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啊?」
爸爸也一臉懵,正要應對時,小男孩兒對著爸爸身旁的空氣一指,「姨,你手裡的帕子借我用用唄。筆硯閣 m.biyange.net」
「誰你姨?」
爸爸身邊就站著我,但小男孩兒指的是他另一側,「小伙子,你是不是眼神不好看差了,這是我女兒,你倆應該差不多大。」
「我沒說你女兒,你們不是來了三個人嘛。」
小男孩兒懵懵懂懂的樣兒,「大爺,你快點催催旁邊這大姨,讓她先別笑了,把帕子借我唄!」
我探頭看了看爸爸另一邊,頭皮麻著,確定沒人!
山里本來就黑。
我和爸爸的身後除了樹就是樹。
風聲嗚咽~
小男孩兒這麼一說,想不滲叨都不成。
「沈純良!!」
就在爸爸發毛時,院子裡又出來一個乾瘦的老婦人,她罵罵咧咧的扯過小男孩兒的胳膊,「跟你說多少遍了,初一十五晚上不要出來!有屎就在桶里拉!一個看不住你就亂跑!是不是拉褲兜子了!熊玩意兒!跟我進屋換褲子!!」
「哎!」
爸爸看到老婦人就急著開口,「大妹子,我們……」
「誰你大妹子!」
老婦人回頭瞪向我爸,「沈先生晚上不見客!!」
「許奶……」
男孩兒被她拉的不情不願,指了指我爸旁邊的空氣,「那個大姨不借我帕子,不然我就擦屁股了……」
「哪個大姨,不就來倆人?」
老婦人順著男孩兒的指尖一看,都沒用我們解釋,當即就像是明白什麼,扔下男孩兒就奔到爸爸旁邊,對著空氣猛地啐起唾沫,「你奶奶個腿的!當這裡什麼地方!是不是活膩歪了!媽個臭比的!趕緊給我滾啊!有多遠滾多遠!!滾滾滾!!」
爸爸被她那副要吃人的樣兒嚇到了,摟著我肩膀無聲的朝旁邊挪了挪,給她騰地。
不然她那口水都得噴我倆臉上。
罵完空氣,老婦人掐腰呼出口氣,轉眼看向男孩兒,「你看一眼,那什么姨走了沒?!」
「她不見啦!」
男孩兒看過去就哭了,「許奶,沒帕子我怎麼擦屁股呀!!」
「你個缺心眼的,回家用棍子喇!!」
老婦人口氣沖的不行,壓根兒不搭理我們,扯過男孩兒的胳膊就朝院裡走,「我讓你上廁所,誰讓你出來開門的!快點走!再不聽話我就給你扔山里餵狼!!」
「大妹子,我們是有急事的!!」
爸爸對著她的背影焦急的喊道,「還跟來一個,我們都沒看著,就這麼走也不安全啊!大妹子!我們很不容易才來的!!」
「哪個來的都不容易!!」
『砰!』
她關上了屋門。
好懸沒把門框震下來!
我都跟著一哆嗦!
遇到的這倆人都不太正常。
抬眼看向爸爸,這怎麼辦?
身邊還有個拿帕子的大姨?
啥時候跟的?
跟一路嗎?
後背涼著,黑漆漆的山林里真像有什麼東西在打量我們……
還好老婦人沒關院門,爸爸鼓起勇氣,對著院子喊了起來,「沈大師!不好意思叨擾啦!我們是從京中市過來的!我女兒被髒東西……」
「進來吧。」
一記男音,羽毛般飄蕩在我和爸爸的耳邊,就像是站在我們身邊,輕聲道,「來吧,我在正房等你們。」
「爸,是不是那個沈大師在說話?」
我怔了怔,「他會千里傳音啊。」
爸爸反應過來,扯著我的手趕忙進了院子。
院燈倏地大亮。
我微微張嘴,這才發現院子很大!
面積得有兩個籃球場!
