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飽含靈力的護身符是兩人輪流吸去靈力的地方。平日裡兩人在身體裡面共處,偶爾需要個人空間的時候,護身符就是他們的中轉站。平日裡都是掛在脖子裡的,沒想到他回去洗澡的時候卻發現那護身符不見了,嚇得他出了一身的白毛汗,然後立刻想到了罪魁禍首是誰。
於是,沈大爺十分不耐的看了自家師傅一眼,表達了對他的鄙視。「老大靈魂體要是再這麼被你折騰,估計會出事的。」一邊向護身符輸送靈氣,一邊不忘損師傅,「您老人家大晚上的少喝點酒,多做點事……你又打我!」
被師傅攆的滿院子跑的沈臨淵心情十分舒暢,見他這副要臉沒皮的樣子,老者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自古情關最難過,現在懵懵懂懂的時候開心快樂。到了以後就會知道,情這個東西根本就是沾不得的。」只是見傻瓜徒弟第一次這麼開心,掃興的話他也就沒說出來。
第二天一早,林綰綰正在喝侍女餵的靈米粥,沈臨淵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過來,站在簾外直勾勾的看著正在吃飯的她,羞得侍女勺子一歪潑了林綰綰一臉的翡翠靈米粒。
「怎麼這麼不小心,出去吧。」連語氣都是十分愉悅的沈臨淵似乎很期待女的這個錯誤,抬手就讓她趕緊走人。隨手把林綰綰臉上的污漬擦了乾淨,他捧著碗就要餵她吃飯。
「其實,」林綰綰動了動胳膊,「我能自己吃飯的,是她照顧的細心。」有沒有別的目的她不知道,目前看來對她毫無害處就行了。
「我比她細心。」沈臨淵張口接話,然後很自覺地舀了一勺米粥,就往她嘴邊送。林綰綰見他嫻熟的模樣,信了三分,張嘴吃飯。
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沈臨淵卻喜歡上了這種感覺,連忙讓人再送一碗過來,他要繼續,繼續什麼來著?
對了,獻殷勤!沒錯,就是獻殷勤。
朱透跟自己說了,想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先要抓住她的胃。雖然朱透沒有靈力,是個普通人,但是他有一個妻子啊!而且人家都說,朱透跟他的妻子是錦瑟和鳴伉儷情深。
既然如此,不恥下問,瞬間變成了沈臨淵的座右銘。
不好推諉的林綰綰又喝了一碗靈米粥。她止住了沈臨淵還想再叫第三碗的行為,表示自己已經吃飽了。
正所謂,靈米雖好可不要貪哦~
沈臨淵將手中的圓瓶遞到林綰綰面前,有些躊躇的說,「這是淬骨丹,我師傅說,你丹田被毀,靈根已廢,若是還要走修行之路,需要服用這個藥丸。」見林綰綰眼中煞氣漸生,他面露不忍卻又不得不繼續說道:「只是這淬骨丹服用過後,骨骼會重生,渾身血液也會被洗滌一番,其中痛苦宛如千刀萬剮,比服用聚靈丹得到痛苦要大上百倍。」
「有人因為服用淬骨丹隕落嗎?」林綰綰摩擦著漆黑的小藥瓶,冰冷的觸感十分舒適。她見沈臨淵默不作聲,便道:「也許只是劇痛而已,只要不會死,那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只有經歷過生死,才會知道,所有的事情,只要不觸及死亡,就不算什麼絕望。
見林綰綰執意如此,沈臨淵也不好多說,囑咐她多多休息後,便離開了。
沈臨淵,謝謝你。
謝謝你,明明是萍水相逢,你卻為我做這麼多。
看著手中的藥瓶,林綰綰明白,這是她的一個機會,一個,她應該要把握住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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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絕斜窩在軟榻上,青灰色的中衣寬鬆的罩在他的身上。顯得整個人羸弱不堪。
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的說道:「你要知道,這是林家,你是林家的子孫,不要以為你天資卓越我就不會對你動手!」
林斐絕垂下的右手緩緩抬起,揉捏住自己的一節碎發,薄涼的唇角勾出一抹淺笑,「老祖宗這話說得,像是斐絕是那毀了林家的罪魁禍首似的,當初斐絕可是和你們一起,親手殺了哥哥呢。」
他像是在低喃自語,卻又讓人聽得一清二楚,黑衣人身體一震,他明顯的感覺到林斐絕滔天的殺氣,即使自己高出他兩個等級,他也感覺到了那份威脅。
這個林斐絕,終究是留不住了!
而林斐絕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圖,骨骼分明的五指間冒出淡黃色的火光。
一時之間,狹小的屋子裡,劍拔弩張,戰火一觸即發。
「你算個什麼東西,費得著我三番五次動怒?」黑衣人緩緩收掉手中的兵刃,嗤笑道:「當年我不管你跟東方雲染之間的糾葛,是因為那時你是我的人,現在我也不管,但是你要把那匹寶藏交出來。」而體內紊亂的氣息越發的狂躁不安,幾乎要衝破層層桎梏毀掉他所有的靈力。
林斐絕不怒反笑,「老祖宗,當年你詐死騙得雲染一枚火涸丹卻並未能成功結成金丹,可知道是為何?」見黑衣人直盯著自己,林斐絕報復心起,索性將話完,「因為紫金火涸丹只有真正的瀕臨死境時服用才會有效,否則就會受到靈力的反噬,五臟六腑皆會被融成膿水。」似乎還嫌不夠解恨,他輕咳幾聲道:「老祖宗當初若是心狠一些,將自己弄成重傷,說不定此時林家就會出現一個金丹期高人,取代沈家成為天劍城一主根本不算什麼,咳咳……」
「林!斐!絕!」寬大的斗笠下,一張陰狠的臉睚眥俱裂。小輩竟敢如此,實在恨煞他也!
「那日,多謝老祖宗為斐絕打通一處經脈,現在,」林斐絕緩緩起身,如墨的髮絲從那青灰色的長袍上緩緩滑過,折射出如玉的光澤,「斐絕已是靈寂中期。」之前林斐絕與他差了兩個等級,林斐絕自然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卻是不同,兩人只有一級之別,更何況他現在舊疾復發,體內氣息暴動不安,根本不可能傷及林斐絕分毫,若是與他置氣,只不過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孰輕孰重,他自然清楚。
更何況,林家可以捨棄一枚棋子,但是絕不會捨棄一個靈寂中期的高手!
生生咽下這口氣,他負手離去,卻在門外堪堪止步,
「林綰綰,已經被廢除靈根,送與沈城主了。」
電光火石中,黑衣人已被林斐絕扼住咽喉壓在護欄邊上,「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嗎?」兇狠的表情宛若修羅地獄裡走出的惡魔,猩紅的幾乎滴出血的雙眸儘是戾氣,「我一一無所有,林家毀與不毀,又與我何干!」止住那人素日裡掛在嘴邊的大道理,林斐絕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你最好祈禱,祈禱她並無大礙,不若,我定會血洗你那一脈不成氣候的兒孫!」
「你在威脅我?」頭上的斗笠早已落進了花壇,那人臉上卻也蒙著帶鱗片的軟甲,他的聲音嘶啞難聽,像是踩在年久失修的竹樓里發出的怪響,「你若動我分毫,東方雲染的那抹殘魂便會立即從這個世上消失!」
緩緩地收回手,林斐絕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即將被丟棄的垃圾,「不把林綰綰帶回,我不介意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轉身,寬大的長袍划過冰冷的青石板,不留任何動靜。
而黑衣人身後的石桌卻化為齏粉,落成一地的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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