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煙雨 第四十六章 胸口碎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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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後

    「殿下，明日可就是中秋家宴了，您做好登台表演的準備了嗎？」

    穗兒看沈堯從昨日起，便開始焦慮不安。這會兒提醒無非是，希望沈堯再多讀會兒正經書，不要整日捧著一本兵書看起來沒完。

    「穗兒，放心我有才藝，無需準備。」

    「哼！那您這幾日心緒不寧的難倒是奴婢老眼昏花了？」

    「呃……也有可能。」

    穗兒嘟著嘴，瞥了眼沈堯。

    「那公主，可否提前吐露些內情唄！究竟是何才藝？」

    「嗨！沒什麼內情，老把戲了，高歌一曲唄！」

    「那估計皇上這輩子，都不准你出宮嘍！」

    沈堯抬頭狠瞪一眼穗兒繼續讀書。

    翌日，一大早，劉喜便來傳話。讓沈堯午後，便直接前往九英殿，參加中秋家宴。

    「穗兒，我能不去嗎？」沈堯昨日的英雄氣概，從早起便消失了。

    「殿下您昨兒，不還天不怕地不怕的嗎，今兒怎麼了？」穗兒用盡全身力氣，正試圖將沈堯從床上拉起來。

    「我不起床！不起！」

    就這樣，一場人肉拔河比賽正式開始了。大概，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穗兒已經渾身大汗淋漓，一丁點力氣也沒有，沈堯比她也強不了多少。