難怪那個男孩兒走了半天才開大門。
院內很乾淨,左右都是開墾出來的菜地,中間是大片平坦的空地,另有一棵上了年月的大樹,差不多得我張開雙臂才能抱住,枯黃的樹葉在夜風中正簌簌飄落,最裡面,是三間呈品字形的住房,我在臨海見過,有同學家就住這種院子,算是三合院吧。
中間的是主房,坐北朝南,兩邊是東西廂房。
都不用琢磨老婦人在哪間房,我和爸爸沒等走到地兒,就聽到她在西廂房裡對小男孩兒連聲訓斥。
「媽呀,這小老太太比你三姑都邪乎。」
爸爸不禁念叨,我倆走的慢,加上院落太大,頗有一種長鉦之感。
到了正房門口,爸爸敲了敲門,聽到裡面說進來,爸爸低頭一看外套怎麼整理都狼狽,索性脫了下來,只穿襯衫,外套搭在臂彎,這才小心翼翼的拉開門。
我一看爸爸鄭重,也跟著緊張,立馬扯了扯衣襟,整理了褲腳。
生怕瘡口露出來或傳出了臭味兒不禮貌。
入目是個廚房,很常見。
我們農村老家的平房也是這樣的設計,我問過奶奶,為啥家家都進門都這樣,沒新意。
奶奶說,農村要燒炕取暖,這樣冬季燒火做飯時屋裡相連的炕就會熱。
有的家還做火牆,用牆面取暖發熱,也是這個原理。
只要是灶口不對著外門,就不破財。
一舉兩得,是勞動人民的智慧。
站在廚房前,左右還有兩間屋子。
沈萬通沒出來,爸爸對著亮燈的屋子就去了。
屋門開著,爸爸還特意敲了兩下門,「沈大師,不好意思,我們……」
沒等說完,爸爸就愣住了,「您、您是沈大師?」
我納悶兒爸爸的反應,擠著朝屋裡探了探頭,空間挺大,桌櫃都很樸素常見,視線微微一轉,一個男人正坐在炕邊的書桌旁,桌面上放著香薰爐,煙霧裊裊,對上他的臉,我也是一激靈!
媽呀!
好驚悚的一張臉!
男人很瘦,著一身藏藍色長袍,頭髮梳在腦後,只是那臉,像是被刀割過,一側的臉,刀疤直接從眼角開到腮幫子,另半張臉也不好看,刀疤從唇角開始,開到了耳根,瘢痕有手指樣粗,棗紅色凸起,皮膚也不好,麻麻賴賴,都是凹凸不平的坑。
活脫脫的破相!
更重要的是,他不老!
小秦不是說沈萬通得七八十歲了麼!
這男人瞅著比方大師都年輕,疤痕歸疤痕,他沒皺紋。
頭髮烏黑濃密的,撐死也就三四十歲。
「爸,這個叔叔,是沈大師的助理吧。」
「我就是沈萬通。」
男人無視我的驚愕,「我也沒有助理。」
音色倒是很顯老態,跟門外的『傳音』對上了!
爸爸見狀也不糾結,扶著我進去,「沈大師啊,可算是見到您了,我們是……」
「你們走吧。」
「啊?」
爸爸一愣,「我們才剛進來呀。」
對呀。
啥意思?
「我晚上不見客。」
沈萬通放下手裡的書,面無表情的看向我們,「讓你們進來,是成琛打來了電話,我跟成家算有點交情,賣了個面子,如今面子給完了,你們可以走了。」
還帶這麼玩兒?
「不是……」
爸爸鬆開我走上前,「沈大師,既然您給了小成總面子,那我這啥都沒看,回頭小成總那邊您不還是得罪嗎?」
「那是你不了解我。」
沈萬通慢悠悠的回道,「我答應成琛讓你們進來,可我沒答應他今晚就幫你們解決問題,有事呀,明天再來,你們能進來,一是沾了成琛的光,二是我那個小孫子,否則,門我都不會開的。」
「哎,你這人……」
爸爸眼紅了,「我們過來是受到老仙兒指點,老仙兒說你一定會救我女兒的!」
沈萬通微微蹙眉,「哪個老仙兒?」
「就是……胡仙姑啊!」
爸爸一時半會兒有點說不清楚胡姑姑的身份來路,「我們在京中城郊的連山村……」
「不認識!」
沈萬通沒聽完就不耐煩的擺手,「哪個村沒兩個仙姑,捋下去沒頭了。」
爸爸憋了兩秒,雙腿登時一屈,「沈大師,我女兒她才十二歲,就遇到……」
「爸!」
沒待爸爸雙膝觸地,沈萬通眼神一掃,爸爸的膝蓋當時就懸在半空。
點穴了一樣。
定住了!
「這……」
爸爸驚了兩秒,沈萬通的眼一撇,爸爸彎曲的膝蓋就像被細絲彈起,他一個趔趄後座,「哎呦!!」
生生的由下跪姿勢改摔成了屁股墩兒!
