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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貼著他的頸窩,努力的睜大眼,不讓眼淚流出來,唇角還是笑著,「那就說准了,你不可以偷偷的來看我,要乖乖的工作,等我一出關,我就會跑去京中,殺你個措手不及,你千萬要老實點,要是讓我發現你身邊多了什么女秘書或是桃色緋聞,我可不是吃素的哦。」
成琛低笑,吻了吻我的發頂,「我會聽話的。」
我笑了笑,「那明天你就回去,等著我勝利歸來的好消息吧。」
許久,成琛嗯了聲,手指纏繞著我臉旁的髮絲,「好。」
我滿意的閉上眼,還是很累,很想睡覺,「成琛,我結婚的時候,想穿婚紗,要有很大的裙擺那種……」
徹底入睡前,我手伸進他的襯衫里,摸著栩字,掌心熱燙燙的,我笑了笑,沉沉的睡了過去。
萬幸的是第二天早上我醒了過來,還看到了爸爸和三姑,成琛陪的床,他的襯衫都變得皺巴巴,神情難以遮掩的憔悴,但是看向我,他仍舊牽起唇角,俯身吻了吻我的額頭,「我回去了。」
「嗯。」
我笑著看他,礙著爸爸在,我不好意思多說什麼,握了握他的手,在他掌心畫了個心。
成琛反手便包住我的手,攥的很緊,很用力,見我疼的皺眉,他才鬆開,穿好西裝外套,帶著清香的衣襟輕輕地揚起來時,我心狠狠的疼了疼。
沒再多說什麼,我知道成琛明白我必須要起勢。
誠如他說過的,我必須要獨自走一段路。
這段路,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助我。
所以,我感謝他懂我。
爸爸送他和周子恆出病房,房門關上時,成琛側臉從玻璃窗看進來,我笑著朝他擺手,他微微地彎唇,拿起我送他的香囊,在外面晃了晃。
我嘁的發出笑音,有點嫌他煩的甩了甩手,催促他快點走。
成琛就笑,眸眼一低,轉過臉便離開了。
玻璃窗外沒了人影,偶爾會有醫護人員行色匆匆的走過。
我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視線。
三姑安靜的坐在旁邊的沙發,轉著手裡的佛珠,默了會兒就出去了。
病房裡終於剩下了我自己,我這才敢拉起被子,小心的將自己包在被子裡。
捂著嘴,無聲地掉著眼淚。
人生到了這步,已經不是苦不苦。
希望破碎在了地上,我不知自己還能否拾起來。
本打算當天下午就出院,沒成想我衣服都換好了,鼻血忽然造訪,止不住的流淌。
醫生直接給我扣了下來,一量體溫也上去了,我眼前什麼都看不清,黑乎乎的一片。
胳膊被抽了很多血,醫生不斷的找爸爸談話,懷疑是嚴重的血液類疾病。
建議爸爸送我去大城市的醫院做詳細檢查。
慶幸有三姑在場,她給壓住了,爸爸心裡多少也明白些,就跟醫生說常規用藥即可。
醫生起初還覺得家人對我不上心,因為我在鎮遠山晃蕩十多年,又常去眼科配近視鏡,他們對我都很熟悉,照顧的很精心,便幫忙將我的血液送到大醫院去化驗。
得出的結果僅僅只是貧血,近一步的排查後又判斷出我有眩暈症。
我不斷的發燒,退燒,流鼻血,咳嗽,偶爾還會嘔吐。
醫生的話有一搭沒一搭的聽,其實我想告訴他,我既不是貧血,也不是眩暈症,純粹是內損加重。
在港城補得太厲害,沒等回神就被惡靈隔空爆錘。
等於是驚喜加倍,身體吃不消就徹底垮掉了。
奈何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恢復,畢竟我的陰人案例就是我自己。
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身去實踐,每天都稀里糊塗,長久的昏睡,醒來也睜不開眼。
只能靠人聲去分辨日期時間。
忽然有一天聽到護士在病房內聊著什麼春晚,年夜飯,餃子。
我恍惚的知道,過年了。
沈栩栩。
二十三歲了。
可笑的是,我還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
成琛並沒有很聽話,他還是來陪了我幾次,即使他沒說話,靜靜地坐在旁邊,我亦然聞到了他的氣息,那股香氣沁在了骨子裡,只要他一到,就會感覺到。
我睜不開眼,便呢喃著讓他離開,我說我要修禪,我要入定,他在這,會妨礙到我恢復。
成琛握著我的一隻手,不搭腔。
我氣死了,又醒不來,急的直流眼淚,「成琛,不要這樣,你快走……你為了我好,你就要走……只有這樣,我才會好……」
成琛的氣息拂過我的鼻尖,輕輕貼著我的唇角,「栩栩,你倒不如說,是為了我好。」
太陽穴滑過冰涼,我控制不住的流著眼淚,「我是為我自己好……成琛,你相信我,給我時間……給我時間……」
成琛擦拭著我的眼角,握著我的手到他唇邊,「栩栩,我要去趟國外,處理公司事宜,大概要忙一段時間,所以,你要趁我不在快點醒來,快點好起來,不然啊,我會將栩栩帶回京中,當做小殭屍去養,雖然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我想看你好好的,栩栩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姑娘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栩栩,無論如何,我都會護著你,我愛你。」
我顫著眼,除了沒出息的流淚,再說不出一句話。
長久的安靜,偶爾我會聽到三姑低聲誦經的聲音,誦完她會念回向偈,「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若有見聞者,悉發菩提心,盡此一報身,同生極樂國,願今日所誦,回向給我的家人朋友,身體健康,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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