削你啊!」

    二哥單手箍著我肩膀,「現在不還趁一千多萬呢麼,滿臨海城你隨便打聽,誰家能有這些存款,咱家不但有,另外還有兩套房呢!!」

    「對了,那房子……」

    「自住的沒事兒!」

    二哥似知我想,「沈大師說了,不盈利的產業不用賣,咱家那兩套房,一套是寫的大姐名,給大姐住的,另一套是咱們住的,又沒租出去,不用處理,栩栩,那啥來之就安之,只要你活著,就有機會,不管等多少年,咱都得磕!」

    緩了緩,他繼續道,「咱爸走之前讓我告訴你,這些事兒,從頭到尾,跟你沒半毛錢關係,你千萬別七兒八的給自己找不痛快,咱們老梁家呢,祖上都是農民,巴拉巴拉也就三姑稍微蹦躂出來點水花,現在能看著的錢,不還是借的你光麼!」

    「現今雖然做不了生意,條件還是比大多數人家好,咱全家都沒啥文化,但有一點,咱家人心齊,做不出殺雞留蛋的事兒,錢嘛,慢慢賺,你哥我,依然還是臨海市鳳凰街的扛把子,你啊,永遠是咱家的小祖宗,咱們一家人共過難關,你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別出差頭了,懂不?」

    我點頭,鼻子酸酸的,「二哥,謝謝你。」

    即便我是受害者,牽連到了家裡,總歸自責。

    聽二哥前後一說完,心裡才稍稍鬆快些。

    「謝個機……嗯哼!」

    二哥揉了揉我散亂的頭髮,「三毛子,拿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作風來,人活著就為一口氣,既然有人要咱死,咱偏不死,一定要逮著了他,你看二哥怎麼弄他!」

    「嗯。」

    我扯了扯嘴角,「二哥,奶奶知道我的事兒了嗎?」

    「家裡就瞞著奶奶呢。」

    二哥眼底無奈,「她歲數大了,知道這些容易做病,本身咱媽病了奶奶就跟著上火了,又一看三姑回家說把舌頭磕了,老太太愁的很,你的事兒更不能講了,咱家這店鋪一賣,三姑怕人多嘴雜,就帶著奶奶回農村老家去住了,先瞞著吧,鄰居朋友關係一般的,咱爸就說送你出國練藝術體操了,省的旁人嚼舌頭。」

    出國?

    真跟我做的夢對上了!

    正要細聊,院子裡傳出吭哧的聲響,我朝院裡看了看,「二哥,什麼聲兒啊。」

    「對了,快快快,我剛還在看熱鬧呢!」

    二哥扯過我的手就朝門外走,「我來這幾天,真開了不少眼,這個沈大師是真不缺活啊,每天都有人來找他,那奇形怪狀的,啥人都有,比看電影都有意思!」

    奇形怪狀?

    我被二哥拽到門外,抬眼就見院中央有個女孩兒,看臉兒也就二十多歲,但是很瘦,瘦到就剩一身骨頭架子,此刻,她正坐在一個推來的板車上,大口吃著燒雞,整顆頭恨不得埋到肉里,臉蹭的油汪汪的,發出的聲響就跟豬吃食似的!

    難怪二哥靠著門框賣呆都沒發現我醒了。

    場面是挺觸目!

    「哎,仨啦啊,仨燒雞了。」

    二哥見我看去就悄悄的豎起三根手指頭,「我給她查著呢,在吃燒雞前還造了兩個大蹄髈,不嚼,直接吞,胃口老驚人了。」

    我顧不上說二哥心大,微蹙著眉,「哥,她不撐得慌麼。」

    「撐啥,那不吃挺香的麼。」

    二哥壓低音兒,「我這幾天都總結出經驗來了,凡是來找沈大師的,那就沒一個正常人……」

    我贊同,「都跟我這樣的吧。」

    「你能比了麼。」

    二哥嘖了聲,:「你又不是被上身的,那個小姑娘一看就是有東西在身上磨她,你看她瘦的跟骷髏似的,東西吃哪去了?肯定到別人東西胃裡了。」

    我看著他,「誰的胃裡?」

    「我哪知道。」

    二哥撇了撇嘴,「我分析啊,不是人就是畜生,昨天來個人你猜怎麼著,一進院子就活蹦亂跳,說是被什麼黃鼠狼上身了,那齜牙咧嘴的,好懸沒蹦到房頂,不過沈大師一瞪眼那人就消停了。

    今天這個也差不多,聽說到處看病都看不好,就診斷出暴食症,先前找的人沒給看明白,可能就找的咱三姑那種半吊子,本事不太行,反倒給這姑娘弄得更嚴重了,沒轍,他們才打聽到了沈大師,在鎮裡等了四天才看上,特意借的板車給推來的,這不……」

    二哥下巴朝正房沖了沖,:「她父母進去找沈大師了,留她在這哇哇造,這回要是再救不了,她那塑料體格我看也撐不了多久了。」

    我沒言語,看向板車上吃的很歡的女孩兒。

    她吃的是真忘我。

    絲毫不在意被人遠程圍觀。

    可再怎麼暴食肚子裡也裝不下仨燒雞兩蹄髈吧!

    吃這麼多咋還瘦成那樣?

    正琢磨著,女孩『嘔』~的一聲,臉朝旁邊一別,嘴裡的東西噗噗就噴出來了!

    真是噴!

    水管子爆炸了似的!

    食物都沒消化就全嘣出來了!

    我離得挺遠都怕被她的嘔吐物洗禮了。

    風一吹。

    味兒四處散!

    腳下趕忙後退一步,二哥還在那哎呦哎呦的驚嘆,「吐了誒!難怪她瘦啊,合著最後全都吐了!栩栩,你看到沒,吃東西可得細嚼慢咽,不然都不消化!」

    我給了二哥一個眼神示意他別說了!

    看她那麼吐,正常人都容易厭食了,還細嚼慢咽?

    按說她吐得板車四處都是,自己都得噁心的吃不下,可她沒有,噴完就像舒服了似的,扭頭又對著懷裡的燒雞繼續撕咬吞咽!

    我忍不住咧嘴,感覺自己像那隻燒雞似的,渾身難受。

    「哎哎哎,你看她食慾多好,這都能吃下去。」

    二哥嘖嘖不停,「我猜啊,這個女孩兒身上八成是個豬精,大嘴吧唧的,不過沒事兒,我都看習慣了,一會兒沈大師出來就解決了,你別怕啊。」

    豬精?

    我仔細看那個女孩兒。

    奇怪的是,我越看她越覺得她臉有晃影兒!

    陽光很大,我微微眯眼,在她大快朵頤的枯槁面容下,我逐漸看到了另外一張臉!

    一個很胖的女孩兒。

    圓臉浮在瘦女孩的麵皮下,正大口大口,不停地啃著雞腿!

    哎喲我去!

    這情景跟黑臉鬼上我爸媽身時一樣呀!

    「二哥,不是豬精。」

    我定定的搖頭,「是鬼上身。」



第30章 八成是個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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