「走吧。」
沈萬通視線又落到書上,不理爸爸的詫異,慢悠悠道,「我保證你們下山無事,給你們插個隊,明天上午過來,想跪也得等我有心情的。」
「沈大師……」
爸爸掙扎著起身,「我女兒走路不方便,您就說要多少錢……」
「爸!」
我心揪著,「咱們走吧,明天來也行,我沒事兒。」
沈萬通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既然說明天給看,也不差這一晚了!
在家誰總跟我說,上趕子不是買賣的。
我攬過爸爸手臂,對著沈萬通微鞠了一躬,「大師叔叔,對不起,打擾您了。」
沈萬通沒看我,微微擰眉,「什麼味兒?」
「啊,對不起,是我。」
我臉漲了漲,「我們這就走,爸,先走吧……」
「氣不對,死人味兒啊。」
沈萬通看向我,視線在我臉上轉了轉,「你手給我。」
我愣了下,看向爸爸,他忙示意我照做,伸出手,沈萬通微眯著眼看了看我的指節,旋即用手捏了捏我右手中指,眉頭一緊,「小姑娘,頭低下去,我看看你頭頂。」
空氣有些微的凝滯,爸爸一陣給我使眼神,我忍著後腰的疼,拽著衣襟,頭朝沈萬通伸了伸。
他手像是尺子一樣在我頭頂量了一陣,好像醫生在給患者把脈。
爸爸和我一聲不敢多吱。
量完頭頂,沈萬通又讓我背對著他站,他用手指隔著衣服在我後脊骨又量了一陣。
最後,他示意我踮腳,「我看看你腳後跟。」
我不明白腳後跟有啥好看的,主要是腳腕有瘡,我做這個動作費勁,見爸爸一臉焦灼,我咬牙踮起腳,堅持不到兩秒,就疼的腳跟落地,仿若踩到了棉花,吃痛的悶哼出聲,腿都發軟,忙不迭的抓住爸爸,才稍稍站穩。
「行了。」
沈萬通收回眼,打開香薰爐蓋,捻了搓香灰蹭了蹭指尖,消毒般,不等爸爸詢問,他就淡聲道,「你們走吧,明個不用來了。」
「沈大師,我女兒這是嚴重還是不嚴重?」
「嚴重。」
「您解決不了這事兒?」
爸爸語氣急促了幾分,「纏我女兒的鬼太厲害?」
「她不是撞邪。」
沈萬通直白的看向爸爸,「換句話說,她的問題,不是撞邪引起的,而是這個問題,引起的撞邪,邪崇好祛,問題難解。」
「到底是啥問題嘛!」
別說爸爸了。
我都被繞迷糊了!
「你女兒……」沈萬通語氣微頓,「她是大運被人拿走了。」
「啥是大運?」
爸爸追問,「沈大師,我這剛來還沒倒出空給你細說,小成總那邊也不太了解情況,這是我小女兒,是我老來子,這孩子命可硬了,在她媽肚子裡那時都,哎呀,總之啊,老有福氣了,算命先生說,她命格貴氣的很,是花神娘娘轉世,打小就旺家人財運……」
「大運就是命格,也叫生辰八字。」
沈萬通打斷我爸,音無波無瀾,「你的女兒,命格被人偷走了。」
什麼?
我身體微微一顫。
胡姑姑說我是丟東西……
丟的這個?
「沈大師,您開玩笑吧,我聽說過偷錢的,偷車的,活六十多年,頭一回聽到有偷命格的呀!」
爸爸理解不了,「這命格是出生時就帶著的,咋會被人偷走嘛!天方夜譚啊。」
「為什麼不能?」
沈萬通掀著眼,「這位先生,想必你來找我之前,也見過一些同道,他們沒有掐出癥結,一來是技不如我,二來是看錯了方向,頭疼醫頭,腳疼醫腳,實際上根基爛了,表面的症狀不過是障眼,這個邪,你怎麼驅,都利索不了。」
「我女兒好好的啊!」
爸爸指著我,「她只是忽然招邪,沒像我見過那種丟了魂會神志不清的人……」
「魂魄和命格是兩碼事,你不要搞混了。」
沈萬通輕著聲,「你女兒是命格被人偷走,魂魄還在,不然的話,她現在早不在人世了,這世間術法萬萬,你沒經歷過,那是你幸運,亦或淺薄,但不能說它就不存在,誠如此刻你的女兒,你問天問地,喊破喉嚨,她的命格也還是被人偷了。」
爸爸明顯懵了!
