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憫想了想,拿出乾坤袋。
嘗試將桃枝放進去,但失敗了。
「看來,還是只有將桃枝存放在丹田裡。」
她心念一動,將桃枝收入口中,那桃枝重新回到幾乎耗盡靈力的丹田,仍像往常一樣,紮根其中。
姜憫又試試能否將其再次拿出,竟成功了,沒想到,這次她因禍得福,解決了如何將桃枝拔出丹田的問題。
於是姜憫不再憂心桃枝之事。
她再次將目光落在林明月的屍體上,微微蹙眉。
賺取靈石,將赤焰體修煉至大成,肯定是未來的主要目標,但眼下,姜憫須解決林明月的事情,戒律堂定能調查到她今日來找林明月,但她如何解釋林明月之死呢?
「先找找證據吧,雖然根據他的記憶,他已銷毀掉所有證據,但萬一留下什麼呢?」
姜憫想著,起身在林明月的洞府里找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異常跡象。
回到臥室,她復又看向林明月腰間的乾坤袋,將乾坤袋拿起,探查其中物品,由於主人已死,她沒有任何阻礙,就能拿取乾坤袋裡的物品。
只見林明月的乾坤袋裡,放著白花花的許多靈石,還有一箱箱好繪製的靈符,若拿到外面去賣錢,能賣不少,除此之外,還有些記載功法法術的玉簡,如此豐厚的收穫,讓姜憫欣喜不已。
一直困擾她的賺錢之事。
竟然就這樣解決了?
但她並未從中找到任何林明月品行不端的線索,如何揭發林明月呢?
姜憫眸光靈動一轉,施展火焰術,指尖凝聚出一簇火焰,屈指一彈,將林明月的屍體焚毀。
然後取出桃枝,凝聚濃郁妖力,用妖力在一張白紙上寫下幾個大字:
藏污納垢,可笑至極。
姜憫拿起這張紙,只覺濃濃妖邪之氣撲面而來。
「但願這個方法,有些作用」
戒律堂。
當值管事正躺在搖椅上,閉眼哼著小曲兒,其他當值弟子坐在旁邊,處理手中事務。
突然,姜憫慌張闖入,見有一位不認識的當值管事,向他驚惶喊道:「師叔救命!死人了!」
「啊?」
那管事連忙坐起來,看向姜憫,皺眉問道:
「死人了?誰死了?」
「林明月師叔。」
姜憫喘了口氣,將手中捏著的一張紙捧給管事,小臉慘白無比,驚恐道:「我去拜訪林師叔,向他請教問題,可聊著聊著,他就在我眼前死了!直接化作飛灰只有這張紙飄在地上。」
「林明月啊?」管事念著這個名字,神色有些奇怪,「還有這種怪事?我看看。」
他接過紙張,只見上面寫著「藏污納垢,可笑至極」幾個大字,字跡力透紙背,陣陣濃郁霸道的妖氣撲面而來。
「好驚人的妖力修為,至少是築基妖修!」
管事心中微微一驚。
妖修,以妖獸修煉之法進行修煉之人,這類修士,有的生來具備妖族血脈,有的則是將自身血脈主動化作妖類,算是一種少見的修煉方式,故妖修並不多見。
宗門範圍內死了築基修士,肯定是一件大事,不過,管事想到死的人是林明月,就覺得不離奇了,這些外門弟子不知林明月的真面目,作為戒律堂管事之一,他當然對林明月那些破事了解一二,但林明月會做人,有分寸,從不將事鬧大,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林明月之死,許是惹上什麼不該惹之人,或者以前招惹之人,現在向他報仇了,並不奇怪。
「我知道了,會將此事上報,你下去吧。」
管事收好紙張,朝擺擺手,示意她離去,好似發生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
姜憫有些不敢相信。
這就糊弄過去了?
這麼簡單?
她見管事如此淡定,見怪不怪,難道,這些管事其實都清楚林明月的事情?
做出這番猜測後,姜憫心底陡然生出一絲涼意,隨即,她湊近這位面相不怒自威的管事,面露苦色,小心翼翼問道:「師叔,我,我見到這件事情,會不會受此牽連啊?可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聞言,管事立刻露出為難之色,遲疑道:「這,按理來說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但是——」
他若有意味看向姜憫,卻並未說下去。
姜憫會意,拿出一個玉盒,愧色道:「拿這件事煩惱師叔,弟子實在過意不去,正好弟子身上有些靈茶『九曲香』,還請師叔不要嫌棄。」
管事接過,隨意掂了掂,重量不對,神識一探,盒裡裝著的哪是什麼靈茶?分明是五塊下品靈石。
他的臉上多出一分笑意,認真道:「有心了,正好最近想換換靈茶喝,就試試這『九曲香』吧,你放心,我體諒你的心情,這本就是強大修士之間的恩怨,與你並無關係,我上報時,只會說有弟子發現林明月之死,但不會說出是誰發現。」
事實上,他根本不會把這件事情上報,隨便編編此事之卷宗,存放起來,就糊弄過去了,若真要查林明月之死,怕是會牽扯出不少麻煩事來。
管事眼中,姜憫就是個恰巧撞見別人鬥法的倒霉弟子,貪生怕死,害怕麻煩,而且很會來事,是難得的好苗子,既然如此,也就不計較她了,至於林明月之死,怎會和一個鍊氣四層的外門弟子有關呢?管事壓根不會往姜憫身上去想。
姜憫見此事暫時解決,連連告辭。
等她走後,管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方才對當值弟子淡淡吩咐道:「通知籍事堂和傳道殿,林明月修煉時走火入魔,身死道消。」
「即日收回其洞府,另選靈符課授課管事。」
人死如燈滅。
真相什麼,不重要了。
姜憫回到桃花坡。
漫步在桃林間,不自覺放慢腳步。
當春時節,桃花灼灼,漫山如雲。
她素手摺一枝桃花,放於手中把玩,只覺這宗門確實如她偽造所言,藏污納垢,可笑至極。
「之前我貪圖宗門安逸,只想著在宗門裡待著,就能保全自身,現在看來,這偌大宗門,又能比外面好上多少呢?」
姜憫低低一笑,帶著微諷意味。
人心隔肚皮啊。
犯過的錯,犯一次足矣。
以後,她不會再盲目信任任何人。
她能信的,只有自己。
路過薛乙娘的小院時,薛乙娘正在院中習武,身著利落練功服,一拳一掌帶著凌厲之勢,勁風吹落一地繁花,見姜憫路過,立刻收勢給她打招呼,熱情呼喚道:「姜師妹?」
「薛師姐。」
姜憫抬頭,還未來得及收拾情緒。
薛乙娘微怔,連忙走出院子,不解道:「怎的了?怎麼哭喪一張小臉?哎呀,你笑起來的時候多好看啊。」
姜憫沉默看著她,心卻想著薛乙娘這樣的熱情,是不是也是虛情假意?哪有才見面幾次,就無緣無故對別人好的人呢?會不會只是為了廣結善緣,方便自己呢?
「我」
姜憫深吸一口氣,綻出一抹笑容,揚唇道:「薛師姐,我沒事啦。」
「我只是感覺,自己好窮好窮。」
「好想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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