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煙雨 第五十二章 心靈苦瓜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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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後……

    「公主，您這都連著出宮一個月了，您到底在忙什麼？」沈堯剛要出門，便被穗兒攔住了。

    「見小皇姑呀！」

    「瞎說，您見長公主怎會如此疲憊的回來，您不會……」

    沈堯急忙捂住穗兒的嘴巴，低語，「不許外傳，這是大事。」

    「您真偉大，為了蕭將軍吃這份苦。」穗兒說著直接進去了。

    ……郊外

    樹葉散落一地，踩上去發出『咔嚓』的聲響。伴隨著這般富有節奏感的背景音樂，沈堯來的每日訓練的湖畔。

    往常，樂陽長公主，會早早來到。並非為了等待沈堯，更多的是排解自己心中對已故愛侶的憂思。

    這片湖水見證了他們的一切，這也是長公主選擇，在此處教沈堯武功的原因。

    今日，很是有趣，樹林靜悄悄的。連原本喜歡聒噪的鳥兒，都變得安靜起來。

    「瑤兒，見過小姑姑！」沈堯嘴角微揚，對著左手方向施了一禮。

    「呵！有進步！比我預想的好些。」樂陽長公主嘴角帶著笑容緩緩的從樹樁後走了過來。

    「小姑姑，您這是？」

    「沒事兒，就想看看你學得怎樣？有沒有都還給我？」

    走到沈堯身旁擺開架勢，似乎要與沈堯交手的意味。

    沈堯此刻才注意，今日的樂陽長公主，與以往不同。一身白色練功服，顯得英氣十足。

    「姑姑，瑤兒怎麼敢於您交手？」沈堯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麼短時間，怎麼可能打得過樂陽長公主。隨後，緊忙後退幾步。