我也傻呆呆的,命格不是靈魂自帶的嗎?
怎麼能被人偷走呢。
沈萬通吐出口氣,「看你們也不容易,我這麼說吧,你看我這屋子,是靠什麼照明的?」
爸爸抬頭看了眼,「燈啊。」
「沒錯。」
沈萬通微微頷首,「一個人出生,靈魂就相當與一座房子,簡稱為舍,命格就是照亮這房子的燈盞,就是你們熟知的生辰八字,有的人出生六個月起運,也就是說他出生六個月後,這房子裡的燈就亮了,從此以後,這房內的一切光明昏暗,天災人禍,都跟這燈息息相關。」
「燈照的亮,房子根基就穩,風吹不進,雨打不濕,燈光搖晃,窗外必會漏風,牆皮返潮,根基飄搖……」
「你女兒現在,就是燈滅了,就剩下一坐空房子,沒了光耀,遊蕩的邪崇自然想住進去,霸占這個屋子,給自己安個住所方好上路。」
沈萬通不疾不徐的道,「滅了的燈,反饋給您女兒的身體,就是越來越虛弱,同時,也會給你們一個錯覺,是髒東西在纏著她,事實上,癥結就在這屋裡的燈上,你燈要是亮著,房子根基穩健,誰又敢覬覦呢?」
覬覦?
我吸了口氣。
和尚師父好像也說過這個詞!
「所以啊,你女兒這事兒,症不在驅魔,而是在大運的燈盞,燈不解決,你女兒就剩個苟延殘喘的屋殼子,陽氣兒快沒了,陰人一個啦!」
爸爸一抖,「陰人?」
「她這種身體,在冤魂野鬼眼裡可是香餑餑,他們就想找這樣沒八字的人墊背,吃掉你女兒最後的元氣,他們就有了替身好去轉世輪迴。」
沈萬通搖頭,「而您女兒,受了這些欺辱,即便去了下面,也沒辦法為自己叫屈……」
「為啥!」
「因為她的八字被偷走後,勢必會被按到別人身上,那個人還好好活著,在下面的命琯文書上,她還是個活人,興許,還活的很滋潤,但你真正的女兒,她的魂魄沒有文書,死後沒辦法拜廟,一縷孤魂,隨便飄散幾日,遇到個烈日高陽,便化了。」
沈萬通道,「也就是你們聽說過的,魂飛湮滅了。」
啥?!
我頭皮發麻的同時爸爸也跟著一晃,「誰那麼缺德偷走了我女兒的命格!傷天害理啊!!」
「做這事的確傷天害理,反噬極大。」
沈萬通平靜的厲害,眼裡完全沒有共情,「不過,你女兒萬幸精氣神還在,也就是對方還把房頂給她留著了,元神尚存,我分析,那個人應該是時間有限,只匆忙拿走了她的命格,沒來得及去取魂魄,不然啊,就會像你說的,她得變得神志不清,命格和魂魄同失,她會立刻變成傻子,等死的智障,絕對堅持不到今天了。」
?
我還差點成智障了?
爸爸臉色刷白,慌亂的要掏電話,「缺德帶冒煙啊!我要報岸,一定要抓到是誰幹的!」
「對,你快報。」
沈萬通配合的點頭,「你女兒沒時間耽誤,山下信號更好,你們快下山吧。」
「我這就……」
爸爸轉身就想走,猛地想到啥,臉一垮,「可是沈大師,我跟警|檫說我女兒命格被偷走了,他們能信?」
「試試唄。」
沈萬通悠哉悠哉,「運氣好就信了,就算不信,撐死拿你當精神病教育教育唄,畢竟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傻子。」
「這……」
爸爸被他噎的啊,整個人都六神無主。
「爸,要不再聽沈大師叔叔說說吧……」
我拽了拽爸爸袖口。
這沈萬通雖冷淡高傲,偶爾還有點小刻薄。
說的話,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舉的例子我也能聽明白。
爸爸看了我一眼,憋了會兒收回手機,「沈大師,對方拿我女兒的命格做什麼?」
「好呀!」
沈萬通理所應當的樣子,「你不也說了,你女兒有福氣,能旺家人財運,一個好的命格,等於無限的財富,旺盛的生命力,一路高走的大運氣,只要是身體跟你女兒匹配的,年歲相當,又命弱燈枯者,恰恰需要她這種命格壯氣。」
「您只是聽我說,咋就能確定我女兒命好?」