    「殿……殿下，今兒，您……您說什麼也得去！」穗兒坐在地上，倚在床榻旁，呼呼喘著粗氣。

    沈堯倚在內側床框上，同樣喘著粗氣，「你……你替我！」

    「您以為奴婢傻呀！那是家宴，到場的有一個不認識您的嗎？」穗兒白了一眼沈堯。

    「那怎麼辦？我背段兵書怎麼樣！」沈堯興奮的看向穗兒。

    「您不怕被皇上禁足，您儘管背。您昨兒，不好說可以唱歌嗎？您那一唱歌，所有王親貴胄都得嚇跑了，您就勝利了！」

    「你當我傻？真唱歌，父皇不得一盤子菜招呼過來？到時候，還有沒有命出去玩都兩說了！」

    二人氣息略平和了一些，穗兒轉過身子，「也行，正巧皇陵就在宮外，省著您總想著逃跑了，皇上也省心了！多好，到時候奴婢給您守靈去！」

    「去！去！打你！臭穗兒！我還沒玩夠呢！」瀋陽說著將手旁的軟枕丟向穗兒，笑了起來。

    「好了！鬧夠了，咱們起來梳妝吧，今天的頭面可能有些費時。」穗兒拿出絲帕拭去了額角的汗珠。

    「可我怕！」沈堯抱著被子，看架勢還要來第二輪拔河。

    「殿下，您其實可以表演繪畫的，奴婢看您那日畫的小像還蠻有趣的。」穗兒指的是，前幾日沈堯無聊時畫的漫畫。

    「那個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孩子的把戲而已。」

    「您還真拿自己當大人了？這就不錯了，再說前幾年您畫的蕭將軍的小像，奴婢也見過。挺不錯，皇上不還夸您來著嗎！」

    沈堯低頭沉思片刻，覺得穗兒提議還算靠譜。點了點頭，便結束了這長達近兩個時辰的激烈談判。

    ……家宴

    沈堯早早來到九英殿外候著，看著裡面宮人正在緊張忙的擺放菜品，卻遲遲不肯進去。

    「小妹你怎麼不進去，與三皇叔和小皇姑打招呼？站在這裡做什麼？」沈雲朗在沈堯身後拍了拍她。

    「我主要怕影響宮人的進度，你看他們忙得。」沈堯指了指忙著備菜的宮女。

    「呦！還知道怕麻煩人？你的存在，就夠給我們添麻煩的了。前幾日到你宮裡，你就是不見，膽兒肥了？連三哥都敢不見了？」沈雲朗故意提高聲調。

    「你小點聲！」沈堯瞥了一眼三皇叔。

    「哦！你不是怕麻煩別人，你是怕三皇叔考你對不對？」沈雲起說著，如拎小雞一般，將沈堯帶入大殿。

    「兒臣，見過父皇、母后，父皇母后金安！」沈雲朗拉著沈堯一同施禮請安。

    「侄兒，見過三皇叔、小皇姑。」

    施禮過後，沈堯偷瞄了一眼，三皇叔淮南王。

    剛要落坐，「瑤兒前些日子可是忙得很呀！不知功課可有落下？」淮南溫柔的目光中透著一瞬的威嚴，讓沈堯不寒而慄。

    「回，皇叔，瑤兒之前確實有些貪玩了，近日一直在用功讀書！」

    沈堯就是想不明白了，自己只是一個公主，又不是日後繼承大統的太子爺。這位三皇叔，何苦每日四書五經的逼著背。

    「那好，明日來皇叔府上，讓你嬸嬸給你做些可口小食。順便，咱們探討一下學問。」淮南王笑著看向沈堯。

    「瑤兒遵命！」

    「瑤兒，姑姑可聽說了，你戰場上英姿可謂了得呀，有空和姑姑切磋一下，可好？」

    樂陽長公主少年時，可是馳騁沙場的女中豪傑。沈堯看著就打怵，真要切磋不得送命呀！

    「小皇姑說笑了，瑤兒懂的不過是粗枝大葉而已，全靠蕭將軍幫襯著，要不早就露怯了。」瀋陽急忙施禮回復。

    「微臣，蕭以平，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微臣，章弦，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隨著，肖平與章弦的聲音傳入大殿，引來所有人的注目。

    「這是家宴，你們……」沈堯看傻了，低聲嘟囔著。

    「見過，公主殿下，我與蕭大哥同為外戚。皇上隆恩，准我二人參加中秋家宴！」

    「原來如此，瑤兒見過弦表哥！」沈堯給章弦施了一回禮，卻只送給肖平一個白眼。

    肖平知道，小丫頭還在生氣，這次可能有些不好哄了。

    伴著歌舞歡愉，宴席也已過半旬。皇上，掃視了一眼沈堯，「瑤兒，你可有何助興的才藝，與一眾親朋共賞？」

    沈堯聽見這句話，真有刨腹自盡的衝動。可沒辦法也不能不答話，偷瞄了一眼肖平計上心來。

    「兒臣，其實原本準備了一個才藝。如今看見了蕭將軍了，兒臣又想到一個更為有趣的才藝，想與蕭將軍共同完成。不知將軍，可否願意？」

    肖平不知沈堯的歪葫蘆里，賣的是什麼毒藥，不過怎著也得上呀！「微臣自然願意！」

    「瑤兒，你看蕭將軍已經同意了。那你還不快說說你的想法？」

    皇上看沈堯的眼神，心裡便知道這次怕是苦了肖平了。

    「胸口碎大石如何？蕭將軍表演大石下面的人，瑤兒砸大石。」

    沈堯話音剛落，肖平差點沒將自己剛入口佳釀噴出。

    「你這孩子，怎好胡鬧？蕭將軍乃股肱之臣，是朝廷棟樑。真被你砸死了，怎麼辦！」皇上直接呵斥到。

    淮南王饒有興致的瞥了一眼沈堯與肖平，「皇兄，這不過是家宴，娛樂一下倒是可以。只不過，瑤兒，這開玩笑也不能過頭，知道嗎？」

    肖平聽見淮南王的話，心涼了半截。估計今天不讓這小丫頭出出氣，這關還不好過了。

    「瑤兒謹遵父皇、三皇叔教誨！」沈堯露出狡黠的笑容，看向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