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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街道上,人煙清冷。偶爾,會有一兩隻野狗,從眼前竄過。
「殿下……」趙御醫實在受不住了,都走了半個時辰了。
「趙御醫,從現在開始我和他們一樣,都是您的小學徒。您就叫我小沈子或小堯子,就行了!」
沈堯指了指,身後拿著拿著大包小裹的,兩個御醫院藥童。
趙御醫被沈堯的話,嚇得差點沒趴地上,「殿下,這可使不得!這要是讓皇上知道,微臣的九族,可能就得換地方生活了。」
「沒事兒,這是宮外,父皇不在,我說的算。」沈堯拍了拍趙御醫。
「微臣……遵旨。」趙御醫感到渾身冒著冷汗,「那,小……殿下,您賜死微臣吧!您借微臣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稱呼您。」趙御醫立即跪下來,身後的藥童也跟著跪下來。
「快起來,罷了,要不就叫我雲朗吧!」
「祖宗,那是三皇子名諱!您別再拿微臣小命,開玩笑行嗎?」趙御醫都快哭了。
四個人,沿著街道走來許久。
「您,知道咱們醫館地址在哪嗎?都轉三圈了!」趙御醫從沒走過這麼多路,兩條腿累得發抖。
「別著急,我也在找地址!」沈堯微蹙著娥媚,瞥了一下趙御醫。
「您不會是忘記了吧?要不您和微臣說說,或許……」趙御醫想說,宮外他熟。
「好吧!您知道哪塊位子是空的嗎?」沈堯撓了撓頭,滿臉疑惑的看著趙御醫。
「您沒店鋪呀!」趙御醫,已經累得癱坐在地上了。
「快起來!別急嘛,正找著呢。就怕占了別人的,怪不好的。
父皇就給了我二兩銀子,也就夠咱們中午飯錢的,哪有餘錢租鋪面呀!」
沈堯滿臉尷尬的看著趙御醫。
「小祖宗,您要早說,打死微臣也不來了!」
「別生氣嘛!您不是常說,氣大傷身嗎?」沈堯歪著頭看著趙御醫。「唉!不如就這兒吧!休息一下,咱們搭棚子。」
沈堯環視了一下周圍,笑嘻嘻的看向趙御醫。
陽光,微微顯露出來,照亮了整條街道。棚子已搭好了,布招放在最醒目的地方,上邊寫著『濟仁醫藥』。
小販三三兩兩的開始推著小車,開啟了一天的忙碌。
人流漸漸多了起來,沈堯的攤位卻成了一做孤島,路過的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著。沈堯感到奇怪,忍不住正想要上前詢問。
迎面走來了三個小乞丐,擋住了她的去路!
「呦!小丫頭,新來的吧。這兒,你也敢占,知道這兒是說的底盤嗎?走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乞丐很不禮貌的,上前就要推沈堯。
沈堯三個月的拉練,也不是白受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往外側一掰。
「疼疼!「小男孩叫苦不迭。其餘兩個小孩看勢頭不對,正要一起上來圍攻。
「再動,我掰折他說手!你們別跟我裝丐幫!少嚇唬人!」沈堯大聲呵斥道!
「女俠饒命!放了我吧!我們就是一群乞討的,不聚在一塊,會被欺負的!真不是您說的什麼丐幫。」
男孩疼的連連喊疼,額角已布滿汗珠。
沈堯再次打量了這三人,確實除了眼前這個年紀略大些的,其餘兩人都是不到十歲的孩子。也不像什麼惡人,便鬆開了手。
「那也不能,隨便欺負別人呀!你們家人呢?為什了乞討?」
「我們都是孤兒,被父母遺棄的孤兒,你占了我們睡覺的地方,還不准我們反擊了?」大男孩氣憤的看著沈堯。
「這樣呀!那抱歉了!」沈堯看了看那個大男孩。接著說,「不如,咱們合作,怎麼樣?「
「合作?」男孩遲疑著打量了一下沈堯一伙人,過了許久接著說,「憑什麼?這個地方本就是我們的,你們來也得交費用!」
「小孩,這麼個又破又偏的地方,你們最多用來安身吧!真租出去,你們住哪?」沈堯不屑的看了看男孩。
「小丫頭,你叫誰,小孩呢?我們住哪,要你管!」
大男孩剛說完,身後的兩個年紀小的緊忙湊上來「老大,租出去的話,咱們真沒地方睡覺了!」
沈堯轉過頭看了看,坐在案桌旁的趙御醫。笑了笑,目光又看向大男孩。
「咱們合作,你們不但還可以住在這裡,而且管飯。但要幫忙,怎麼樣?」
「老大,同意了吧!咱們乞討,一天也要不到多少吃的!她管飯,還讓咱們住這兒多好!」
其中一個年紀小的男孩緊忙,低聲勸說大男孩。
「這麼為難,就算了!我們換地方就是。」沈堯說著,便假裝拆棚子,大男孩緊忙上前攔住她。
「小孩,我們……同意!」男孩有些害羞,偷偷瞟了一眼沈堯。
「好!那大家以後就是夥伴了。我叫沈堯,坐著的那位,是我師傅。」沈堯看著三人。
大男孩羞澀的低著頭,過了片刻說,「我叫大胖,這是二胖、三胖。」
男孩剛說完,沈堯、趙御醫以及幾名藥童捂住嘴,儘量憋著不笑出聲。
半晌,沈堯止住笑意,「你們這名字也太怪了,你們也不胖呀,再說沒有姓嗎?」
大男孩的臉早已通紅,「我們,都是被家裡遺棄的。聚到一塊後,自己取的名字。希望自己,以後有錢了,能吃胖一些吧!」
聽到這兒,所有人都露出同情的目光,趙御醫嘆了口氣,低下了頭。
沈堯走上前拍了拍男孩,「以後你們跟我姓沈吧!」
話音剛落趙御醫緊忙上前,伏在沈堯耳畔低語道,「小祖宗,您隨便賜皇姓,皇上能同意嗎?」
「怎麼,除了我們家,別人就不讓姓沈了?一個姓而……」沈堯還想往下說,被趙御醫捂住了嘴。
三個小男孩呆呆的看了看沈堯,又看了看趙御醫。
「別怕,咱們就姓沈,以後咱們就是好兄弟了。咱們醫館雖說剛剛成立,人氣度不夠,你們三個今天開始,拿著布招滿街道走。
看見,有需要醫治的窮苦百姓,就往這兒領知道嗎?」
沈堯認真的看著沈氏三胖,將布招遞給他們。
「窮苦百姓,兜里沒錢,咱們這樣會沒錢賺的!」二胖低著頭小聲嘟囔著。
「是呀!沒錢,咱們吃什麼?」三胖有些不樂意,嘟著嘴,踢著腳下的石頭。
「窮人是沒有錢,可,當他們生病了,家裡便會失去勞動力。便會有更多的孩子和你們一樣失去家人,流浪街頭,甚至死亡。」
沈堯認真的看著三個人。
沈堯讓趙御醫為大胖醫治了一下胳膊,然後拿出一兩銀子發給他們。說,「這個是你們今天的飯錢。」
大胖看了看,還了回去,「我們也想幫著那些人,飯錢等你攢多了一起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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