「命格能被偷走,就說明燈足夠亮!」
沈萬通應道,「我看到結果就行,其它的不重要。」
「究竟是怎麼偷得?」
爸爸嘶了聲,「沈大師,您說屋舍什麼的,我好像聽說過,我女兒遇到這事兒,是不是叫奪舍,她被人奪舍了吧!」
「差矣。」
沈萬通輕道,「奪舍大多是借屍還魂,人家用你的殼子大運,注入新的靈魂,像是一些有前世記憶的嬰兒,或詐死復活卻轉變性子的活人,這種的,可以稱為奪舍。」
「通俗來講,就是靈體藉助軀殼重活,前提條件是,軀殼的主人剛死,或是入世的新胎,房子的燈盞必然是好的,八字俱全,靈體方可在奪來的屋舍中新生,如果你的女兒是被奪舍了,那現在的她芯子早換了,不說心性大變吧,就算喊你爹,也是假的了!」
爸爸一激靈,「我女兒沒變的,她……」
「對啊,對方沒要她這舍,也就稱不上奪舍。」
沈萬通道,「你女兒這事兒,跟借陽壽較相似,但更陰損些,我推斷另一個人是命不久矣,亦或者,常年身體有疾,時運太低,那麼,在既定的時間,由術士操作,便可將好的命格拿走,注入給另一個覬覦的人,從此,狸貓換太子,偷得大運者昌,失得大運者,燈滅屋亡。」
見我們怔住,沈萬通繼續,「如果我沒猜錯,你女兒出事那天,一定是她的生日,出事的時間,還是中午,對嗎。」
「……是。」
爸爸木木的點頭,「我女兒那天過生日,早上她媽還給揣了倆雞蛋,讓她中午放學快點回家,吃長壽麵,可孩子中午一回到家,就發燒了。」
我垂下眼,那天還跟同學約好,晚上來我家裡吃蛋糕。
怎麼像上輩子的事兒了?
「路上遇到了什麼人?」
「女鬼!」
爸爸忙道,「我找人打聽過,是個死了十多年的女鬼,能像人一樣說話辦事的,我女兒都沒感覺到她是鬼……」
前前後後,算把我遭遇說清楚了。
「這就是了。」
沈萬通點頭,「小孩子十二歲長丁甲,就是六丁玉女,六甲蔣軍,它們是守護人命格的神侍,在生日這天,六丁六甲會逐步歸位,發揮其保護命格的神職,正午陽氣最烈,氣脈相衝不穩,偷命格者,只要抓此時機,便可偷梁換柱,命格一易主的同時,六丁六甲恰好正位,神不知鬼不覺,一舉兩得,大為受益。」
「沈大師叔叔,是那個女人叫我名字時偷的命格嗎?」
我回過神,「可我並沒有應啊。」
小時候奶奶就跟我說過,走夜路被人叫了名字不要應,應了會被勾魂。
生日那天雖是中午,我也沒有應名字。
她怎麼就能拿走我的命格?
「又不是髒東西勾魂,需要你應口令,下文書,你這個叫名字,對方只是確定下找沒找錯人,重要的是,對方要碰到你肩膀。」
沈萬通答著,「肩膀是陽火所在,被至陰碰到的就會滅掉,如此,對方便成功大半了。」
「她碰栩栩肩膀了!!」
爸爸咬著牙,「我就說是這女鬼害了我女兒!」
「非也。」
沈萬通喝了口茶,「如果她是個在烈陽下也能顯身的髒東西,那說明她是個成事兒的,我們通常叫實體大靈,實體者,會具有人的行為意識,煞氣滔天,神通很大,不過,即便是實體大靈,也終究是髒東西,會被術士所用,這件事,背後另有人為,你口中的女鬼,只是被術士差使,用強陰之氣滅了你女兒肩頭的陽火,從而讓術士操控做法,偷天改命。」
放下杯子,沈萬通看向我,「女鬼同你說話時,是不是還發生了別的事,讓她沒有近一步糾纏。」
我點了點頭,「她正跟我說話,路上就發生了車禍,有兩輛車撞到了一起……」
「感謝那場車禍吧。」
沈萬通微牽了下唇角,「巨大的聲響會擾斷術法,術士錯過了時間,那個女鬼沒辦法進行勾魂,只能拿走命格離開,萬幸吧,不然的話,即便你現在站我面前,也是個缺魂無魄的傻子,無藥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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