    還沒等反應過來，樂陽長公主直接快速出手，將沈堯擊倒在地

    緊接著，樂陽長公主又展開迅猛的進攻。

    沈堯情急之下，飛身躍上樹枝，「嘿！姑姑你看我能上樹了！」

    「這就把你開心成這樣了？」長公主也笑了。

    「姑姑，這叫輕功嗎？」

    「嗯，打打殺殺的終歸不適合你。真出點事兒，皇兄那也沒法交代。這個，用來保命挺不錯的。」

    「原來這些日子，您一直在教我這個，有趣，有趣。哎呦！」沈堯一時得意忘形，直接踩空摔了一下。

    「看來，你這個還得練，等熟了就好了！」樂陽長公主扶起沈堯，拍了拍她身上的土。

    「多謝姑姑。」沈堯朝長公主抱了抱拳。

    「呵！在哪學的這些！喏！這個給你綁腿上，那邊木屋有四個水缸，那水桶將它們填滿。」

    長公主遞給沈堯，兩條粗粗的鐵鏈子，看著她綁在小腿上。

    「姑姑，木桶呢？」

    「瑤兒，你看姑姑這般纖柔女子，拎兩個木桶是不是很難看？」

    「是，不大好看。」

    「對呀！因此姑姑沒給你帶這個。」

    「啊？那還怎麼練？」

    「瑤兒，你看你能不能自己撿點木頭，自己動手捆一個出來！」

    長公主眼神透著和藹，笑容很是親切。

    「姑姑，您真的是瑤兒親姑姑嗎？」

    「傻孩子，這還有假，肯定親的，放心，去吧！」樂陽長公主，朝沈堯揮了揮手。

    看著沈堯走遠了，樂陽長公主朝遠處施了一禮。

    「皇兄，可還滿意？」

    二百米外，西邊的樹叢一個人影顯現出來。

    「多謝皇妹，照看瑤兒這段日子。」

    「皇兄不必客氣，臣妹只是不願她有事罷了！」長公主清冷嗓音帶著沙啞，最後苦笑了一下。

    ……半個時辰

    沈堯，終於捆好了兩個基本不漏水的木桶。此時，已到正午。

    「姑姑，瑤兒餓了！」

    「那有野果子，吃點墊墊肚子。」

    「瑤兒，都吃了一個月的野果子了。您把您的那個食盒，分瑤兒點行嗎？」

    「不行！」

    「為什麼？」

    「你的任務沒完成！把水缸填滿，這裡都是你的。」

    樂陽長公主，微微的打開食盒，將香氣透一點出來。

    沈堯，看得口水都快流到腳面上了。咽了咽口水，拎著兩個七扭八歪的水桶，往木屋走。

    拿柳條捆的水桶，終究挺不過多時便散架了。如此反覆直至，日落十時分勉強灌滿三個水缸。

    「今天暫且到這裡，回宮休息休息吧！明兒一早，你還得為先皇后祈福呢！」

    「姑姑，瑤兒不想回去這麼早，瑤兒想和姑姑聊聊天。」沈堯放下木桶，看出長公主的鬱鬱寡歡。

    心裡也明白，每年這個時候長公主都會思念亡夫。

    如今不知為何，自己竟然也能體會其中的心酸了。

    「去去！小孩子家家的，陪著我做什麼？早些回宮休息，別到處亂跑。」

    ……

    「公主，您今兒怎麼回來這麼早？今天哪兒疼？您別嚇奴婢，要不，奴婢這就去請御醫來給您瞧瞧？」

    沈堯，捆木桶時，無意間了皇上與長公主的對話。原來從一開始，所有人都只是為了哄自己開心。

    呆呆的走進芳芸殿，任憑大家怎樣詢問，都沒有半分反應。

    半晌，看了看穗兒，「可以陪我隨便聊聊嗎？」

    「好！」所有人懸著的心落了地，異口同聲的說出來。

    「呵！你們應什麼？」沈堯看著大家緊張的眼神，苦笑了一下。

    二人進入內殿，沈堯關上了門，直直的大字形趴在床榻上。

    「殿下，到底……」穗兒本不想多言，看著沈堯如此憂傷，又忍不住開口。

    「穗兒，你覺得我是不是一個很不靠譜的人？」沈堯猛地坐起身，眼神空洞，半低著頭。

    「殿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您和奴婢說說吧！」

    「父皇一早便知道，我與小姑姑習武的事情了。可，從來沒問過我。」

    「公主，那您又是怎麼知道的？」

    「親眼看見的！」沈堯描述了一遍事情得經過，面容又恢復了沮喪。

    「奴婢覺得，這是皇上太關心你了，並沒有什麼的。」

    「這個，我懂。可我不喜歡，別人拿我當小孩子看。」沈堯扁起嘴巴，低著頭。

    「公主，您想聽聽奴婢是怎麼進宮的嗎？」

    沈堯痴痴的抬起頭，沒說話。

    「奴婢五歲那年，父母生了小弟弟。家裡窮養不活兩個孩子，便把奴婢賣進宮裡，換了三兩銀子。」

    沈堯直接抱住哭泣得穗兒，「對不起，穗兒，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公主，奴婢這個故事是不是很感人？」

    沈堯呆呆的看著穗兒，「你，騙我？」

    「殿下，不是這樣的。劉武大哥之前問我家裡情況，何時入宮的。可我，早就不記得了。自小便是，被宮女們帶大的。」

    「穗兒，以後我就是你最好的背景。從現在開始，我要成為你們的依靠。」

    沈堯似乎領悟到什麼了，衝著穗兒笑了笑，走向書房。

    凝兒望著沈堯的背影，低聲道，「穗兒，公主怎麼了？」

    「沒什麼，剛剛給公主講了一個勵志的故事。」

    「啊？」

    「嗨！咱們這公主，吃蜜吃多了。偶爾喝點心靈苦瓜湯，敗敗火對她有好處。」

    「你，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凝兒，滿臉疑惑得看了看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